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
我還以為他記不住,結果他連用了幾個都記得清清楚楚。
果然,就不應該太體恤男人。
切。
「那你還問?」我用手指戳他心臟,邊戳邊說:「如果我是你,我就默默做好一切準備,等着當爹了。」
「這麼准嗎?」
他的興致全都掛在臉上,眼裏滿是期待和欣喜,仿佛我那麼一說他當爹這回事兒已經塵埃落定似的。
不像他半點風聲不漏的性格。
我看了又着實是喜歡的。
於是從下往上用指尖拂了一下他肩膀:「這個還得看情況的,看機率懂不懂,學霸?」
「最起碼是有機率的,老子的機率百分百!」
「」
要不要這麼自信?
「沒辦法,你也不用那麼懷疑。上億的細胞跑得再慢都會跑到你那兒去,你唯一要擔心的是自己。」
他洋洋得意。
上億的細胞~
他真是真是個學霸!還是一個會說粗話的學霸,就怕我聽不懂嗎?非要說的這麼淺顯!
我上前追他:「我需要注意什麼?王偉,我覺得你這話裏有話。你是在嫌棄我什麼?
你要是嫌棄年紀的話,我可比你還小。當然你可能說你可以找20歲左右的小姑娘,但你現在已經選了我,你選我的時候就該知道我歲數不如她們。
現在要是再嫌棄,那你就不道德了。」
他把包拎起來,站在門口看我:「就這話你都能聽出嫌棄的意思來?」
我點頭。
「大概男女的角度不同?不過你別小看女人的第六感,一般都是真的!」
「放屁!」他把我肩膀一勾,我整個人往他懷裏一倒,門關上的瞬間他還順便掏了門卡。
「我是讓你注意着點兒身體,別讓自己難受。」
「是嗎?」
「如果真有,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和他隔空對視一眼。
然後他眼皮子上挑,示意我:「好好下樓梯。」
我無聲一笑。
抿唇點頭應下。
兒子已經在店門口了,街面上只有零零碎碎幾個人,估計都是串門或者回家的。小孩倒是居多。
和之前在凱里市中心看見的差不多,都是拿着壓歲錢奔往便利店或是超市。
有她們在,年的味道才更濃。
小鎮上沒那麼多要求,孩子們也可以隨地玩煙花爆竹。所以時不時會聽到一兩聲火炮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我眼睛機靈地掃向四周,耳聽八方。就害怕火炮不注意落在我的腳下。
「媽媽,別怕。我和爸爸會保護你的。」
於是變成我在中間,他們一人一邊牽着我的手走。
我欣然一笑。
「好。謝謝你哦,寶貝。」
這邊王偉還沒出聲,我就立馬補了一句:「也謝謝你哦,我的大寶貝。」
兒子咯咯咯笑。
王偉臉上有一種複雜又彆扭的表情,估計第1次聽到我用這樣的稱呼,始終是不習慣的。
而且以他的性格才不喜歡聽什麼寶貝不寶貝這樣的稱呼。
他應該更喜歡我叫他老公,或是哥哥。
而且哥哥前面不能加前綴。
「過30歲的男人就不能是寶貝了,叫老公或是哥哥。」
果然。
和我剛剛心中所想一模一樣。
「爸爸,為什麼過30歲的男人就不能是寶貝了?」
「因為三十而立。30歲後,就是大男人。頂天立地的男人當什麼寶貝?」
「那頂天立地的男人不當寶貝當什麼呢?」
「頂天立地的男人應該把家裏的人當寶貝。」
兒子被繞了一圈,明顯有點懵。
王偉也頗有耐心的和他解釋:「就是說,爸爸可以把你和你媽媽當成寶貝,把家人都當成寶貝。我是把你們當成寶貝的那個人。所以,我就只能是大男人了。」
「那不能輪流來嗎?」
兒子又問。
「不用輪流,我願意。」
我心頭聽着暖暖的,甚至暖的有點發癢。
其實,現實就是如此。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長大後就是獨成一派。
誰不想當寶貝?
誰又不想被人寵着?
但總得長大呀,該擔的責任也得擔着走啊。但,我們不同。
在巡遊古鎮的某個時刻,在兒子被湖邊景色吸引,找了一個座位坐着撿地上的小石子打水漂時,我踮腳在他耳邊柔聲柔語的說:「你要是把我當寶貝,我就給你當溫婉賢惠的夫人。每天等你這個掌柜的回家,用熱飯熱菜~~」
他聞聲一愣。
凝視着我。
我只眺望前方的舞陽河,留一個側臉給他。心中亦是甜蜜和溫暖充斥。
感覺他把我的肩膀一緊。
我把頭偏靠在他的肩頭。
「傻不傻?」
「你才傻呢!看吧,還說人不把你當寶貝?我把你當寶貝了你就這麼說。我看你只適合河東獅。」
「誰說的?」
「從你剛剛的表現判斷的唄!」
「想太多。」他將我摟的更緊了一些,又出聲讓兒子注意點兒別走到太邊緣的位置,低低的聲音又傳過來:「我只是覺得你剛剛說的還差點東西。想讓你加上去而已,可沒阻止你做一個溫婉賢惠的夫人。」
「哦~~」
「就不問問我差點什麼?」
現在氛圍真好,我也沒想太多。就順着他的話問他差點什麼?
直到他一句話從口中出,我整個人聽得愣住。
「熱飯和熱菜固然是好,但我最好的那一口,是你。你身上所有溫暖的地方。」
那目光灼灼,就那麼放肆的鎖在我身上,貪戀的在我臉上和身上游移。
把我看得通體火熱。
溫暖的地方~~
我的臉又是一燙,仿佛是被火燒。下意識想挪步隔他遠一點,但都是無用功。
我越掙扎就被他抱得越緊。
「剛剛還說要做一個溫婉賢惠的妻子,現在就跟掌柜的對着幹,李雲煙,你空有想法,事實就是個犟種。」
「誰讓你大白天在外面說這些的?」
他倪我一眼。
眼睛半眯。
悠悠的打趣:「說的好像在床上和你說的時候你不這樣似的。你老人家什麼時候真正配合過?
不都是好像一副我強迫你的樣子?嗯?
總是什麼,唉呀,你怎麼這樣~~
不能這樣~
這不能親~~
你弄疼」
我在他腰間擰了一下,他眉心一擰,立馬閉上嘴。
「輸不起!」
「就輸不起,怎麼了?」我懟他道:「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不是這樣的?而且」
「而且什麼?」
後面的話我自然不說了。本來我想說「而且誰家男人像你這麼會折騰?」
這是心裏最真實的聲音。
有過和林峰那一段婚姻,我便知道王偉的厲害之處。
但說給他聽這傢伙肯定更加肆意妄為。
「沒什麼。」
「李雲煙,你有些不講武德啊。有話不說孫子也。」
我用眼神戳他。
他卻全然不為意,繼續喃喃:「本來就是,你喜歡說話說一半的人嗎?」
「行,那我就說完。」我換了一句話道:「而且,誰家女人不是這樣?可能很多家還不如我呢!你也不看看要怎麼才能配合得上你那麼大的需求?
換個人,估計早就被你玩廢了!」
得!
看見他臉上逐漸浮起的笑,還有他眉宇間透出來的得意,我便知道剛剛換的這句話似乎
還不如直接說他厲害來得好。
這壓根就沒什麼區別。
虧我剛剛還想壓着。
我覺得有些懊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傻了?
我的腦子什麼時候這麼不管用了?
肯定是他!
一定是他!
於是我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站遠一些。
他靠過來我還警告他別動。
「幹嘛?雖然我的確很強,你也配合的不錯。但我還不至於讓你暴露在這大街上,你願意老子還不願意呢!過來!」
「不過去!」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和你在一起人都會變傻!所以還是隔你遠一點比較好。」
「你承認你傻了?」
他笑。
我都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摳出來。
「是我承認你傻,你要是不傻我怎麼可能被傳染?」
即便傻,傻的根源也在他那裏!他休想在這上面羞辱我!
哼!
「行。傻人有傻福。」他長臂一撈,又將我摟回去,在我掙扎時唇貼緊我的耳朵說:「我們再怎麼傻,玩的東西都是他們玩不了的。這不挺好?」
「王偉~~」
「你不喜歡?昨晚那種,你不喜歡嗎?」
「」
「趁着心情不錯,回頭咱們再試試。雖然我承認我是很強,但機率也是靠努力來支撐的。
我想把機率加到最大,煙兒,你配合一些。我都有點老了,耗不起了。」
我剛想說點什麼,聽到他最後一句說有點老了,耗不起了時
心中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點墜墜的、麻麻的。
這傢伙為了一己私慾,連自己都不顧,直說老了。
他還真是個費盡心思小可愛啊~~
我的手從小腹過。
在心裏隱隱道:孩子,如果你在天上選爸爸媽媽,請你看看我們。不一定有特別富有的生活,但請你相信,我們家裏這樣的氛圍是很多家庭都比不上的。所謂家和萬事興,以後我們這個家會越來越好。寶貝,請你看看我們,來我們家找我們吧。
希望一切順利。
希望真的如我們所想的那樣,孩子早點來,我們也年輕。
後來順着舞陽河邊一路走,閒逛。餐館雖然閉門閉戶,人也不多,但正是這靜謐的環境更惹人愛。
山水環繞。
建築氣派。
王偉掌握了拍照要領,給我和兒子拍的照也特別出片。
我們三人又合照。
隨機找了一個口出去,發現有一塊指路牌。
順着巷道過去有個狀元閣,好像還帶有博物館。
我們心血來潮改變路線,朝着巷道進去。
順利找到狀元閣和博物館。
但沒開門,可以在門口看看。這路牌指向山路,有房子巡山而建,生着鐵鏽搖搖欲墜的院門、路邊三兩束花、還有地上不太高的雜草、蜿蜒的山路、首飾店、餐館、清吧
如果沒走進來,我還不知道這小巷裏竟然也匯聚了這麼多元素。
「要上山嗎?」
王偉問。
「去吧。來都來了,怎麼着也得上去看看。聽說上面的風景不錯?一會兒亮了燈是不是更好看?」
王偉點頭。
「當然。這邊拼的就是夜景,現在天兒不錯,爬着山還暖和一些。走吧,咱們登山。一會兒下來再找吃的。」
「走咯,爬山去咯~~」
隨着兒子一聲喊,我們一家三口開始爬山。從剛剛那一排店繞過,便是一些巡山而建的自建房住戶。
有些門還開着。
家門口掛着紅燈籠,有些院裏的火炮渣子還沒清理,隨意散在院中,小孩在院裏放火炮,一副喜氣洋洋熱鬧的狀態。
等我們靠近主屋牆邊兒,聽到從屋裏傳出來的麻將機洗牌的聲音。
這家人在打牌。
又往前走一段,聽到屋裏有人叫小孩回去吃飯。
那吆喝聲和小時候我爸媽叫我們一樣。
再往前走,居然發現有一口古井。上面還放着一個紅色塑料水瓢。
湊近一看。
和小時我們村里那口古井一樣,有個源頭,水就從那兒汩汩流出,保證井裏充滿水卻又不會溢出。
「這水看着好清亮,應該很乾淨吧?是山上流下來的山泉?」
我不太肯定的問。
王偉眼睛巡了一圈,最後自個拿着水瓢舀了一水瓢出來,低頭聞,仰頭喝掉。
「沒問題。是山泉,甜甜的,要不要來一口?」
兒子先上。
咕嚕咕嚕喝幾口後讚美:「哇,這個水好甜呀~~媽媽,比我們在超市買的礦泉水還好喝耶。
爸爸,我還要喝一口!」
王偉又給他。
他喝完我喝。
果真和他們倆描述的一樣。
「這口井在這兒還挺應景。上山的行人路過,要是沒有帶水或是想體驗山泉的可以來一口。
這是誰想出來的法子?真是造福於民。」
「老人的智慧比我們強多了。一開始或許不是為了遊客,就是為了本村村民。後來舊物利用。
農村這種古井很多,只是有些已經枯竭了。」
「嗯,我們那兒有一口井也一樣,以前反正總有水,我們路過也會喝一口。上次我看到時,已經見底了。這是為什麼呢?」
「能量用盡了唄。本來就沒有什麼永恆,井也是一樣,只會陪人走一程,不能永存。」
這話題好沉悶。
我們把水瓢放回去,繼續走。兒子走在前頭,偶爾上路邊石頭,又跳下。抓低垂的樹枝,又鬆開。跳上去抓一張樹葉握手裏隨玩。
和我們小時一樣好動。
我和王偉打趣,說如果再生個兒子,哥哥可以帶他玩兒,應該很熱鬧。
卻被他直接否定:「那算了。」
「?」
「會被鬧瘋的。」他說:「我想要個女兒,你給我生個女兒。」
我一愣:「你之前不是說想兒子?」
他頓足:「之前年輕不懂事,現在想要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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