「韓副司長,這麼晚了,你怎麼有興趣來雲庭公館啊。」
霓虹燈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身穿着和韓玲一樣的制服,臉色忽明忽暗。
特別是一句韓副司長,更是點名身份的重要性。
韓玲抿了抿嘴唇,還是立正敬禮:「林司長,我接到消息,這邊有出現了一些糾紛,涉及到了外事,我怕下面處理不好,把握不好尺度,專門過來看看。」
這老者正是慶州執法司司長林清泉。
林清泉頭髮花白,但眼神極為銳利,瞥了韓玲一眼道:「韓副司長你分管治安和反恐是不錯,但是牽扯到外事部門,應該由李司長出面吧。」
一個三十多歲,中等身材的精壯漢子上前兩步,笑着道:「韓副司長想要指導一下我的工作,也無可厚非。」
「不過我們執法司各司其職,如果我處理的有問題,韓副司長等回去之後,可以再對我進行問責。」
林清泉喊她一個常務副司長直呼官職,卻叫一個班子成員叫李司長,其傾向性已經表態的很明顯了。
而李司長依舊回去之後再進行問責,更是想要堵死她在這裏發聲的理由。
看來阿美莉卡大使館給的壓力很大啊。
否則怎麼會因為這麼件事情,出動了一正一副兩個司長?
但韓玲絲毫沒有畏懼,也不想在這裏和他們發生什麼爭執。
她抬了抬手:「我們進去看看吧。」
說完,也不等林清泉表態,就帶着自己的兩個人自
顧自地走了進去。
看着韓玲的身影消失在雲庭公館大門口,李司長冷哼一聲:「這個韓玲,真把自己當盤蒜了。空降過來不知道拜拜碼頭,大包大攬的,我看啊,他已經沒有把您老人家放在眼裏咯。」
「多嘴!」
林清泉低聲斥責了一下:「我知道你這次沒有坐上常務的位置有些不甘心。但是你要記住,這次任命非同小可,不是你我能夠揣測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一步步打壓她的威望。」
「等上下都怨聲載道的時候,你還怕自己沒有機會?」
李司長聽了教訓,連忙畢恭畢敬地低頭認錯:「是的,老師,我記住了。」
說完,兩人帶着幾個執法人員隨後魚貫而入。
韓玲趕到的時候,蕭破軍剛剛從樓上下來。
兩人目光交匯了一下,韓玲先是繃起了臉衝着劉雲天道:「怎麼回事,圍了這麼多人,先把人群驅散,消除影響。」
劉雲天一臉無奈地攤了攤手:「韓司長,我也想啊,可今天出警的就我和小吳兩個,小吳還去調監控了,我實在是忙不過來啊。」
韓玲不是喜歡遷怒於人的人,也知道劉雲的是實情。
她衝着後面一招手:「先驅散群眾。」
她帶來的是兩名特警,接到命令之後,很快就展開了動作。
可能來這裏消費的卻沒有普通人。
眼見着她硬是要攆人,當時就有人不樂意了。
「什麼意思啊,一過來就先要把我們趕走,這是不
想秉公執法,害怕被我們監督是吧。」
「是啊,你看着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對人就頤指氣使的,說不定是家裏有什麼背景,才坐到這個位置的吧。」
「反正我不走,我要看看他們怎麼處理,外國友人被打傷了,不先把人送醫院再說,讓人家躺在這裏一片,將來誰還敢來我們慶州投資啊」
韓玲神色一凜,眯着眼睛看向這個說話的人。
只見他瘦瘦弱弱的,帶着金絲眼鏡,一張臉喝的醉醺醺的。
她冷哼一聲,走上前去:「你是哪個單位的?」
金絲眼鏡本來就喝的有點兒上頭,這時候看到這千嬌百媚的小女警走過來。
制服筆挺,胸前鼓囊囊的一片,眼睛裏頓時色眯眯的。
他笑了一聲:「怎麼着,還想要對我進行強制措施啊。我告訴你,大爺可不是什麼平頭老百姓,我是商業司招商處的張岩,今天我就要在這裏看看你們怎麼執法的。」
「如果說你敢有什麼貪贓枉法的地方,我直接去你們林司長那裏投訴你,投訴你破壞慶州招商引資的大好局面。」
張岩嘴裏放着大氣,以為韓玲會被嚇到。
沒想到韓玲冷笑一聲:「我還以為是哪個部門的,如果是商業司的那就好辦了」
說着,她打了一個電話:「五叔,我是韓玲」
「哎呀,你聽誰在那裏嚼舌根子,沒有啦。」
「我不跟你扯了,跟你說個正事兒。你們下屬慶州商業司招商處
有個叫張什麼」
她向張岩投去探詢的目光。
張岩見這小娘們兒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記住,一時間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張岩!」
他惡狠狠地重複了一遍。
「對,叫張岩,這個人現在妨礙我執法,我一時半會兒又沒有時間去收拾他,你看」
「好了,謝謝五叔,什麼時候要回龍都,我給你帶最好的陳釀。」
說完掛掉電話:「等着吧。」
聲音冰冷,語氣森嚴。
把張岩氣的拿手指頭指指點點道:「好,我就看看你準備怎麼收拾我,今天就是我們司長來了,我也不會給你這個面子。」
說話間,林清泉帶着李司長走了過來,張岩一見,大喜過望。
「你等着,我現在就去找你的上司投訴你」
一邊說,一邊就要去跟林清泉打招呼。
這個時候,他口袋裏的電話忽然響起。
張岩是一個很有心機的人,不同的人是有不同的電話鈴聲,以決定他的響應速度。
這鈴聲正好是商業司司長的電話。
他不敢怠慢,連忙接起來,臉上帶着諂媚,正要開口,沒想到電話那頭傳來疾風驟雨辦的怒吼。
「張岩,你.他媽想死了是不是,想死你就自己找條河跳進去。」
「我不管你現在在幹嘛,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跟我連夜去龍都賠罪。」
雖然現在天氣炎熱,但是雲庭公館裏卻是有空調的。
可張岩一身的冷汗馬上流了下來,他畏懼地看了一眼韓玲
,想要賠罪,又張不開口。
最後只是象徵性地彎了彎腰,匆匆離開。
韓玲臉上並沒有得意的神色,左右看了看,舌綻春雷,如河東獅吼。
「都還要我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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