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北良露出痴心的漢子一樣的表情重複月仙子的話並強調道:「確實很不錯。」
剛還幻想月師姐帶隊,轉眼就成真了,這氣運,也沒誰了。
在月秋雪駐足的那一刻,雖然她還是冷冰冰的,但在吳北良心裏,已經把兩人墳頭立在哪都想好了。
突出一個思緒信馬由韁,一不留神就想遠了。
對於吳北良,月秋雪其實也蠻意外的。
五個多月前,他還是個青澀稚嫩的少年,骨子裏透着靈動狡黠,就像個調皮搗蛋的小屁孩。
五個月後,他仿佛脫胎換骨一般,雖然依舊狡黠靈動,但整個人通透明澈玉樹臨風,英俊不凡。
月秋雪討厭他的油嘴滑舌,懶得搭理,玉指一彈,踏靈芝飛走,凌波仙子一般。
少年望着仙子離去的方向,巋然不動,目光深情而神往,宛如一塊望妻石。
他心裏想的是:啥時候我也能打個響指二驢子憑空出現,托着我飛天啊!
王福生屁顛顛地湊過來,小胖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良哥,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吳北良一把拍開,斜睨小胖子:「月師姐也通知你了?」
王福生點點頭:「是啊,這次是團隊任務,以閣為單位,各自執行,地鋣閣只有咱們兩個新晉弟子。」
吳北良滿眼誠懇:「阿福,給哥個機會跟月師姐獨處吧,回來我養你,保證不會讓你凍死餓死的。」
王福生眼淚立馬落下來:「哥呀,我學這麼長時間的醫術就是為了能夠跟在你身邊,為你治傷,你去做任務怎麼能不帶着我呢?
那個月師姐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你,我怕我不在,沒人給你緩解尷尬,你更難受啊,不行你就死了心吧,你長這麼帥,這麼有才,還怕將來找不到道侶嗎?」
吳北良一陣心塞,沒好氣道:「想去就去,別咒我受傷,小爺我金剛不壞之身,誰能傷我?」
王福生小聲嘀咕:「情傷算不算?」
吳北良嘴角一抽:「滾蛋!」
這一晚上,吳北良壓根沒睡。
正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他吃了兩顆爆靈丹,開啟加強版聚靈陣,將阿蓮仿佛大半桶水中,想要一舉突破,提升到煉體三品!
倒不是為了那些獎勵,只為了能在喜歡的女人面前展示一下男人強大的實力。
到時候,她一定會為我心動,為我鍾情,為我欲罷不能
終於到了天亮時分,吳北良忽感身體一輕,如羽毛般緩緩騰空,『咔咔』聲中,丹田中的靈能小池塘拓展成中池塘,五感進一步增強。
他睜開眼睛,雙目璀璨明亮,透過窗戶望去,清晰地看到大黑狗牙縫裏塞着一小片果屑。
為了生存,它已經放棄了做狗的基本原則,開始吃瓜果蔬菜了。
沒辦法,沒用的主人太自私了,只顧自己修行,壓根不管狗狗的死活。
感受到鍊氣三品強大的少年信心大增,吳北良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
「時辰差不多了,月師姐,我來了!」
他就像一隻瘋狗,展開天涯步,『咻!』一聲跑了出去,速度嗷嗷快!
片刻後,吳北良來到凌天宗大門外,月秋雪已經到了。
她宛若遺世獨立的女神,一襲白裙素雅如雪,背着一柄青鋒寶劍,姿容無雙,仙氣凜然。
「月師姐,早啊。」少年眼睛一亮,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容。
月秋雪回過頭,眼神淡漠:「你遲到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扣五分。」
吳北良披風下藏着的棘松果都沒來得及送出,就被當頭一盆冷水澆下來。
「不是,月師姐,有必要這樣嗎?大家都這麼熟了,通融一下行不行?」吳北良腆着個帥臉,笑容諂媚,棘松果遞到仙子跟前。
月秋雪掃了他一眼:「第一,我跟你不熟,第二,我現在是考官,你賄賂考官罪加一等,扣」
吳北良趕緊把棘松果收回來,「咯嘣」一口咬下去:「沒賄賂啊,我就是讓你看看,我早餐吃這個,不該扣分吧?」
月秋雪背過身去,不說話了。
吳北良心裏寒風瑟瑟,一陣又一陣,這特麼就是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麼?舔狗可太慘了!
他忽然很想王福生,那是多麼上道懂事的小胖子啊。
想曹操曹操就到!
王福生披了兩件披風,裹得嚴嚴實實,手裏拿着一個雞腿,邊吃邊走過來。
看到吳北良,他還笑呵呵地打招呼:「良哥,我剛還去找你呢,沒想到你來的這麼早,月師姐,早啊。」
吳北良沖他挑挑眉,擠擠眼。
王福生不解,眨巴眨巴小眼睛:「良哥你眼睛不舒服嗎?來來來,我剛研究了針灸,給你刺幾下就好了。」
吳北良無語了:「你才眼睛不舒服,我是要告訴你,你遲到了。」
「嗯?哪有啊,不是卯時嗎?」
月秋雪又轉過身:「王福生遲到半炷香的時間,扣十分。」
王福生瞪着眼睛,一口雞肉噎住:「」
「人齊了,出發吧。」月秋雪盈盈轉身,優雅地往山下走去。
同病相憐二人組吳北良和王福生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
王福生壓低聲音:「良哥,月師姐太狠了,遲到這麼一會兒扣十分,要不我真別去了,我怕沒到目的地,分就扣沒了。」
「來都來了,還怕她扣分啊?大不了就當下山玩一趟,歷練歷練。」吳北良又啃了一口棘松果,瞥了眼王福生的雞腿,頓時覺得果子不香了。
「雞腿給我來一個,吃飽了好趕路!」
下了山就是游龍縣的齊雲鎮,鎮子不大,但挺富裕,也是託了凌天宗的光,每年來這守着等實習弟子名額的人都不少,正好促進了小鎮的經濟發展。
這時間正是早市,樸實的村民們擺了攤位對着行人吆喝,有早餐攤,也有蔬果攤,還有布攤,首飾攤,應有盡有,行人遊客也不少,整條街熱鬧非凡。
涌動的人群中,不乏凌天宗的弟子,大多和他們一樣,去做外門弟子考核任務。
王福生眼尖地發現了褚依菡。
華月閣這次收入了四名弟子,除了褚依菡,還有夏婉婉,周嫣和之前幫王福生宣傳天池水的那位師弟,名叫鄭方。
華月閣帶隊的內門弟子叫趙一帆,長相英俊,身材高健,是韓菱姬的愛徒。
月秋雪也看到了趙一帆,微微點了下螓首,算是打過招呼。
但那趙一帆卻擠過人群跑了過來,笑容燦爛,十分熱情:「月師妹,巧啊,你也帶隊?」
月秋雪神色澹澹,嗯了一聲。
吳北良上前道:「這位師兄,月師姐雖然比你年紀小,但她七歲便入宗門修行,至今已有十三年,你進宗門多久?叫師妹不合適吧?還是乖乖叫師姐吧。」
趙一帆白淨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其實,他進入凌天宗時間比月秋雪長,並受閣主青睞,親授術法,修為卻是凝神五品,人家絕品靈竅,奇遇不斷,已是凝神七品。
後來居上這事兒在宗門時常有,但趙一帆作為一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不怎麼喜歡心儀的師妹比他強!
丟面兒。
自然,他更不想被一名新晉外門弟子當眾數落。
這更沒面子。
趙一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吳北良,質問道:「你既知道我們凌天宗論資排輩,你一個新晉外門弟子見了我,為何不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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