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辰對福祿輕聲道:「你去看看,別讓那小東西死了。」
她那麼喜歡這小東西,死了一定很傷心。
銀月高懸,銀輝遍地,朦朧的月光照亮了他肅冷的俊臉,仿佛又加了一層秋霜。
唐棠現在耳力非凡,聽到了他的話,心情十分複雜,他顯然在為自己着想。數次捨命相救,用情也是至深。
按理說,行雲公子和雲沐辰兩人合一,這是最完美的結果,
可是,唐棠就是心裏不舒服,但稱不上生氣。誰沒個秘密呢,她自己不是也瞞着雲沐辰很多事?但她就是有點兒雙標了。
雲沐辰肯定也發現自己有很多異常之處了,但他從來不問。那她知道了他的秘密,就應該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這是彼此的尊重。
你不問,我不說,這就是距離;你問了,我不說,這就是隔閡;你問了,我說了,這就是信任;你不問,我說了,這就是信賴;
所以,唐棠覺得,她與雲沐辰的關係,還欠點兒火候兒,還需要時間發展一下。
林小六止住了笑,問道:「糖糖,你那樣教小猴子,它真能明白嗎?「
雲沐辰冷冷斜了他一眼,沉聲道:「不許叫她唐棠。」
林小六一聽就急了,「憑什麼?只許你叫不許我叫?」
知道唐棠挺看重這小子的,雲沐辰只好耐着性子解釋道:「男子不能隨便叫女子的閨名,你叫習慣了,若是在人前不小心叫出來,對男子沒什麼影響,但會壞了女子的名聲。」
林大俠忙道:「是這樣的,不能叫世子妃的名字了。」
一聽對唐棠的名聲有影響,林小六的態度立刻就軟了下來,道:「那我不叫糖糖了,叫甜甜,一樣的意思。」
唐棠:「」
叫甜甜還不如叫糖糖呢。
她對於別人直呼自己名字倒是無所謂,但是這裏是古代,既然有這規矩,那就得在意着點兒。在哪兒山唱哪歌,不能逆着大環境來。
雲沐辰不容反駁地道:「正規場合叫世子妃,私下裏就叫雲夫人。」
唐棠翻了個白眼兒,「我還以為叫雲季氏呢,我還是喜歡唐姑娘。」
「吱吱!」玄墨回來了,圓溜溜的大眼睛裏都是興奮的光芒,想往唐棠懷裏撲,但看到她身邊的雲沐辰,不敢湊過去,掛着樹枝上盪啊盪。
福祿隨後也到了,道:「主子!成了!」
唐棠一喜,道:「我就知道,玄墨最聰明了!」
福祿頂着厭世臉,用平直的語調兒道:「它是沾了是只猴子的光,本來被發現了,但刺客見是只猴子,就沒在意。山林里有猴子很正常,沒想到猴子能給他們下毒。」
唐棠道:「那些人只是暈了,是殺了還是留作活口?」
雲沐辰氣勢一凜,道:「弄醒幾個審問審問,然後都殺了!」
「是!」暗十六點了幾個人去辦。
林大俠鬆了一口氣,道:「暫時應該沒危險了,咱們也吃些東西吧。」
他們的背包里有足夠的水和食物,都拿出來,大家坐在一起補充體力。
唐棠將玄墨叫過來,獎勵它一塊點心。
林小六拿出一塊核桃酥,遞給玄墨,「玄墨,我是好人,來,吃點心。」
玄墨吃着自己手裏的點心,戒備地看了他一眼,往唐棠身邊靠了靠,像個乖巧的孩子。
林小六將點心遞給唐棠,「唐姑娘,幫我給小猴子。「
唐棠笑了笑,接過點心,遞給玄墨,「他是好人,他的東西可以吃,知道嗎?」
玄墨接過核桃酥,看了林小六一眼,明顯不那麼警惕了。
林小六登梯子上房,又拿出一塊麥芽糖,放在它鼻子下晃了晃:「我這裏還有糖哦」
唐棠道:「糖還是明天再給它吧,它吃太多甜食不好。」
雲沐辰感覺唐棠看似正常,但對自己的態度冷淡了,心裏七上八下,讓福祿扶着他出山洞去。
福祿還以為他要解手,誰知,一出山洞,他就問道:「世子妃給我處理傷口的時候,看到我腿上的舊傷沒?」
福祿一臉懵,道:「奴才不知道,當時奴才也在讓人處理傷口。」
雲沐辰怒道:「你主子我昏迷不醒,你就這麼放心?不在一邊兒看着點兒!」
福祿麻木臉上現出一抹委屈,「不是有世子妃嗎?她說給你處理傷口,讓我們互相處理傷口。」
雲沐辰罵道:「你這個憨貨!」
福祿:「主子,要不您就坦白唄!」
雲沐辰早就決定找個機會坦白了,但這裏人多耳朵也多,事關重大,還是回京城再說。
暗十六回來了,輕聲稟報道:「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養的私兵,只知道主子是一個叫二爺的人。只有村長見過那個二爺,他們都沒見過。」
雲沐辰沉聲問道:「村長?他們住在哪個村里?」
暗十六道:「他們住在小金山裏的桃溪村,朝廷的戶籍冊子上登記的是二百來人,實際上有三千多人。白天在大山里訓練,晚上回村子裏吃飯睡覺。」
雲沐辰冷笑了一聲,道:「還真是狡猾。」
福祿擔憂地道:「咱們殺了他們不少人,會不會打草驚蛇?」
雲沐辰道:「我們就當不知道此事,等事情過去,他們放鬆警惕了再說。」
說完,他轉身回山洞。
唐棠看着那月色下愈顯高大的身影,背靠着陰冷的石壁,臉卻有些熱,心也『砰砰砰』跳得很快。
雲沐辰背福祿和暗十六攙扶着走過來,坐在她的身邊,道:「休息一會兒吧,明日回京的路,定還有惡戰。」
他霸道地將她拉到懷裏,閉上了眼睛。
唐棠面頰貼在他的胸膛上,深深吸氣,再輕輕吐出,才平復了些心情,閉上眼睛。
玄墨就蹲坐在那裏,可憐巴巴地看着唐棠。
林小六將它拽過來抱着,它也學着唐棠的樣子,靠着林小六的胸膛,閉上了眼睛。
林小六勾猴成功,笑的是眉眼彎彎。
大約睡了兩個時辰,唐棠就被雲沐辰喚醒,福安帶人來接了。
福安見雲沐辰傷成這樣,眼圈兒都紅了,「王爺有先見之明,送了五百高手過來。世子昨夜沒到府,奴才就覺得不對,把所有人都帶來了!」
現在自己這邊是強者,大家都放鬆下來。
大家循着月色前行,天色微亮的時候,到了出事的地方。
唐棠一看那馬車的殘骸還在,一對車輪子還能用,眸光一轉,道:「雲沐辰,你們要不要妝扮一下?慘慘地進城?」
驢背上雲沐辰輕笑一聲,道:「就你皮!」
眾人將馬車好歹拼好,沒有車廂里,晃晃悠悠要散架的樣子。
福祿一吹口哨,沒一會兒,從山林里跑出幾匹倖存的馬。
於是,京城的城門口出現了這麼一隊急匆匆的傷殘隊伍:身上都是血的馬拉着一輛快散架的馬車,馬車上趴着一個錦衣男人,男人身上插着兩支羽箭,一支在後心,一支在大腿,血順着馬車縫隙往下滴。其餘人,頭上裹着紗布的,胳膊上有大口子的,肩膀上插着斷劍的
「怎麼回事?」守城門的官兵警覺起來,呼啦啦來了一群,將他們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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