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芸不疑有她,把手中的毯子遞了過去,伸頭往宋沅身後張望了一下。
「大嫂,你之前說的獵戶就是在這裏嗎?這裏都是雜草,我看着不太像是有你說的那些東西!」
宋沅黑白分明的瞳仁快速轉動着,張口解釋:「你還真是說對了,起初我和你一樣的想法,我也覺得不太可能。等我進去之後,我才發現,越是外表看起來不可能地方,實際上越是有可能。」
「你把毯子給我就行了,剩下的就交給我,你先回去吧。」
陸少芸在身邊多有不便,宋沅特意找藉口把她支走。
陸少芸不疑有她,把毯子交給宋沅,轉身往回走。
反正她在這裏待着也無事,索性早些回去。
宋沅裝模作樣往裏面走了一會,實則眼角餘光一直關注着陸少芸,見她真的離開,宋沅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實則把毯子收進儲物空間。
宋沅剛回走,就聽見張峰爽朗的說話聲,宋沅不敢再耽誤,小跑着上前。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
李氏擔憂地望了眼石洞裏面的陸少廷,猶豫着開口,「張大人,少廷昨天剛遭遇了暗殺,他身上又遭受了刀傷,你看能不能讓他再多」
李氏話還未說完,就被趕來的宋沅開口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大人,你放心,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離開。」
張峰詢問地看向宋沅,看在宋沅是他救命恩人的份上,他多嘴問了一句。
「宋沅,李氏說的可是真的?要是你們真的不方便走,大可以再等一天。」
張峰心裏不願意,面上卻還是這麼說。
宋沅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有些事情,還是要看在宋沅的面子上適當地寬裕幾分。
只肖一眼,宋沅就能看出張峰心裏的想法。
之前在雲城被疫病耽擱着,因為路程的事情,張峰心裏煩悶不已。
現在好不容易從雲城逃了出來,再因為她們一家在路上耽誤幾天,想也知道,衙差對他們的意見會有多大!
「張大人,我們方便離開,陸少廷的腿並不礙事,不過是不能太受力,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而耽誤整個流放隊伍的進城。」
張峰聽宋沅如此識大體,臉上的不快一掃而光,就連眉眼也染上幾分笑意。
「你說的不能太受力我聽得懂,不過按在陸少廷身上我卻有些不懂。」
「流放路程遙遠,靠的全是自己的雙腿,他的腿不能受力,這要如何走?」
張峰疑惑的目光掃視在場的人,陸家大房除了陸少揚這個男丁,其他的全都是女人。不是他看不起女人,實則是流放路上,女人體力太差,自己都跟不上隊伍,更別說托着一個腿上有傷的成年男性!
張峰怎麼看都覺得宋沅說的這件事不太可能!
「張大人,我沒記錯的話,當時出城時,好像你們有一輛牛車?」
張峰瞭然地點點頭,電光火石之間,張峰突然想到。
「你是想要我用牛車馱着陸少廷?」
宋沅揚唇笑了笑,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不耽誤進程還能讓陸少廷養傷的法子了,除了這個,她實在是想不到別的法子!
張峰幾乎沒有思考就同意了。
相比起用牛車馱人,他覺得行程最為重要!
只要能讓他把行程趕上來,牛車再多馱兩個人他都願意。
再者,依着昨天宋沅的大手筆,他相信幫着她們馱人,她們多多少少會給一些謝禮。
怎麼算,這一筆買賣都不虧!
宋沅和李氏架着陸少廷的胳膊,讓他趴在陸少揚背上,由陸少揚背着他朝山下走去。
陸少廷畢竟是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陸少揚背着極為吃力,但他還是咬牙堅持着。
就在山下的犯人們等得焦急時,陸家大房的人從山上走了下來。
吳勇見狀,鬆開攙扶着白芷蘭的手,快步走上前替換陸少揚。
陸少揚本來還有幾分不願意,還是宋沅出聲,他才把陸少廷轉移到吳勇背上。
吳勇常年習武,再加上他長得人高馬大,背一個陸少廷對他來說,雖然有些吃力,但不至於像陸少揚一樣,氣喘吁吁。
正在這時,張峰也把牛車趕了過來,吳勇背着陸少廷小心翼翼把他放在牛車上。
確認他坐好後,張峰坐上牛車,環顧四下一圈,再次清點了一遍人數,這才架着牛車往前走。
走在前頭的白芷蘭扭頭沖宋沅笑了笑,宋沅把孩子交給李氏,快步往前走。
路過陳氏面前,陳氏不屑地重重冷哼一聲。
宋沅:「」
自從她從山上下來,她好像一句話也沒有和陳氏說吧?她做出這幅樣子讓誰看?
宋沅打量的眼神落在陳氏臉上,是她看錯了嗎?陳氏臉頰上好像有兩個掌印,就連她露在外面的脖子也有幾分青紫痕跡,細細看去,一眼就能看出異樣。
陳氏見宋沅視線下移,怨懟地瞪了她一眼,隨即把頭偏向一旁,看都不看宋沅一眼。
白芷蘭向宋沅招了招手,宋沅輕扯嘴角露出幾分笑意,快步迎上前。
「芷蘭,你的身體怎麼樣?」
宋沅打量着白芷蘭的氣色,伸手探向白芷蘭脈搏。
較之之前,手下的脈搏沉穩有力,胎像穩固,可見這些日子她身體康健。
「這些日子你小腹不適的症狀緩解了許多吧?」
白芷蘭贊同地點點頭:「這些天我身體的症狀確實是好了許多,感覺身體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再也不像之前,整日裏覺得這雙腿像是被灌鉛了似的。」
「保胎丸你繼續吃,不要中斷。只要你繼續吃,你的身體會一天比一天好的。」
製作保胎丸的時候,宋沅用的水是種植空間的泉水。
當初覺得種植空間裏的植物長勢喜人,就連雞子都長得比別處的肥大,她靈機一動,這才用了種植空間的水。
現在看來,當初的決定不是錯誤的,種植空間裏的泉水確實有滋補身體之功效。
白芷蘭由衷地向宋沅道謝,卻見宋沅一直疑惑地回頭張望着。
白芷蘭柔聲詢問:「沅沅,你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何一直回頭?」
「我總覺得身後像是有人看着我似的,看得我渾身不舒服!」
白芷蘭順着宋沅疑惑的目光回頭,身後的人都是她們熟悉的人,根本沒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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