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娥被逮捕以後拒不交代自己的罪行,她對自己從事特務活動的事實隻字不提。
倒也不是對上級多麼忠誠,她知道自己說不說都是一死,也許說了死的更快。
不說還有點兒利用價值,軍管會的同志不會那麼快對她動手。
只是。
她太高看自己了。
軍管會的同志已經將她的情況摸的差不多了。
在小診所地下室根本就沒有找到電台,甚至連一張寫有密電碼的紙張都沒有找到,這就說明燕娥是不參與情包傳送的。
她最多只是個搜集情包的人而已。
燕娥還有上線。
甚至。
軍管會的同志懷疑燕娥處在這個情包小組的最底層,根本連自己的上線是誰都不知道。
她們是通過特殊方式進行聯繫的。
軍管會的人可沒有功夫和她耗時間,直接將燕娥扔進了監獄,什麼時候她願意老實交代再提出來。
李平安在小診所救治的那個傢伙下場也不怎麼好。
錢明帶人將他轉到醫院沒多久就跳樓自殺了。
這傢伙傷口剛好一點兒,趁着護士不注意從二樓跳了下去,傷口撕裂,當場就死了。
從兩個特務身上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錢明等人只能從燕娥平時的人際關係上查起,誰和她有過來往就是懷疑對象,可能是她的上線。
查來查去。
閻埠貴就進入了錢明等人的視線之中,診所的賬本上明確記載着他在小診所賒過賬,雖然很快就還上了,但也是嫌疑人之一。
起初。
軍管會的人找閻埠貴過去的時候他並沒有多麼驚慌。
因為他是四合院兒三大爺。
三大爺這種職務是派出所轄下的治安管理委員會任命的。
建國初期特務活動頻繁,為了維護治安出現了四合院大爺這種特殊時期才存在的職務。
四合院兒大爺都要定期到派出所匯報情況,有時候也會被軍管會的同志找過去詢問一些事情。
閻埠貴認為這次只是例行公事,交代一些四合院兒的事情而已。
哪裏知道。
等到了軍管會以後詢問的居然是他和燕娥之間的來往。
閻埠貴心中一驚。
他知道自己攤上事兒了。
小診所人去樓空,附近很多百姓都看到燕娥被軍管會的同志押走了。
燕娥是什麼人還不清楚嗎?
軍管會的同志開口就問自己和燕娥的交往,顯然是將他也列為懷疑對象了。
這怎麼行?
他和燕娥可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閻埠貴急忙將一大媽產後大出血的時候他到小診所找醫生治病的事情說了。
靈機一動,閻埠貴又說道:「這件事情李平安李醫生也知道,我妻子的手術還是他給做的呢,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他!」
錢明還真的帶着人到四合院兒詢問閻埠貴的事情了。
李平安實話實說,一點兒也不添油加醋,將當天他給三大媽做手術的事情說了。
錢明等人又向李林夫妻詢問閻埠貴為人。
李林思索着說道:「要說老閻這人吧,平時的確是很摳門兒,但是大是大非還是懂得,應該不會是特務,他也沒有膽量做特務!」
錢明點點頭離開了,再也沒有傳喚過閻埠貴。
閻埠貴長出了一口氣。
這傢伙動了心機。
李平安和軍管會那邊的關係看來還不錯,再加上李家父子兩人都是醫生,他們是值得交往的。
閻埠貴想出了一個鬼主意,和三大媽商量着是不是可以讓他們的小女兒認個乾親,要是能成為李林的乾女兒,往後就能得到莫大的好處。
最少。
將來閻家人要是去醫院看病的話就會方便很多。
「連我都看出來你這是想占李家的便宜!」三大媽說道:「人家李家會答應嗎?」
「怎麼不會,我看很有可能,平安他姐姐出嫁以後就不怎麼回來了,徐氏就不想念自己的女兒,要是咱們家閻解娣能認她做乾媽,時刻待在身邊,豈不是彌補了她的遺憾?」閻埠貴微笑着說道。
他的小女兒已經取了名字了。
順着她三個哥哥叫。
取名閻解娣。
閻埠貴不等妻子再說什麼,出門就往後院兒去了。
「李平靜婆家距離四合院不遠,徐氏有什麼遺憾的,她要是真想女兒就去找她不就行了?」三大媽搖搖頭說道:「人家有女兒也有外孫女,心裏哪裏還會容的下咱們女兒?我看你這算盤是要白打了!」
到了後院兒。
閻埠貴話還沒有說完徐氏就拒絕了。
她有女兒、外孫女。
兒子李平安馬上就要和秦淮茹成親,自己的孫子、孫女可能都不會比閻解娣小几歲,怎麼可能再認個乾女兒?
閻埠貴很失望。
不過。
他也不是一點兒都沒有收穫。
閻埠貴見秦淮茹在織襪子就問是怎麼回事,大熱天的,誰穿這個啊!
徐氏將秦淮茹想要為百貨商店織毛巾、襪子賺錢的事情說了。
閻埠貴很感興趣,仔細的向秦淮茹詢問了一些細節,還說等三大媽身體好一些了讓她也跟着秦淮茹學習織毛巾、襪子,賺取手工費。
秦淮茹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燕娥徹底坦白了。
軍管會的同志將她關在監獄裏不聞不問,她心裏沒底兒,越來越害怕,總覺得軍管會的人可能從其他渠道得知了自己的真是情況。
她要是再不交代。
可真就沒有機會了。
燕娥堅持不住了。
她要坦白。
她要爭取主動。
燕娥將自己的情況事無巨細都交代了出來。
果然和先前預料的一樣。
燕娥只是處在最底層。
她只負責收集社徽上流傳的消息。
若是遇到有價值的信息就將「暫停營業」的牌子掛出去,在門口放一個垃圾桶,將寫着消息的紙條和一些無足輕重的垃圾都放進去,不久就會有人取走。
不過。
按照規定她是不允許探究上線身份的。
燕娥只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逾越過。
上線是誰。
她根本就不知道!
將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燕娥重新被關進了監獄。
李平安的基本工資上升到了四十一萬五千塊,再加上手術補貼,數目相當可觀。
父子兩個領了工資。
李家的伙食標準明顯提升了不少。
徐氏又做了滷肉。
出鍋的時候整個四合院兒都飄着香味兒。
一家人開始吃飯。
秦淮茹在徐氏的勸說下吃的很飽,肚子圓滾滾的。
徐氏再給她夾肉,她都放到了李平安碗裏,真的吃不下了。
「平安哥哥!」何雨水從外面進來了,小姑娘看着李家餐桌上的滷肉直流口水,但沒有說出討要吃食的話來。
「雨水,你過來!」徐氏將何雨水叫到身邊給她幾塊滷肉說道:「拿回去吃吧!」
「多謝嬸子!」何雨水舔了舔嘴唇禮貌的說道,拿着小碗離開。
何家。
白寡婦帶着自己的兒子程景幫着何大清做飯。
何雨水回來以後就被白寡婦盯上了。
滷肉還沒有到嘴裏就被白寡婦要去,說是要給兒子程景吃。
何雨水急的都哭了。
她厚着臉皮到李家要了幾塊兒滷肉,難道就是為了給程景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
「你弟弟年齡小,需要補充點兒肉食好長個兒!」白寡婦微笑着說道:「雨水啊,將滷肉讓給景兒吧!」
何雨水紅着臉,攥着小拳頭,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白寡婦正要將小碗給程景的時候何雨柱突然從外面走進來,伸手就將白寡婦手裏的小碗奪了去,交給何雨水說道:「雨水,你還是到後院兒吃吧,記的吃完以後將小碗還給李家!」
「我知道了!」何雨水接過小碗高高興興的跑了。
白寡婦愣住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何雨柱居然敢從自己手裏搶東西。
何雨柱今年十七歲,長的五大三粗的,往屋子裏一站跟個黑塔似的。
白寡婦還真不敢惹他,她只能向何大清告狀道:「看看你兒子,連我手裏的東西都敢搶,你也不說說他?」
「柱子,你怎麼能這麼對你白姨,還不趕緊道歉?」何大清惱怒道。
「我道歉,我憑什麼道歉」何雨柱大聲說道:「誰讓她先搶我妹妹的東西的,那些滷肉本來就是我妹妹的,憑什麼給程景吃,他是我們什麼人啊......。」
白寡婦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何大清臉色陰晴不定,最後對白寡婦說道:「咱們不做飯了,到外面找一家飯館吃飯,這樣總行了吧?」
白寡婦臉色頓時好看起來,拉着自己的孩子和何大清離開。
「去吧,去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少錢,能去飯館吃幾回!」何雨柱看着父親和白寡婦的背影說道:「就那麼點兒工資,折騰完了就老實了!」
何大清都快將水燒開了。
何雨柱走到煤爐前面繼續做飯。
只做他們兄妹兩個的飯。
至於父親和白寡婦?
何雨柱估摸着他們八成是不會回來了。
父親可能要睡在白寡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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