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辰將唐棠秘密安置到天香樓,天已經蒙蒙亮了,他趕回了蜀王府。
果然,府里已經亂了,還有兩隊御林軍守在大門口。
雲沐辰去了蜀王的松濤閣,蜀王妃、雲沐霖、季淼淼都在,還有皇上的心腹太監小李子、麗貴妃的心腹周嬤嬤和御林軍校尉雷懷禮。
蜀王妃用勝利的目光,很是暢快地看着雲沐辰,「辰兒,你可追上那宣平侯餘孽了?」
雲沐辰眸光驟凜,肅冷地道:「母妃慎言,沒有切實的證據,您怎麼能將如此罪名按在世子妃身上?」
蜀王妃眸光陰冷,「她自己都喊出來了!」
雲沐辰道:「她喊出來的,就可信嗎?世子妃還喊自己是母妃身邊死去的丫鬟玉鐺呢。」
季淼淼嚇得臉色發白,此時也站在唐棠這邊,不然季家窩藏朝廷逃犯,非得被全家抄斬不可!
她大着膽子道:「若是自己是朝廷死犯,藏都來不及,哪有自己大張旗鼓地喊出來的?這事兒太詭異,太不合情理了!不可信」
蜀王妃一個冷厲如刀的眼神射過來,她閉了嘴,扯了扯雲沐霖的衣袖。
雲沐霖還指望季家的財富支持呢,道:「這事兒確實有很多可疑之處!」
小李子尖聲道:「皇上的旨意是,先將世子妃關起來,查證她是清白的後,再放出來。」
周嬤嬤道:「貴妃娘娘的意思是,寧可信其有,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雷懷禮神情肅穆地道:「末將奉旨來請世子妃,請問她人呢?」
雲沐辰面無表情地掃了眾人一眼,道:「世子妃神志不清地跑了出去,我與手下分頭去找,但沒找到,只能失望而歸。」
福安跪地請罪道:「奴才帶了人倒是看到世子妃了,但她跑到了城外亂葬崗,在罪奴玉鐺的墳堆前消失了。有很多起早的農人和在亂葬崗撿東西的人作證。」
雲沐辰沉聲道:「玉鐺一直誤會世子妃將她娘溺斃在太平缸里,我懷疑,此事定是玉鐺那奴婢搞得鬼!」
太子此時道:「世子說的有理,此事有很多疑點,不能單靠她神志不清時的一句話就斷定她是宣平侯餘孽。我會讓人去查,不能冤枉了世子妃,也不會放過朝廷要犯。」
蜀王妃心有不甘地道:「還是先將世子妃找到吧,不然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畏罪潛逃!」
小李子道:「皇上已經下令全城搜捕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世子妃。」
「多謝父皇了,父皇聖明!」蜀王妃得意地撇了雲沐辰一眼,總算出了一口心裏的濁氣,痛快!
雲沐辰沉下眸子,也道:「皇祖父聖明!」
唐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睡着後就失去了意識,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
紅色的窗紗,大紅色繡着鴛鴦戲水的床帳,粉色的桌布帷幔。
一縷陽光從窗戶里照進來,將房間顯得顏色更加艷麗。
唐棠曾經在江城的天香樓住過,立刻就意識到,這裏應該是青樓。
娘的?難道玉鐺將自己賣到青樓來了?
剛要一個鯉魚打挺起來,發現自己手腳被鐵鏈子鎖着,栓在了床柱子上,根本動彈不得。
似是聽到了鐵鏈子的『嘩啦』聲,門從外面打開,走進一個身穿月白衣裙的美人兒走了進來,鵝蛋臉,大杏眼,走路那腰肢兒軟得沒骨頭似的,顯出了幾分風塵氣。
唐棠認出來,這是江城天香樓的花魁牡丹。
天香樓是行雲公子的產業,她在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想來是這具身體做了什麼,才把自己用鐵鏈子栓起來。
牡丹走到床前,站在那裏,看了唐棠很久,才福身行禮,冷淡地道:「您醒了?「
唐棠在她的眸中看到的敵意,女人特有的敏感,讓她覺得這是情敵之間的那種敵意,淡淡地道:「我想如廁。」
牡丹微微笑了笑,好奇地道:「您為什麼不要求奴家為您解開鐵鏈?」
唐棠也微微笑了笑,「你會答應嗎?」
牡丹微笑道:「沒有公子的吩咐,奴家自然不敢答應的。公子一向最信任奴家,將重要的事交給奴家辦,奴家是不會讓他失望的。」
她不知道唐棠曾喬裝住到江城天香樓,話里話外,都是行雲公子待她多好。
唐棠了解雲沐辰。
所以,她一點兒都沒在意,不知道牡丹是不是知道行雲公子和雲沐辰是一個人,也沒多說什麼。
牡丹轉身扭扭噠噠地出去了,沒一會兒,門打開,進來兩個婆子,一個提着恭桶,一個端着水盆,胳膊上搭着布巾。
她們只打開唐棠腳上的鐵鏈子,能讓她下床解決問題。
鐵鏈子不足夠長,栓在裏面床柱子上的手有些不方便,道:「能將那條鏈子也打開嗎?一條鏈子鎖着,我也跑不了的。」
兩個婆子仿佛沒聽見一般,繼續做事。
「喂!」唐棠對着她們大叫了一聲,她們依然我行我素。
唐棠懷疑她們是聾子。
果然,兩人看到唐棠說話,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擺了擺手。
唐棠明白了,這是又聾又啞了。
解決了三急問題,洗了手,兩個婆子又上了飯菜、茶點,都是她愛吃的。
等她吃完以後,兩個婆子示意他上床,又要將她的兩條腿鎖起來。
唐棠並沒有反對,因為她也怕那個玉鐺的魂魄沒有走,讓自己不受控制地自殺或者做出什麼危害雲沐辰的事。
背後那個神棍有幾分本事,玉鐺沒有按照命令刺殺雲沐辰,又被她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對方就加強了法術,讓她失去了意識。
只是,現在她怎麼又清醒了?難道是白天的緣故?
唐棠問旺財:「你想出法子沒有?」
旺財無奈地道:【沒有。】
唐棠生無可戀地望着帳頂,但願趕緊找到清風道長,那神棍有些本事,當初在落花神洞,他給的護身符最後都變黑了,可見是管用的。
過了一會兒,太陽漸漸轉移了過去,室內暗了下來。
到了用晚膳的時間,那兩個聾啞婆子又來了,飯菜依然十分豐盛,都是她最愛吃的。
唐棠不會虧待自己,用戴着鐵鏈子的手,聽着『稀里嘩啦』鐵鏈碰撞的聲音,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還將剩下的都收入了系統儲物倉庫。
皇上和太子想讓自己死,怕是無論雲沐辰說什麼,無論真假都會將宣平侯府餘孽的帽子扣在自己身上,將自己除了,以絕後患。所以,她得做好逃亡的準備了。
就是吧,有些捨不得雲沐辰,這麼好的一個優質男,唉!
在唐棠的胡思亂想中,屋子裏漸漸黑下來,有月光漸漸從窗外透進來,將房間裏的一片大紅照得有些恐怖陰森。
唐棠轉頭,正看到妝枱上的一面銅鏡,月光正照在上面,反射到了床前的地面上。
唐棠想到了一首詩:床前明月光,緩緩解衣裳。舉頭望明月,低頭吻新娘。
突然,鏡子裏的影像躍動了一下,緩緩出現一個人頭,披散的濕漉漉長發遮住了人臉,有水珠不斷地從那長發上低落下來,從鏡面上滑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灘水漬,
水漬慢慢擴大,越來越大,最後形成了太平缸大小的水面,水面里似乎還有小魚遊動,漆黑的長髮如萱草一般從鏡子裏長出來,落到那水面里,像水草一般飄動着。然後朝着床邊蔓延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尼瑪!貞子嗎?
唐棠頭皮都麻了,無力地看着那些頭髮順着床腿爬上來,緩緩纏住了自己的脖子,慢慢地,慢慢地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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