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婦女的秘密 第170章 秘密170

    我覺得我是被全世界寵愛的小孩,這一刻,被他護在掌心裏。

    「出息,這就哭了?還沒看到正題呢。」

    然後他把絲絨盒子拿過來,抓着我一隻手,單膝跪地。

    把絲絨盒子打開,果然,裏面是一顆普通的黃金素戒。

    這也是他之前問我如果我們結婚時買三金,想買什麼樣的戒指,我當時沒多想,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和他說了:就買黃金的吧,不要什麼鑽戒、鉑金之類的,黃金最保值,我們還是走穩妥的路線。不過,我覺得我戴黃金也挺好看的,不顯得老氣!

    我當時還在他面前瞎得瑟了一番,說我戴什麼都好看。他也認可。

    沒想到

    沒想到他今天也買了。

    我整個人都是愣愣的,懵的。眼前的人,眼裏佈滿忠誠和認真。盒子裏的戒指雖然是素戒,款式卻極好。符合他一向以來的審美,也是讓我看一眼就會心動的物件。

    而他舉着絲絨盒子,單手抓着我的指尖,一字一句清晰的說:「嫁給我,可以嗎?」

    沒有多餘的詞藻。

    也不華麗。

    但這是這世上最讓我信任的話。

    曾經,在遵義那段時間,他也給我買過相似的戒指,當時我們還經常分隔兩地,而且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幫我把戒指圈到手指上時,說想用那個圈住我的一輩子。

    我那會兒還以為很快就能和他在一起,就能過上一家三口的幸福美滿生活了。可後來世態大變,我也就沒再戴那枚戒指,它一直保存在首飾盒裏。

    沒想到他又買了一次。

    「嫁給你,有什麼好處嗎?」

    我就像個被寵壞的小孩,不知厭倦的索取,想要得到更多的承諾,想讓他跟我說更多的話哄我。

    有點兒貪婪的意思了。

    但我就是想任性一回。

    「你想要什麼好處?」

    「那要看你的誠意了。」

    「我的就是你的。夠不夠?」

    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認真而執着的人,無論是對事還是對人。但在成長的過程中,我逐漸發現並不是所有的承諾都會被別人尊重,哪怕是我承諾別人的,後來我做到了,為此付出很大的力,但別人似乎早就已經忘了這事,或許只覺得是隨口一說。

    反而顯得我像個神經病,抱着一些事兒放不開似的。

    後來我就極少承諾別人什麼事兒。因為它會成為我心裏的負擔,辦得到還好,辦不到心裏總有一個大石塊壓着,特別難受。

    我也不願意相信別人的承諾。怕失望,怕絕望。

    可這句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我心裏曾經的那些遺憾就這麼被他填平。

    「好,我答應你。」

    「這麼快?」

    「你要覺得太快的話,那我就」我一邊說着一邊作勢把手抽回來,卻被他緊抓着手指,取出絲絨盒子裏面的戒指再次戴到我的手指上。

    這次冰冰涼涼的,如同他最開始出現在我面前時給我的感覺一樣。可後來染上我的體溫後,整個變得溫柔起來,就像一個小太陽不斷往外散發着熱源,溫暖着我,愉悅着我。

    我一會兒擺正手,一會兒又把手反過來,仔細端詳這枚戒指,越看心裏越覺得愉悅歡喜。然而這樣的驚喜還沒有完全被消化,我的眼帘中又撞入另外一個驚喜。

    是一張綠色的農行卡。

    農行卡的邊緣還會有些勾絲,好像是和其他東西放在一塊時摩擦而形成的,並不妨礙卡使用,但反而顯得有些莊重。

    「什麼?」

    這張卡就放在絲絨盒子最底下,他把戒指取出來給我戴上後,順道把卡着戒指的那一層取出來,銀行卡就躺在下面。

    他拿出來抓過我一隻手放在我掌心。

    本來是很輕的重量,可我卻覺得手裏的東西沉甸甸的,如同一塊重石。

    「還記得我給你的那張紙條嗎?」

    「什麼紙」

    話說到這兒,我腦海里突然湧進一段回憶。記憶中那時我們還在老家,我和他剛在一起不久,某一天他把紙條從門縫塞進來。

    白紙黑字。

    仿佛一張支票。

    大概的意思是:88,000,等我兌現的那一天,這就是你的彩禮,我要你嫁給我。

    我原本以為這偌大的套房、藍色妖姬花瓣圍成的心、還有戒指,最重要的是他這個人,就已經足夠我信任,足夠我驚喜。

    沒想到他還記得這個。

    他還記得給我的承諾。當時我也只是匆匆一瞥,壓根不太敢放在心上,只覺得是兩個人歡愉後他討好我的一個點而已。

    可他兌現了。

    「88,000?」

    「對,這是給你的彩禮。不過,別想着再往上加啊,因為我暫時沒有,也不想再等。」

    「你這人!」

    「怎麼了?」

    「你能不能只說前面一句呀,後面你不用說出來的!你是不是傻?這這這麼好的情景,就被你這一句話毀掉了!」

    「有嗎?」

    「我懶得理你!」

    「但我說的是實話,確實沒辦法加價呀。但以後我的都是你的,這個肯定改變不了。」

    我推了他一把。

    「生氣了?」

    「不然我應該高興嗎?什麼叫不能往上加價呀?搞得我好像很廉價一樣好嗎!?」

    「小氣鬼!」他抓住我的手,然後環住我的腰,在某個突然間雙手托着我的腰,把我整個人往上一提。

    瞬間我們倆的臉的距離就挨得特別特別近。

    他黑眸如曜。

    「那我檢查檢查是不是真的生氣。」

    「生氣你要怎麼檢查?難道唉,唔」

    一個腹黑又溫柔的吻落在我的唇上,這求婚場景、他給的驚喜、還有他剛剛給的承諾,足以將他不注意說的這句不中聽的話填平。

    他的熱吻,我的回應。

    一點一點將這屋子的溫度幾乎拉到一個最高的值。

    「孩子。」

    「我去看看,你在這等我。」

    我衝着他點頭,他離開時,大拇指指腹在我唇上輕輕按了一下,眼帶迷離,佈滿掙扎,像是難抽離,囑咐我記得兌現承諾,得到我肯定的眼神後才肯離去,房間的門關上。

    我整個人都是眩暈的,連連後退幾步坐在床尾,床墊微微下陷,有一陣細碎的響。也正是這一道響聲讓我整個大腦回神。

    我用手摸着唇皮。

    最後又緩緩落在指尖那一枚戒指上,輕輕轉動着戒指。

    剛剛的那一幕又在我眼前放映。

    剛剛外面還放了煙花,只是我和他吻得正上頭,有那麼一瞬一起扭頭去看,但也只是短短的幾秒,很快又重新融入到熱吻中。

    還是先去洗個澡吧。

    我打開花灑沖澡。

    他是什麼時候進屋來的,我們又是什麼時候出去的,我飄飄然記不住了。

    只記得一切都是中規中矩。

    只有這偌大的落地窗。

    大氣奢華的裝修。

    還有舒服的床墊,提醒着我這一切都是真實而又夢幻的。於是午夜夢回,滿身滿心都還噙着歡喜,一個轉身,瞧見王偉的睡顏就擺在眼前。

    下頜線緊繃。

    硬而長的睫毛貼合在眼帘,在窗外透進來的光線下,留下了淺淺的影子。

    我下意識往他懷裏窩。

    然而一個不注意撞在他的唇上。我雙眸徒然睜大,在心裏祈禱着他不要醒,不是害怕他生氣,而是想他在這麼舒服的環境下多休息一會兒。

    然而他還是沒有任何懸念的睜開了眼。

    「那個我剛剛不是故意」

    所有的話都成了藉口。

    啜泣在唇與唇間。

    第2天一早醒過來,發現時間已經邁向10點,彼時,我下意識翻身探身邊的人,這才發現房間裏的人已經沒在了。

    我也沒找他。

    繼續轉動着指尖那一枚戒指。眼睛四處瞄,看着裝修得低調奢華的房間,掃到藍色妖姬的花瓣已經被丟到垃圾桶,即便如此,色澤依舊光鮮飽滿,跟昨天看到時一模一樣。

    如夢如幻。

    像是泡影。

    可我卻覺得這一切全都值了,別說八萬八,別說不能再往上加。

    就算有一天他發生了什麼事兒,急需用錢。我都願意把我所有的身家壓在他身上。

    哪怕要命,我也願意搏一把。

    我又在床上靜默了一會兒,這才伸個懶腰悠然自得地起床,先去洗手間沖了個澡,打開門出來時剛好看見他端着早餐站在門口。

    我們兩個視線一對,他用腳後跟關了門。我下意識往下一掃,剛剛出來只用浴巾一圍,沒有想到他會進來。

    然而他只是面不改色的從我身上梭一眼後,端着盤子走到桌椅邊。

    自個兒坐下,然後拍了一下旁邊的椅子:「過來吃早餐。」

    我提着浴巾。

    「我先換個衣服。」

    「沒什麼好換的,哪兒沒見過?」

    他這麼一說,如果我真去換,反倒是顯得我見外了。

    行!

    反正我也嫌麻煩,吃完了再說,即便有什麼事兒難受的也不是我!

    然而當我闊步走到他面前,準備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時,突然被一隻手往後一勾整個人結結實實的坐在他懷裏。

    我這才發現剛剛的決定有多愚蠢。

    人家是在拱火而已,我這一認真就陷入泥潭。

    現在想動也動不了了。

    但我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他佔上風的人,既然他這樣,那就開撩吧。

    我環着他脖子,整個人的情緒和面容表情控制的很好。

    有些清淡。

    卻又不顯得沉悶。

    「你不是讓我坐那兒嗎?」

    「我什麼時候讓你坐那兒?」

    他一邊順着我的頭髮,輕輕摩擦着我的髮鬢。頭湊過來嗅了嗅,又在我耳邊親了一親。

    我嘴裏喊着癢。

    然後躲開。

    「那你剛剛還拍了它兩下?」

    「我拍了它兩下,就是讓你坐在它那兒?」緊接着他拍了他的膝蓋:「那我現在拍這兒,你還有什麼話說?」


    「」

    一句話就把我搞得內向了。

    本來還想和他掰扯掰扯,現在看來無濟於事。吃個啞巴虧了。

    「…我去個洗手間!」

    後面是他的啜笑聲,我頂着一張又紅又燙的臉回到洗手間。

    這一次在面對洗手間的化妝鏡時,整個人懵了圈。之前沒太注意,現在因為換衣服的原因,認真看鏡中的人,才發現包括脖子在內的好幾處地方,幾乎是不忍直視的狀態

    這個王偉

    簡直了!

    幸好是冬季,我過來時穿的也是高領冬裙,要不然還真不好從這兒走出去。年輕時都未曾經歷過這些讓人心情甜蜜卻又臉紅尷尬的事兒,沒想到現在還重新體驗了一把。

    都拜他所賜!

    於是再次回到他懷裏坐着時,我整個人都顯得不樂意又驕縱跋扈了。

    一會兒揪一會兒咬,一會兒掐。

    總之什麼讓人疼就來什麼。

    他一開始語氣還行。

    「怎麼了?」

    「有事兒你就好好說事兒,動不動就掐人是什麼臭毛病?」

    「李雲煙,你是不是瘋了?嗯?」

    我很不耐煩的懟:「幹嘛?我就是瘋了,你能把我怎麼辦?!」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在洗手間吃火藥了?」

    「對!還是你親自給的火藥!」

    他於是把正在往我嘴裏送的早餐放下,將我整個人掰正,單手擒住我兩隻手,迫我和他對視。

    「什麼意思?」

    我用力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拉下衣領。

    他瞬間明白過來。

    嗓音里又藏着笑。

    「你還笑?!」

    「這多好看呀?我還沒說收你費用呢,你還這麼大火氣。」

    他邊說邊拿三明治遞到我嘴邊,讓我張嘴。

    我把嘴撇開,對着他哼了一聲。

    「就算吃了火藥要爆炸也得把肚子填飽了再說吧?快點兒,吃兩口。」

    他說:「已經替你嘗過了,這味道還不錯。」

    「哼!!根本就是假惺惺,折磨人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君子的模樣。」

    在人家身上使壞就算了,居然還想收費!都不知道居心何在!

    「這不是因為一時情動,沒克制住嘛。說明你魅力大,要是換個人,或許都沒興趣。」

    「切!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我要信你,我就」

    「你就怎麼?」

    「」

    男人黑眸如曜,盯着我看的時候,裏面似乎在閃動着隱隱光點,一些不太入耳的話就被我主動屏蔽掉了。

    「看在你一番心思的面子下,算了。不過你以後要注意一點,雖然我們之間玩得開,自己愉悅,但還得注意面子功夫不是?

    這要是讓人家看了去,多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活在她們眼中!」

    「哎呀,跟你說你就聽嘛,你這人怎麼這麼犟呢!」

    我捏着他脖子,假裝掐他。

    他也不跟我一般計較,只看着我把三明治吃完就作數。

    「你到底聽到沒有?我在跟你說話呢!再不回我,我可要生氣了!」

    「聽到了。還有最後一口,快點兒。」

    三明治吃完了,杯子裏的牛奶也喝到只剩一口。此刻他正把杯沿抵在我唇邊,溫言細語地提醒我。

    我把杯子又推到他唇邊,撫摸着圓滾滾的肚子跟他撒嬌:「不想喝了,已經喝飽了。你替我喝!」

    「我還沒有喝別人喝過的東西的習慣。」

    「那你現在就習慣習慣嘛!以前又不是沒喝過!王偉,我怎麼發現你好像求婚成功之後就變了個態度?

    我是不是答應的有點太快了?讓你覺得我很好對付呀?!」

    他就那麼沉默的看了我好幾秒後,埋首一咕嚕將杯子裏的牛奶全都喝乾淨。

    我終於滿意。

    「這才對嘛,男人就應該聽女人的話,尤其是即將要結婚的這種男人,女人是一個家庭的風水,你得順着她,日子才能過得風風火火,順順利利。知道不?!」

    「你以為是哪吒?還風風火火。」

    他把杯子放到桌上,兩隻手都環着我的腰,把唇抵在我的唇上。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興致,更不知是誰先開始親誰,總之我覺得我們彼此都要醉在對方的柔光里去了。

    雙方都嘴硬,唇卻是熱而軟綿的。

    親吻時,仿佛覺得全世界安靜的只剩下我們兩人,只剩下我們的呼吸聲,接吻的聲音。

    過了好久好久,我才由着最後一絲理智,讓自己躲開他的吻,臉埋在他肩窩裏。

    好不容易才緩和好氣息。

    他偏頭在我髮鬢親了一下。低沉着嗓音問我:「昨天,開心嗎?」

    我在他肩窩裏點頭。

    然後反問:「你呢?」

    「開心。」

    他單手環着我的腰,另外一隻手靠在我大腿上。指尖輕輕撫摸着,酥酥麻麻的,又有一種特別慵懶的舒服感。

    「沒想過這一天會這麼快到來,你在裏面時,一判就是三年,我還以為」

    我明白他的意思,雙手緊了緊他的脖子,在他脖頸間蹭了蹭,然後一個吻落在他的耳垂處。

    「如果真要等上三年,我們兩個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這是一個無解題。

    即便我問出來,他回答了,回答在我的預料範圍內,在我想要的答案內。我們都知道只是一個假設。

    可我還是像小女孩剛談戀愛一樣,忍不住對他刨根問底了。

    「我不知道。」

    然而他的回答卻是中規中矩的,沒有在我意料外,也沒在我意料內。

    還算得上貼近現實。

    「我不知道。」他又把臉貼在我的耳邊,就沿着那一圈開始親,最後落到我的唇角。聲音比剛剛還要沉,還要啞,他幾乎咬着我的唇,把他的話喈進我的嘴裏:「煙兒,這個問題超綱了,我真的不知道。甚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以為那一年半我都不一定能等到。

    但還是等下來了。」

    我眼角一滴熱淚滾滾而落。

    低落到唇角,最後被他吻乾淨。

    「我知道,我已經很滿足了。謝謝你,王偉。」

    他的回應是無聲的吻。

    直到最後兒子在外面喊我們,我和他才終止這個吻。

    卻依舊還是臉貼着臉,唇貼着唇。

    他鼻腔發出了一陣笑意。

    「收拾一下,我們要回去了。」

    「好。」

    剛剛是因為有人過來提醒我們退房,不然一會兒超過下午2點就要開始超時收費。兒子才出聲叫我們。

    這時間過得真快,只是吃個早餐沖個澡,和他接個吻而已。就已經越過12點。

    來的時候沒多少東西,自然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我只是覺得他包下這個套房有點太奢侈。

    即便得到享受,但可以拿走的東西我也可以順手順走。

    冰櫃裏的飲料和零食。

    水果。

    梳子、紙巾。

    這些都是能上得了台面質地不錯的。還是免費,不要白不要,反正他們也要重新放。

    我用一個袋子包起來。

    王偉只是眯着眼看我。

    我拿着東西出去時,他閒坐在沙發上刷手機。

    「看什麼看,沒見過順手牽羊的?!更何況羊毛出在羊身上,這就是我剛和你說的女人是一個家的風水,明白不?!」

    王偉勾唇一笑。

    旋即從沙發站起來,打開冰櫃,把裏面的東西一股腦全都掏出來,放進我收納的袋子裏。

    我愣着眼看他。

    他卻輕飄飄攤手說:「不是順手牽羊嗎?你都沒拿完,叫什麼順手牽羊?」

    「」

    我剛剛是覺得如果全都拿完會不會始終不太好?他倒是做的挺絕的。

    「那個確實是免費是吧?」

    他點頭。

    「我們這樣會不會被人嘲笑是土包子?」

    「那就讓他們笑唄!有免費的東西,不拿是孫子!」

    對!要的就是這句話!

    要不我怎麼獨獨看他順眼呢?這傢伙情緒價值高,還靈魂契合。

    差一點感覺那都是雞同鴨講,貌合神離!

    「行!」我把袋子給他,並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予以重任:「那就交給你了,要安全護送到家,明白?」

    「小娘們!」

    「爸爸媽媽,你們好了嗎?我上好廁所,咱們能不能走?」

    「可以了!」

    王偉拖着我的腰把我往前推,走了幾步後換成摟着我的肩,對着兒子吹了個口哨:「兒子,前面帶路!」

    「好嘞!你的無名小英雄這就給你服務!」

    我再次被逗笑。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回去路上,我和他坐在車前,兒子在後車廂。

    他單手靠着車門,控着方向盤,指尖輕輕在方向盤上點動着,心情似乎很美麗。

    於是說話也十分輕快:「什麼?」

    「這裏是你的全部家當嗎?」

    昨天過於驚喜,我還沒來得及問。從我出來到現在也從未問過他錢上的問題。

    「都答應嫁給我了,這才想起探我的底?是不是有點兒遲了,李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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