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臣 18 第 18 章

    「殿下剛才都跟緋戰王子說什麼了,他臉怎麼那麼黑?」一直到出了皇宮,阿葉仍在好奇。

    馮樂真一臉無辜:「不過是尋求合作罷了,又能說什麼。」

    「其實我們宮裏有暗線可用,沒必要非要跟他合作,」阿葉說着皺了皺眉,「奴婢總覺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要好好提防才是,更何況」

    她欲言又止,似乎糾結要不要說。

    「更何況什麼?」馮樂真貼心遞話。

    阿葉立刻接道:「更何況他這個人,實在太奇怪了,殿下您還記得他初來大乾時帶的那個婢女嗎?」

    「怎麼不記得,才來半年便落水而亡,還是本宮着人掩埋,結果緋戰那個瘋子非要本宮歸還屍體,本宮只好又叫人挖出來還給他。」馮樂真想起當年的事,仍覺得他有病。

    緋戰十二歲來京,就一直住在皇宮裏,他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

    阿葉一臉神秘:「殿下知道他把屍體帶走之後做了什麼嗎?」

    「做了什麼?」馮樂真當時氣得不輕,就沒有再過問,身邊人也識趣沒有提過,所以她還真不知道。

    阿葉:「他把屍體燒了!」

    馮樂真:「像他做得出來的事。」

    「燒了之後還裝在一個白瓷瓶里,一直擺在廳堂里。」

    馮樂真臉綠了。

    「殿下,你說他是不是」阿葉一回頭,頓了頓,「殿下你怎麼了?」

    「趕緊回府,本宮要淨手。」

    馬車突然加快速度,仿佛後面有狗在追。

    見過緋戰之後,馮樂真便耐心等着八月初九這一日的到來,期間傅知弦來過兩次,其中一次是送還私印。

    「事情都處理好了?」馮樂真問。

    「處理好了。」傅知弦回答。

    馮樂真點點頭,抬眸仔細打量他。傅知弦近來消瘦得厲害,平日波光流轉的眼睛也好似失了光澤,頗有幾分病美人的意思。

    「殿下看什麼?「傅知弦唇角浮起一點弧度。

    馮樂真笑笑:「看大美人。」

    「殿下慣會取笑我。」傅知弦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馮樂真睨了他一眼,正要開口說話,餘光突然瞥到熟悉的不速之客。

    她無言看去:「沈先生似乎很喜歡在府中閒逛。」

    「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沈隨風真心覺得自己無辜,喜歡散步有錯嗎?

    馮樂真微笑:「也未必,萬一走着走着腦袋掉了呢?」

    「好端端的,腦袋為何會掉?」沈隨風虛心請教。

    話音未落,一柄劍便架在了他脖子上,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阿葉笑眯眯問:「這不就要掉了?」

    沈隨風:「」

    「阿葉,對沈先生客氣點。」馮樂真溫和開口。

    「是。」阿葉拿着劍扭頭就走。

    沈隨風摸摸被劍刃蹭破皮的脖頸,輕咳一聲四下張望:「今天日頭挺烈,適宜曬背,藥草也該收了,不能一直放在外面」

    他若無其事,但步伐卻漸漸加快,馮樂真看得想笑,揚起的唇角一直沒放下過。傅知弦掃一眼沈隨風離開的背影,不動聲色往前一步,擋住了馮樂真的視線。

    「剛才那位,看着有些眼熟。」他說。

    馮樂真:「啊,你見過他,上次在涼亭喝酒的時候。」

    傅知弦恍然:「原來是他,殿下喚他先生?」

    馮樂真眼眸微動:「嗯,給陳盡安請的夫子。」

    傅知弦笑笑:「許久沒聽到這個名字,還以為殿下已經厭棄,沒想到還留着不說,竟還給他請了夫子。」

    當真是夫子?

    若是夫子,上次見時又怎會毫無分寸地調侃殿下,殿下又如何會毫不猶豫地朝他扔酒杯。

    「怎麼,」馮樂真抬眸,「醋了?」

    「嗯,醋了。」傅知弦回神,表情看不出破綻。

    馮樂真又笑:「那本宮是不是得哄哄傅大人?」

    「殿下打算怎麼哄?」傅知弦反問。

    馮樂真沉吟片刻,道:「帶着傅大人去紅山寺上香如何?」

    「據我所知,好像每年去紅山寺,都是我陪殿下去的吧?」傅知弦氣笑了。

    上一世還真不是。馮樂真抬手為他整理一下衣領:「上完香回來,再去珍寶閣給你選一樣生辰禮。」

    傅知弦神情柔軟了些:「殿下今年,不打算贈我煙火了?」


    馮樂真將他衣領整理好了,含笑與他對視:「煙火是煙火,生辰禮是生辰禮。」

    「殿下今年怎麼這般慷慨?」傅知弦打趣。

    馮樂真笑笑:「今年不同。」

    至於哪裏不同,她卻是不肯說了。

    傅知弦送完私印就離開了,經過後花園時,恰好看見陳盡安坐在樹蔭下,皺着眉頭持筆練字,不久之前剛見到的沈隨風,正靠在涼亭的柱子上曬太陽。

    下一瞬,一片陰影落下,沈隨風緩緩睜開眼睛,看清來人是誰後眉頭微挑:「傅大人?」

    「沈先生身為夫子,是不是太不盡責了?」傅知弦微笑。

    「夫子?」沈隨風驚訝一瞬,又反應過來,「殿下這麼跟你說的?」

    「難道不是?」傅知弦反問。

    沈隨風笑了一聲:「她說是就是吧。」

    傅知弦臉上笑意淡去:「那就請沈先生好好教導學生。」

    說罷,直接轉身離開,全程沒有看陳盡安一眼,陳盡安也無視他,繼續垂着眼眸練字。

    這便是大房與二房之間的較量麼?沈隨風欣賞完相互無視的大戲,便徹底沒了困意,於是磨蹭到了書案旁邊:「寫字不是打仗,你總這麼繃着怎麼行,手腕放鬆,都同你說多少次了手腕要放鬆,我若真是你家夫子,早晚會被你氣死。」

    一向安靜的陳盡安忍不住打斷他:「你也知道你不是我夫子?」

    「悶葫蘆會還嘴了?」沈隨風勾唇,笑得肆意灑脫。

    陳盡安又一次恢復沉默,板着臉繼續寫字。

    沈隨風也是太閒,才會經常來找陳盡安麻煩,現在人家擺明不歡迎他,他只能換個人騷擾。

    「你說什麼?」已經換上寢衣準備午休的馮樂真,懷疑地看着突然到來的男人。

    沈隨風微笑:「在下閒着無事,來給殿下請平安脈,放心,不要錢。」

    「沈隨風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這個時候請什麼平安脈?」馮樂真氣笑了。

    沈隨風一臉無辜:「閒着也是閒着」

    話音未落,枕頭就砸了過來。

    他伸手接住:「殿下,氣大傷身。」

    「滾。」馮樂真面無表情。

    沈隨風扯了一下唇角轉身離開,快走到門口時,馮樂真的聲音突然傳來:「你若真閒得無聊,替本宮煮一碗四季湯吧。」

    沈隨風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

    馮樂真無奈與他對視:「放心,最多再將你拘在這府中半個月,你不必再來試探。」

    「在下這就去給殿下煮一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四季湯。」得了她的准信,沈隨風愉悅離開。

    馮樂真總算清淨了,結果躺下卻沒了睡意,氣得把第二個枕頭也扔下了床。

    沈隨風說是給她熬湯,結果一直到晚上都沒有再露面。馮樂真也將此事拋諸腦後,洗漱之後叫阿葉她們退下,自己親自熄了燈燭去床上躺下。

    夜深人靜,月黑風高。

    晚夏悶熱,屋裏又沒放冰鑒,她很快便出了一層薄汗,睡得也不太踏實。

    半夢半醒間,隱約察覺到有人來到床邊,她睫毛顫了顫,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摸進枕頭下。

    「我若是殿下,這個時候就絕不反抗。」

    危險的聲音響起,馮樂真握緊匕首,徑直刺向他的心口。

    緋戰握住她的手腕,攬住她的腰一個反身,兩人在床上滾了一圈,再停下時他已經牢牢將她困住,將她的手腕高舉過頭頂按在床上。

    「都跟殿下說了不要反抗,殿下怎麼還這麼犟,萬一傷到你怎麼辦?」緋戰將她手中匕首摘了,漫不經心丟在地上。

    馮樂真眼神泛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離開皇宮。」

    緋戰笑了,震動的胸腔貼在她只着一件寢衣的身子,帶得她仿佛也跟着顫動。他身上的熱意隔着衣裳傳來,馮樂真心生不悅,抬起膝蓋便要踢他。

    「殿下更該在意的,難道不是我夜闖長公主府?」緋戰另一隻手握住她的膝蓋,直接化解了她的攻擊

    馮樂真冷淡地掃了他一眼,卻因為黑暗只能勉強看到一點輪廓:「所以你大半夜跑來,是想做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黑暗中,呼吸交替,緋戰握住她的手,一寸一寸拖到自己心口的傷疤上,「我只是想了許久都想不通,殿下先前說的太乾淨了是什麼意思,所以特來問問。」

    大半夜跑來打擾她休息,就為這個?馮樂真氣笑了,緋戰卻是淡定:「殿下也知道,我這人自幼便有些軸,改不了的。」

    馮樂真懶得理他,正要開口讓他滾,房門突然被敲響。

    「殿下,我來給你送四季湯,」沈隨風的聲音隔着門板輕飄飄傳來,「加了十餘種補藥的四季湯,保證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馮樂真:「」他是有什麼毛病嗎?

    「殿下,他是誰?」緋戰眯起眼睛。

    馮樂真扯了一下唇角,下一瞬便聽到沈隨風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傅大人?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我還想問沈夫子,深更半夜為何出現在殿下門外。」傅知弦聲音清冷。

    馮樂真:「」挺好,今晚不用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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