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志帶着高進寶在張大偉工作單位縣設計局轉了大半天基本一無所獲,工作的同事對其評價都大同小異。
無外乎都是些工作認真、性格好脾氣好之類的話,對於案發前一晚他到底加班到幾點並沒有人清楚,時間太晚了很多人都已經回家休息了。
王有志和高進寶兩人站在設計局門口抽煙。
「王叔,這樣看來這事真的和張大偉沒啥關係吧!」
王有志剛要說些什麼就看到一衣着樸素大概十三、四歲的女生在設計局門口徘徊,注意到王有志的視線後立馬低下了頭。
之後女生徑直走到門衛室,掏出一個證件和門衛大爺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王有志給高進寶使了個眼色,高進寶立馬往那邊走去,沒一會就蹙着眉對王有志招了招手。
「咋回事?」
「這女生來還的是張大偉的工作證!」
王有志接過工作證看了眼,覺察到女生比較緊張,便放緩面色笑着對女生問道:「張大偉的工作證怎麼會在你這裏?」
「是他掉在醫院的。」女生聲音很小,王有志細細辯了一會兒。
「醫院?怎麼會掉在醫院?」
「他...他前天晚上騎摩托車在出城的地方撞到了我爺爺,應該是送我爺爺到醫院的時候掉的。」
王有志和高進寶僵在原地,前天晚上?那不就是余香蘭死的那晚嗎?
王有志平復了下心情,繼續問道:「前天晚上大概幾點你知道嗎?」
女生遲疑道:「他大概12點將我爺爺送到醫院的,大概半個多小時後才走。警察叔叔問這些是做什麼?這個叔叔他......」
王有志摸了摸她的頭:「沒事,就是了解些情況,這個回頭我幫你轉交給他,你先回去陪你爺爺吧!」
女生點點頭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着王有志道:「叔叔他不是壞人,他是不小心撞到了爺爺,沒有逃跑還送爺爺去醫院看了病。」
說完就又快速跑開,王有志內心有些感慨。
門衛室大爺倒是幽幽地嘆了口氣:「小孩子家家的懂啥,好壞哪是這麼容易論清的啊!」
王有志聞言疑惑地看着他:「老大哥,張大偉不是在你們單位風評挺好的嘛?」
大爺聞言扯了扯嘴角深吸了一口手裏的老煙斗:「不是說了這要看怎麼論了,要是論工作那是排得上號的好,但要是論其他的,那就另說了!」
王有志遞了兩根煙過去:「怎麼說?聽他同事都說他人品脾性都不錯啊!」
大爺擋了擋煙:「別,我抽不慣這個,還是習慣我手上這個老夥計!」
王有志被拒絕了也無所謂,繼續一幅洗耳恭聽的模樣。
大爺繼續道:「他是對工作的人都不錯,你看就連路邊撞到人都會好好的幫忙,但是吧......就是對家庭不照氣!」
「家庭?」
「是啊......」
大爺說了個他看到的事,高進寶在一旁聽的如遭雷劈,所以說東邊不亮西邊亮,這個重擊早晚都要到他的頭上。
另一邊縣公安局。
幾人看着審訊結果都有些沉默,即使曾經有了猜測,但聽聞了這些過程還是有些出乎意料。
半晌劉明罕見開口:「這個口供還是持保留意見,村民和余立德口中的死者大相徑庭。」
肖卓點頭道:「先將余立德收押在看守所,反正他也有調戲良家婦女的行為。」
方順良嘆了口氣:「如果他的口供是真的話,那說明當天晚上確實有第三個人在,而且很可能是那人在余立德走後掐死了余香蘭,再將斷指塞回了余香蘭口中。」
肖卓:「他想讓我們誤認為余立德之所以不敢取回斷指,是他覺得余香蘭已將斷指吞下無法取回而不是忘了取回!」
劉明疑惑:「余香蘭為什麼要咬斷余立德的手指?」
不止他疑惑,肖卓和方順良都很奇怪,既然兩人保持着這樣的關係,哪怕外面可能有人,那第一反應也應該是趕緊躲藏,為何要咬斷余立德的斷指呢?
這時蘇璃看着審訊記錄才冷冷道:「如果敲擊牆面的聲音是一種信號呢?」
肖卓:「什麼?」
蘇璃看着他繼續說道:「如果敲擊牆面的聲音是給余香蘭的一種信號呢,所以她會在聽到聲音時立即咬斷了余立德的小指導致對方負傷逃跑。」
方順良被她的推測震驚失語:「這也太......」
肖卓:「可能她和牆外的人有着什麼約定或者說是陰謀,只是沒想到自己卻死在了那個晚上。」
蘇璃:「因為牆外的人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殺死余香蘭,所以進屋後直接冷不防地將她掐死,之後撿起斷指放進她嘴裏以達到栽贓嫁禍地目的。」
方順良看看蘇璃又看看肖卓,內心迷茫,不是這又是怎麼推出來的?
目光看到身旁同樣有些迷茫的劉明,瞬間妥協了,行吧!不是我自己想不通就夠了。
肖卓:「好一個黑吃黑,這個殺人計劃簡直了!那麼這個藏在牆外的神秘人會是誰呢?」
蘇璃手指在桌面慢速無聲地敲擊着:「情人?親人?還有丈夫......」
方順良聞言道:「會不會是張二偉,他之前是知道余立德差點侵犯他嫂子的事情,後面或許又發現了兩人的姦情,覺得兩人給他哥戴綠帽子,所以接受不了設計了這一環來清理門戶?」
蘇璃雖沒反駁但是還是覺得不是張二偉,首先他沒有作案時間,其次他一直都非常感激余香蘭對他們家的幫助,極為尊重余香蘭,最後他也知道是余立德騷擾余香蘭在先,即使知道實情後首先肯定是先對付余立德。
「是張大偉!他撒謊了!案發那晚他出城了!」王有志帶着高進寶走進來。
二隊眾人帶着分局的同志再次前往了張余灣,在路上王有志將探訪的事情給大家說了下。
原來那天晚上11點半左右張大偉借了輛摩托車除了縣城,只是沒想到在城門口街道上撞到了一位拾荒老人,但是他沒有逃逸將老人送去了醫院治療,付清了醫藥費還多給了幾百元讓其養傷。
但他12點半就離開了醫院,也就是說即使他這個時間點再出城,也能有充足時間在案發前趕回村里。
說到此王有志又對着蘇璃豎起了大拇指:「還有一點在我去之前小蘇特意提醒過我,確實如你所料!」
蘇璃聞言笑了笑。
知道實情的高進寶吃驚地張大嘴巴望着蘇璃,不敢相信連這個事情蘇璃也都想到了。
方順良好奇:「哎哎哎!王哥快說啥事。」
王有志先是冷笑一聲,才道:「只能說這個人太會演了,將我們這群人都給蒙了過去。他在單位早就和一個女的不清不楚的了,身邊同事都沒有發現,還是門口看門的老大哥無意中看到過幾次才曉得這事。」
方順良眉頭挑的老高:「他這演技牛啊!」
沒一會車子停在了張家門前,屋前已經支起了靈棚,張家其他人在靈堂前忙活,張大偉則跪坐在棺材旁燒着火紙。
他臉色悲戚,頹廢疲憊感溢滿他的周身,僅隔了一天兩夜未見,他卻彷佛蒼老了不少。
張二偉看到來人上前招呼道:「肖大隊,是我嫂子的案子有進展了嗎?余立德抓到了嗎?」
肖隊看了眼張大偉:「你哥這是?」
張二偉:「嫂子不在了,他接受不了,這兩天守夜幾次哭暈過去,這才...唉!」
二隊人:「......」
如果不是知道了實情,又要被他感動一波。
肖卓下巴微抬示意了屋後,劉明點頭帶着高進寶就往屋後去。
張二偉看到後不解:「這是?」
肖卓:「還有一些現場需要復勘驗。」
張二偉聽他這樣說便不再說什麼,只又問起了案情進展。
「余立德抓到了嗎?」
「嗯。」
「那他......」
「我們找你哥。」
「啊?」
肖卓說完話就往靈棚走去,王有志則拍了拍張二偉的肩膀沒說什麼也跟着過去。
幾人過去時,肖卓只是靜靜地看着張大偉,而張大偉則是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
半晌後張大偉實在坐不住啞着聲音問道:「肖隊,你是有什麼事情要問我嗎?」
肖卓還是沒有說話,張二偉這才發現他們這次來氣氛不太對,想要開口詢問,就看到剛剛離去的劉明和高進寶走了進來,二人對着肖卓點了點頭。
「帶走!」
肖卓話落劉明和高進寶就一左一右控制住了張大偉,給其上了手銬,這一切發生的都很迅速,在一旁的張二偉及其妻子都愣在了原地。
張大偉瞪大了雙眼:「肖隊,你們這是做什麼?為什麼抓我?」
肖卓一臉嘲諷:「你說我為什麼抓你?」
張二偉看着大哥就要被帶上車,也回神追上前要攔着。
「你們幹什麼啊!幹啥要抓我哥?」
方順良見狀上前攔住了他:「不要拉拉扯扯,我們既然抓他必然是有原因在,結果出來後你就知道了。」
張二偉看到張大偉已經被帶上車急道:「這和我哥有啥關係?」
方順良再次拍了拍他肩膀:「還真的有關係。」
張二偉久久地呆楞住,直到警局的車子消失在視線里也沒有反應過來。
張大偉自被帶到警局審訊室中就一個人被關在裏面,沒人審訊也沒人和他溝通,二隊幾人都在旁邊觀察室等着痕跡部門的結果。
劉明高進寶二人在方順良描述聽到敲牆聲的那側牆外一塊濕地上發現了一枚不太明顯的腳印。
沒有等多久,痕跡科就送來了結果,經過對比,正是張大偉的腳印!
看到這一份證據,又想到隔壁到現在還在戲中的表演家,眾人內心五味雜陳。
肖卓帶着證據進了審訊室,將證據攤在了張大偉面前,王有志也將了解到的情況一一告知他。
面對種種鐵證,張大偉沉默了近半個小時,最後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他望着審訊室的天花板輕聲道:「香蘭是我害的,我很後悔,是我對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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