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遙遠的小黑屋 115.比命重要

    陸鬼臼連吐幾口鮮血,原本挺直坐着的身軀頓時委頓了下來。

    張京墨察覺陸鬼臼情況不對卻已太晚,此時陸鬼臼氣息紊亂,臉色慘白,顯然已是走火入魔。

    張京墨再次怒聲高喝:「陸鬼臼!停下!」

    然而他的呼聲陸鬼臼已經聽不到了,他只覺的靈氣由丹田朝着經脈之中四處亂竄,那暴烈的至陽靈氣激的他渾身都劇痛起來,陸鬼臼朝後倒下,被已經有了準備的張京墨穩穩扶住。在張京墨的懷中,陸鬼臼在不停的着吐血,神智已是模糊不堪。

    張京墨急忙自己的靈氣注入陸鬼臼的身體,靈氣入體,他瞬間就感到了陸鬼臼體內無比混亂的靈氣,張京墨伸手重重的在陸鬼臼的天靈蓋上拍了一下,沉聲道:「陸鬼臼!撐住!」

    陸鬼臼被張京墨的氣息包圍,意識完全模糊,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只能不斷的吐出鮮血。

    張京墨知道陸鬼臼在喊什麼,他在喊兩個字:師父——

    張京墨心中一痛,看着陸鬼臼悽慘的模樣竟是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逼陸鬼臼逼的太狠,然而此時的他實在是不敢分神去想其他的事,他將自己的靈氣不斷的注入陸鬼臼體內,強行幫他壓下了那股亂竄的靈氣。

    陸鬼臼倒在張京墨的懷裏一動不動,氣息也逐漸微弱下來,張京墨額頭上溢出些許冷汗,他道:「陸鬼臼——撐下去。」

    走火入魔於修真者而言是最為險惡的狀況,張京墨也遇到過,不過只要一遇到……便已確定他已是斷絕了生機。

    陸鬼臼身前的衣襟已被鮮血染紅,他的表情有些茫然,眼神也逐漸的失去了焦距,眼看就要不行了。

    張京墨見狀心知不妙,他知道若是陸鬼臼徹底失去意識,恐怕就真的危險了。張京墨暗暗咬牙,不再猶豫,直接靠近了陸鬼臼的臉,然後重重的吻在了他的唇上。

    這吻只是淺嘗輒止,張京墨的嘴唇邊也粘上了些許的鮮血,他吻完後在陸鬼臼的耳邊一字一頓道:「陸鬼臼,你去死吧,你若是死了,我就立馬收下一個徒弟。」

    陸鬼臼恍惚之間,只覺的一個柔軟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嘴唇,還未等他想明白這東西是什麼,便聽到了張京墨低低的聲音,陸鬼臼立刻意識到——剛才是張京墨吻了他!

    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陸鬼臼的眼神瞬間有了神彩,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張京墨,嘴裏還在叫着那兩個字:師父……

    張京墨見到陸鬼臼如此快的有了意識,心中卻是生出些無奈之感,他道:「陸鬼臼——我在幫你捋順體內氣息,你同我一起。」

    陸鬼臼此時渾身的經脈疼痛欲裂,但在恢復意識聽到張京墨的話後,他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張京墨冰冷的靈氣及進入陸鬼臼的體內,緩和了他的疼痛,但《血獄天書》走火入魔,是件極為危險之事,即便是有張京墨在身旁,陸鬼臼還是在死亡的邊緣上徘徊。

    萬幸的是這裏靈氣極為充裕,陸鬼臼體內的《水延經》運轉到了極致,他的經脈不斷的被《血獄天書》破壞,又不斷的被修復,生機總算是沒有繼續衰弱下去。

    張京墨眉頭皺的死緊,臉上甚至生出不少些冷汗,他道:「陸鬼臼,不要胡思亂想!」

    陸鬼臼輕輕的嗯了聲,他口中的鮮血已經止住,原本無比混亂的經脈在張京墨的梳理下,也漸漸的順暢了起來。

    陸鬼臼現在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爆炸的火爐,火星到處亂竄,險些將陸鬼臼的身體徹底燒毀。張京墨只能儘自己的全力,用靈氣去幫助陸鬼臼壓住這些火星。

    陸鬼臼氣息十分的虛弱,他甚至無法自己坐直,整個人都靠在張京墨的懷裏。他口中吐出的鮮血將張京墨白色的衣衫也染紅了大半,此時看去甚是狼狽。

    張京墨從須彌戒指里取出靈藥,放入陸鬼臼的口中叫他吃下。

    靈藥入口,更加緩和了陸鬼臼體內的焦灼之感,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有些疲憊的想要閉上眼睛。

    張京墨見狀卻是有些生氣,他道:「陸鬼臼,不准睡。」

    或許是因為走火入魔,陸鬼臼變得脆弱了許多,他聽到張京墨的話,心中生出些許委屈的感覺,軟軟的叫了聲師父。

    張京墨很想給陸鬼臼一巴掌,但看着他的眼神又有些下不去手,他壓低了聲音道:「陸鬼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陸鬼臼虛弱的眨了眨眼。

    張京墨道:「練功走火入魔——你以為自己有幾條命?」雖然他還有一次可以救下陸鬼臼的機會,但他也而不想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陸鬼臼直直的看着張京墨,把張京墨看的心裏火更大了,他正想說什麼,卻聽到陸鬼臼以一種無比虛弱,卻無比堅定的語氣說了句:「師父,你親了我。」

    張京墨:「……」這個小混蛋,重點是這個麼?

    陸鬼臼哽咽了一下,他說:「師父,你親了我。」

    他說話的語氣,眼神,無一不讓張京墨生出一種自己剛才玷污了一個黃花大閨女的錯覺,張京墨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飄飄的嗯了一聲。

    陸鬼臼又叫了一聲師父。

    張京墨嘆道:「陸鬼臼,我們是師徒……」

    陸鬼臼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他用一種讓張京墨很受不了的眼神瞪着張京墨,嘴唇哆嗦了兩下,終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如果陸鬼臼的表現很強硬,那張京墨可以肯定自己也能強硬的拒絕,可是從小到大,張京墨都受不了陸鬼臼紅着眼圈的模樣——面對這樣的陸鬼臼,張京墨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陸鬼臼的頭髮上有些短短髮茬,摸上去有點刺手,張京墨見陸鬼臼垂下頭,繼續露出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表情。

    張京墨:「……」眼前的陸鬼臼,和第一世的那個,差別也太大了點吧,難道是因為自己把他養的太嬌氣了?

    兩人之間沉默良久,陸鬼臼體內因為走火入魔而導致的暗傷還在隱隱作痛,他見張京墨似乎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勉強露出個笑容,牽強的對着張京墨道:「師父,我開玩笑呢……」張京墨嘆了口氣。

    陸鬼臼垂下頭不肯說話了,他想說的太多,但看見張京墨的神色,陸鬼臼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張京墨也有些煩,他道:「陸鬼臼……你……」他話到這裏便停下,只因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鬼臼苦笑:「師父,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張京墨聞言瞥眉,陸鬼臼剛走火入魔,防着他一個人,他自然是不放心的,可他在這裏,卻又似乎真的沒什麼益處。

    張京墨又嘆了口氣,到底他什麼都沒有說,便想要起身離開。

    哪知他剛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隱隱約約的啜泣聲。

    張京墨:「……」這熊孩子還真的哭了。

    聽到陸鬼臼的哭聲,張京墨腳下就有些移不動步子了,他覺的自己就像是就像一個撩撥姑娘的負心漢,親了人家還不想負責任。

    但這個責任,張京墨怎麼都覺的自己負不起。

    身後的哭聲越來越大,張京墨往前又走了兩步,最後還是頓住了身形,轉身走了回去。

    陸鬼臼哭的慘極了,他的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鹿書在陸鬼臼的腦海里幽幽道:「陸鬼臼,你小子真的可以啊。」

    陸鬼臼:「不然怎麼辦?」

    鹿書道:「……你師父愛演戲,你更愛演,哭成這樣,你的臉還要不要了?」

    陸鬼臼冷冷道:「師父重要還是臉重要?」

    鹿書想了想,覺的這個問題的答案放到陸鬼臼身上完全無需回答,因為和張京墨比起來,陸鬼臼連自己的命都能不要……

    眼見着原本打算離開的張京墨真的因為陸鬼臼的哭聲停下的腳步,鹿書徹底服了,他說:「陸鬼臼,我佩服你。」

    陸鬼臼:「客氣。」

    張京墨自然是不知道陸鬼臼和鹿書兩人的對話,在他的眼裏,陸鬼臼簡直就是哭的不成人形了,他一邊哭,一邊摸眼淚,看着張京墨回來了,還啞聲道:「你回來做什麼,你走。」

    張京墨:「……」這氣氛總覺的哪裏不對。

    陸鬼臼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一字一頓道:「師父,你還有東西沒還給我。」

    張京墨:「……什麼。」

    陸鬼臼道:>

    張京墨:「……」

    陸鬼臼重複了一遍:「你的心。」

    張京墨這才恍然,陸鬼臼說的是那顆被蜃怪藏起來的屬於他的心臟,不過雖然這東西還在,張京墨總覺的若是給陸鬼臼貼身放着有些奇怪,他猶豫了片刻,道:「那是我的。」

    陸鬼臼簡直就想在地上打滾了——如果他知道打滾有用的話,他道:「師父,那是我的,你還給我!」

    張京墨:「……」拿眼前這個賴皮撒嬌的陸鬼臼,他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陸鬼臼道:「離三百年還有那麼久,至少這三百年裏,你還是我的師父。」

    張京墨看着坐在地上,淚眼婆娑的陸鬼臼,無奈道:「陸鬼臼,你已經幾百歲了。」

    陸鬼臼不說話。

    張京墨繼續勸道:「都是大男人了,怎麼可以哭成這副模樣?」

    陸鬼臼還是不說話。

    張京墨見他垂着頭,一言不發,只好席地坐下,他道:「我從小是如何教導你的?」

    陸鬼臼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了,這次他沒有出聲,而是就這麼默默的掉着眼淚。

    張京墨覺的自己真的是要瘋了,他道:「你別哭了行不行?」

    陸鬼臼說:「師父,我在魔界的時候,特別想你。」

    張京墨胸口一窒。

    陸鬼臼說:「每次我以為我會死,我就會想,我不能死在師父找不到地方,至少……至少要讓師父找到我的屍骨。」

    陸鬼臼的這些想法,是張京墨所不知道的。

    陸鬼臼說着這些話,臉上卻浮起了笑容,這笑容在張京墨看來,卻有些心酸的味道,他說:「我喜歡你,喜歡的想把自己的心掏給你。」


    張京墨覺的自己的喉嚨被什麼哽住了似得。

    陸鬼臼說:「師父,你想要我做什麼,便同我說吧。」

    張京墨很想說,我想要你不再喜歡我,但話到了嘴邊,被陸鬼臼以那般眼神注視着,他卻發現自己是說不出口的。

    陸鬼臼期待的看着張京墨,然而他的期待,卻好像是註定要落空的。

    張京墨說:「陸鬼臼,我當你是徒弟。」

    陸鬼臼眼睛裏閃爍着的星辰黯淡了下來,他的胸口再次抽痛了一下——這一下的痛覺比剛才經脈逆行還要痛上百倍。

    張京墨說:「你……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陸鬼臼說:「為什麼?」

    張京墨咬牙道:「師徒相戀本就是亂丨倫,你我還均是男子。」

    陸鬼臼:「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難道我們所行之事不早已違背天意了麼?」

    張京墨心裏有些亂,他本可以完全不理會陸鬼臼的胡攪蠻纏,可卻又不忍心將陸鬼臼一個人放在這裏。

    陸鬼臼又叫了一聲師父。

    張京墨嘆道:「鬼臼,你容我想想。」

    陸鬼臼原本已經黯淡的眼神再次亮了起來,張京墨的這個回答,已經同一開始堅定的拒絕有很大的進步了。

    張京墨道:「你剛走火入魔,先不要胡思亂想,待養好了傷……」

    陸鬼臼接話道:「師父便同我在一起?」

    張京墨瞪了他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這答案已經讓陸鬼臼雀躍不已了,他猛烈的點頭,看那動作簡直就像要把腦袋直接甩掉。

    張京墨說:「我去找些藥。」

    陸鬼臼嗯了一聲。

    張京墨說:「你且暫時不要運功了,待你身體裏的舊傷好了,再做計較。」

    陸鬼臼說了聲好。

    說完這些,張京墨起身下了斷崖,直接去了藥房。

    崑崙巔的藥房裏珍貴的靈藥不計其數,只要人沒有死透,在這裏肯定都能救回一條命。

    張京墨去藥房的時候,宮喻瑾正好也在裏面。

    鶴童坐在宮喻瑾的旁邊,正低着頭將新鮮靈藥放入罐子裏搗碎,他沒想到張京墨會來藥房,見到張京墨推門而入,驚喜道:「墨墨,你怎麼來這裏啦?」

    張京墨摸了摸他的腦袋,轉身對着宮喻瑾道:「陸鬼臼受傷了。」

    宮喻瑾一聽到這話,眉頭就挑了起來,他說:「受傷?」這二人就在斷崖上修煉,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受傷。

    張京墨淡淡的說了聲:「走火入魔。」

    宮懷瑜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身看向張京墨,像是在同他確認這件事。

    張京墨輕輕的嗯了一聲。

    宮喻瑾眼神有些陰沉,他說:「張京墨——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張京墨道:「給我藥。」

    宮喻瑾該說的已經說了,該勸的也都勸了,可張京墨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這才多久竟是過來告訴他陸鬼臼走火入魔了?!

    若是可以,宮喻瑾真想將張京墨和陸鬼臼永遠的分開——但他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宮喻瑾胸口憋着一團火,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將藥扔給了張京墨。

    張京墨拿了藥,放在懷裏,又拍了拍鶴童的腦袋就轉身欲走。

    宮喻瑾看着張京墨的背影,垂在一側的手,重重的握起,他有種預感,張京墨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肯定是在謀劃着什麼。

    張京墨拿了藥,便回到了斷崖之上。

    陸鬼臼沒有修煉,就這麼躺在光禿禿的石頭上發呆,聽到張京墨的聲音,他起身叫了句師父。

    張京墨看着他毛茸茸的頭髮,沒忍住又摸了一把。

    都說男人的頭摸不得,可放在陸鬼臼身上,他真是恨不得把張京墨的手黏在自己頭上。

    摸完後,張京墨又將藥遞給了陸鬼臼。

    陸鬼臼吃下這藥,感到渾身都生出一股暖意,這藥顯然不是普通的傷藥,效果非常的好。

    張京墨在陸鬼臼的面前坐定,先開了口,他說:「陸鬼臼,你可知為什麼我要你三百年結嬰?」

    陸鬼臼茫然搖頭。

    張京墨說:「因為護着大陸的大陣,要破了。」

    陸鬼臼道:「破了?」

    張京墨點頭:「我之前同你去西南一隅,便是為了修補大陣,卻不想你被魔物拖入了魔界之中。」

    陸鬼臼道:「那若是大陣破了?」

    張京墨說:「魔族便會入侵。」

    陸鬼臼想起自己在魔族的遭遇,他咬牙道:「師父,這就是我逼我結嬰的原因?」

    張京墨道:「只是其中一個。」

    陸鬼臼道:「那還有什麼原因?」

    張京墨之前臉上一直沒有什麼表情,可在他說出接下來的話的時候,他的整張臉都冷了下來,他說:「陸鬼臼,我要你去殺一個人。」

    陸鬼臼道:>

    張京墨道:「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知道,他一定會出現。」他說完這話,臉上冰冷的線條又柔和了下來,接着,他說了一句陸鬼臼這輩子都忘不掉的話,他說:「陸鬼臼,若是你幫我殺掉他,我便同你在一起。」

    陸鬼臼只覺的一團火焰由心中猛地燃燒了起來,燒的他胸口生疼,但他卻寧願這疼痛更加猛烈一些——讓他想要發出激動的吼聲。

    陸鬼臼的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顫抖,他說:「師父,此話當真?」

    張京墨看着陸鬼臼,平靜道:「自然當真。」

    陸鬼臼咽了一口口水,又咽了一口,他有些發飄的說:「師父……你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

    張京墨聽到這話,手下絲毫沒有留情,對着陸鬼臼的腦袋上就來了一下。

    陸鬼臼被打的生疼,臉上卻掛起了幸福的笑容,他說:「師父……我、我好開心啊。」

    張京墨也笑了,他的笑容雖然有些淡,但終究是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陸鬼臼撓了撓頭,他道:「師父,我還想問你……」

    張京墨道:>

    陸鬼臼道:「那個小胖子,不會是你想收關門弟子吧?」

    小胖子……聽到這三個字,張京墨不由的想起了鶴童的名字——白月半,合起來就是白胖二字。

    他道:「不收他。」

    陸鬼臼這才滿意了,他道:「嗯……師父有我就夠了。」

    張京墨無奈道:「你去收拾一下你自己,然後好好療傷。」

    陸鬼臼這才發現自己滿身都是剛才吐出來的鮮血,整張臉也都滿是血跡。

    陸鬼臼嗯了聲,小步跑着離開了斷崖。

    張京墨看着陸鬼臼的背影,又是輕嘆一聲,他發現自從收了陸鬼臼這個徒弟,他嘆氣的次數就高了不少……

    陸鬼臼離開了張京墨的視線,腳步便慢了下來,他低低喘息幾聲,捂住了胸口。

    鹿書遲疑道:「陸鬼臼……我怎麼覺的,你師父不大對勁。」

    陸鬼臼道:「怎麼不對勁?」

    鹿書道:「他……唉,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在算計着什麼。」

    陸鬼臼胸口其實疼的厲害,但他並不想在張京墨面前表現出來,此時聽到鹿書的話,他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說:「能算計我什麼?」

    鹿書嘆道:「陸鬼臼,為什麼一遇到張京墨的事情,你就腦子不夠用呢?」他心中焦急,但看陸鬼臼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陸鬼臼說:「如果沒有師父,我早死了。」

    鹿書不吭聲了。

    陸鬼臼說:「他不想要我的命,那麼其他的東西,若是他想要,給他又何妨呢?」

    鹿書心中道,陸鬼臼那是你不知道,有些東西,比命還要重要……



115.比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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