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晴在福喜的攙扶下,緩緩從轎子裏下來,看向面前這個氣派的院子,心中五味雜陳。
辰哥哥不在京城的這些年,她每到節日,都會來這裏,看着下人們打掃得乾乾淨淨,幻想着他們成親後在這裏生活的情景。
雖然後來退親了,他也娶了季唐棠。不過,蒼天有眼,季唐棠已經死了。兜兜轉轉的,她依然可以成為這裏的主人。
她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地抬步邁門檻兒。
可是,門口的侍衛伸出長劍攔住了她,「世子住所,閒人不得擅入!」
以前,蘇婉晴是雲沐辰的未婚妻,救命恩人、青梅竹馬,還是蘇丞相的女兒。是以,留在王府的下人都把她當成半個主人,任她出入。這次世子沒有吩咐,他們也沒攔着蘇婉晴進府。
但水墨軒門口的侍衛可是雲沐辰從蜀地帶來的心腹,就攔住了蘇婉晴。
福喜怒道:「我家小姐不是閒人!我家小姐是世子的」
未婚妻三字,她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她家小姐已經跟世子退婚了。
蘇婉晴眼睛哭得紅腫,「我是蘇丞相的女兒,這個院子,我每個月都來清掃一次的。」
說着,繼續邁步進院子。
「您不能進去!」侍衛舉着劍執意擋着。
蘇婉晴將纖細的脖子往那劍上撞,一副『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的神情。
福喜怒道:「我家小姐身體不好,你若是氣到她,出了事,你負責得起嗎?」
侍衛沒辦法,只得被蘇婉晴推開長劍,看着她進去。
蘇婉晴一邊疾走,一邊哭,「辰哥哥,你傷得怎麼樣了?辰哥哥,我好擔心你,嗚嗚嗚」
水墨軒的院子很大,她走到正房窗子附近,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臉色蒼白,耳朵嗡嗡作響。扶着窗外遊廊的柱子,捂着砰砰狂跳的心臟,冷汗如雨。
福喜聽到房間裏傳來羞人的聲音,頓時臉色一沉,她已經和福壽成親,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忙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三粒藥丸餵給蘇婉晴。
蘇婉晴將藥丸吃了,坐在遊廊的美人靠上緩勁兒,慢慢地周圍的聲音入耳來。
她的臉色一寸寸冷凝,咬牙切齒地道:「這是什麼聲音?辰哥哥的房間裏怎麼有女人這種不要臉的聲音?」
福喜尷尬地面紅耳赤,小聲道:「小姐,咱咱咱迴避吧。」
蘇婉晴赤紅着眼珠子,猛地站起來,想進屋去看看是哪個狐狸精勾引她的辰哥哥,但作為自小就學貴女禮儀規矩的她,還是猶豫了。
就在此時,那扇半掩的窗子無風緩緩打開了。
蘇婉晴面對着窗子,只見裏面的擺設都換了,床上也不是她掛上去的粉紅色床帳。天青色床綃紗床幔水波一樣晃動着,可以清楚地看到裏面有兩個交疊在一起的人影,正在做運動,上面那女子,還發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啊!你們」蘇婉晴聽着自己的聲音尖利地宛如鬼叫。
「誰?!」帳子裏的女人冷呵了一聲,一把撩開紗幔,露出唐棠那張天姿國色的臉和雲沐辰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蘇婉晴眼睛驀地瞪大,不可置信地道:「是你!你沒死?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唐突用床帳遮住雪白光滑的肩膀,笑得十分燦爛:「原來蘇小姐有偷看人家夫妻敦倫的癖好啊,看夠了嗎?要不要我們繼續做給你看,我家夫君很猛的。」
蘇婉晴這才從震驚中回神,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麼,驚叫一聲,轉身就跑。可惜跑不動,腿一軟要摔倒。
福喜作為蘇婉晴的貼身丫鬟,首要的就得有力氣,背起她倉皇離開了。
龍天翊捧着唐棠的臉,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無奈而寵溺地道:「好玩兒嗎?」
唐棠狠狠瞪了他一眼,撩開床帳下來,將褪到肩膀下的衣裳拉上來,繫着衣帶,斜睨着他,幽幽地道:「都到關鍵時刻了,這個女人居然過來掃興!都是你,惹了這麼多爛桃花,可惡!」
雲沐辰心道:說的好像你爛桃花少似的。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用桃花眼送了一把秋天的菠菜,道:「剛要開始就被打斷的感覺,確實糟透了,不如,咱們繼續?」
唐棠的魂兒被他那如帶着柔嫩勾子的眼神兒給勾走了一半兒,剩下的一半兒足夠讓她保持清醒了,果斷拒絕:「沒興致了!」
故意走出青白蛇的妖嬈身姿,出了房間。
雲沐辰氣得失笑,磨牙道:「你等我好了着,看怎麼收拾你!」
「吱吱!」掛在窗子上方的玄墨,將窗子又關上,跳下來去追唐棠去了。
福祿和福安從外間進來,一言難盡地看着雲沐辰。他們君子端方的主子,竟然和世子妃演這種戲碼刺激蘇婉晴,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福祿問道:「世子,您跟世子妃坦白了嗎?」
雲沐辰無奈地道:「沒有,我一想說,就被她這事兒那事兒地岔過去了。」
福祿麻木臉道:「壞事兒了,世子妃定是發現了,世子您要慘了。」
雲沐辰臉色一沉,冷聲道:「滾!罰你」
「主子!奴才閉嘴!奴才滾!」說着,就地翻了幾個跟頭,非常絲滑地滾了出去。
福安笑着將床帳掛起來,道:「世子放心,世子妃心裏定是歡喜的,不然早就撂挑子走人了,你知道她有這本事。現在不過是使小性兒呢,您好好哄哄,很快就好了。」
雲沐辰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還是你會說話。」
不過,怎麼哄呢?他這身份,何曾哄過旁人?
那邊蘇婉晴坐上出府的小轎子,氣得是渾身發抖,不斷地做深呼吸才勉強平復下來。她一進城就聽說辰哥哥遇刺重傷的事,擔心地都犯病了,連家都沒回,就趕了過來看他。
沒想到,迎接她的,竟然是那麼噁心的情景!
故意的,他們是故意的!
蜀王府是什麼地方?以前沒有主子,她進來還有人寸步不離的跟着,現在辰哥哥都遇刺了,怎麼可能防衛這般松,讓她長驅直入?
辰哥哥那樣高貴,那樣守禮,那樣不苟言笑的人,是干不出這麼不要臉的事的,一定是季唐棠那個狐狸精攛掇的!
出了蜀王府,上了蘇丞相府的馬車,一路回到丞相府。
剛下馬車,一個富貴雍容的婦人就從大門裏出來,「我的女兒啊!你可回來了。」
「母親!」蘇婉晴撲進了母親的懷抱里,如同在外面受到委屈的孩子,哭了出來,「母親,辰哥哥欺負女兒,女兒一定要嫁給他,不然女兒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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