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機的聲音又持續轉動半個小時後,我媽和王偉做的飯菜也陸續擺上了桌。
然後我就聽到我媽在我旁邊一頓誇讚。
「唉喲,這個小王真是,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目前還沒找到。」
我是一點兒都沒藏着掖着,實話實說,但突然轉念一想又想到一個什麼,於是開玩笑說:「可能只有生孩子他不會,其他都能學。」
我媽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呢?有小王這種人在身邊你就偷着樂吧。要是找到像某些人那樣的你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某些人說什麼呢?」
我爸回了一句。
我媽自然不慣着他:「說什麼某人心裏清楚。家裏幹什麼事兒你他媽是幫過忙的?除了進廚房煮你那兩根麵條,你什麼時候還進去過?」
「我進去又怎麼樣?某些人不是覺得我手腳不靈活礙着你的廚房了?就算做了也會被罵,我又不是傻子,幹嘛每次都堵上去挨罵?」
「那是因為你只會把我的廚房攪得一團亂!」
「一團亂又怎麼樣?還不是最後要收拾?你最後難道沒洗碗沒洗筷子?一次兩次浪費水,浪費資源!」
「我懶得和你說!看到你就心煩!」
「我也一樣。」
最後我趕緊把我媽拉到廚房去了。這好端端的日子可不能讓他們在這兒吵起來。王偉也看得很懵逼,估計以前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景。
他養父母死得早。我雖然沒見過,但從他的描述中可以感受到是兩個脾氣比較溫和的人。
真是服了。
「你看看他那熊樣!?這麼多年從來都是這個鬼樣子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說他一點都不聽!」
「你們都生活幾十年了還不知道彼此的脾氣啊?何必每次都這樣?」
「脾氣又怎麼了?脾氣那都是可以改的,那為什麼人家小王就可以一邊做一邊收拾,還做得像模像樣的,你看那個折耳根人家折的多乾淨。」
得!
這是在王偉這兒看到對比和差異了,再加上我爸還在那兒添油加火。
唉
我一個扭頭間看到王偉乾脆招手把他叫過來。用眼神讓他勸一勸我媽。
好在他還算懂得起。
「媽,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你就不要動氣了,不然你的情緒會影響我們每一個人。你要是不開心了,那我們可全都白搭了。」
「不關你們的事兒。」
「那怎麼能不關呢?都是一家人,要是不在乎,今天都不會來這兒。一家人都是彼此理解的,彼此感受的。好了,我們去吃飯吧?你都忙活大半天了,好好補一補。」
然後他把我媽推到桌子邊去。
「哎喲我都胖成這個樣子了還補什麼呀補?」
「誰說你胖了?剛剛人家賣衣服的可沒有給你拿大碼,這就證明身材標準得很。」
然後我媽就在王偉左一句右一句誇張中重新帶着笑臉坐到他剛剛坐的位置上。
我們兩個單獨找到時間,窩在廚房一個角落時,我悄悄問他:「怎麼樣?這個關係不是我矯情吧?」
「也還好吧。找到方法就好辦。」
我倪他一眼。
他繼續解釋:「你看啊,這女人啊,多半都是喜歡誇獎的,尤其是對比性的誇獎。就比如你媽買衣服。誰不喜歡有人說自己身材好,穿衣服漂亮的?」
「你倒是找到精髓了。所以你說的那些話完全是出自於誇獎?」
他用拳頭抵了抵下巴。
輕輕發了道聲音。
看我一眼後落下一句「別的不敢說,說你的時候肯定是認真的。走了,吃飯,快點過來。」
我在後邊只剩下一肚子甜蜜。
「來了。」我也輕快應了一聲,在背後追上他的腳步。
吃完飯大家又開始麻將局,現在就換成我去廚房洗碗了。
好在陳粒和其他人都沒爭。
王偉本來也打算跟我一塊兒,但後來被我請出廚房了。
「兩個人洗要快一點。一會兒一一又該餓了。」
「現在都還操心你女兒有沒有奶喝?」
他忍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我自然也沒有什麼怪他的道理,但我和他說內心的實話。
「你呀,今天就不要在這兒扎眼了,本來我媽看我爸就不順眼。今天讓我表現表現,往後你慢慢做,我絕對不會搶。」
「狠毒女人。」
他打了一下我屁股。說:「我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幫你平擺局面,有什麼好處?」
我已經開始洗第一道碗。手上還全都是洗潔精泡泡。但還不至於染上油污,於是心裏有幹壞事的因子作祟,直接就用手貼上了他的臉。
他明顯愣住。
我就在這時候踮着腳,趁着大家沒注意時蜻蜓點水一般的在他唇上留下一個吻。
然後心情極好的繼續洗碗,頭也不回的和他說:「現在可以去了嗎?」
大概過了那麼兩三秒鐘吧,才聽到了他嗓音有一點柔柔的,沙沙的。
「可以了。」
他落下這一句人就走遠了。我扭頭一看,正好看到他從某個柜子上抽出一張濕紙巾,輕輕擦剛剛被我的手碰過的地方。
我抿着笑。
「舅媽,要不要我幫你洗啊?」
歡歡在廚房門口,靠着門,盯着一雙亮晶晶的眼問我。
你還別說。
所謂外甥像舅舅,還真有點像。有些時候她們的神色和王偉差不多。
「不用了歡歡,舅媽一個人就可以。出去玩兒吧啊,么兒。」
「哦,好吧,那我出去和他們玩嘍。舅媽你慢慢洗。」
「好。去吧。」
我揮手讓她過去。
沒一會兒她又跑回來了,給我往嘴裏塞了一顆話梅糖。
特別甜,甜到心坎里的那種。
「舅媽,給你一顆糖,這是獎勵。嘿嘿嘿!」
「什麼獎勵啊?」
「因為舅媽很漂亮,還很溫柔,所以我很喜歡舅媽,就給舅媽獎勵啊。」
這話又說的我心裏春風拂面的。這一天我的驚喜和興奮都沒斷過。
我在歡歡臉頰親了一下。
「好,舅媽也很喜歡歡歡,我們歡歡寶貝長得也很漂亮。去吧,去和他們玩,舅媽一一會兒就好了。謝謝你的糖,舅媽很開心。」
「好,知道了。」
後來麻將桌那邊特別熱鬧。大概就是我媽一上桌,我爸那些錢就開始一點一點往外抖了。
然後他們兩人又開始鬧了。
「我就說你不能和我在一個桌打麻將,還不信!本來贏的好好的,你說你非要加入進來幹啥?!」
「這上面有哪個字兒寫着我不能加入嗎?小王,你這張麻將桌我不能打嗎?」
王偉清了清嗓子。
「爸,桌面上都是自家人,在誰的兜里都差不多。好好打,咱們一會兒出去吃宵夜。大不了把肚子填飽回來再戰。」
「還吃宵夜?就他這個慫樣,你就讓他一直補給他都贏不了。打個牌半天都出不了,牌都讓人猜完了他還覺得自己無辜。」
「是是是,你厲害,我們都沒有天天在麻將桌上,你這麼多年的經驗當然厲害了。誰能和你比?」
「要打就打,不打滾下去!」
「我憑什麼不打啊?我剛剛輸這麼多給你我要打回來!」
「那就祝你好運!」
我都真服了。就這樣還能繼續在一張牌桌上打。可想而知麻將的魅力對他們來說有多麼重。
看着我從廚房出來,王偉也從麻將桌旁繞了過來,順勢幫我解開圍裙。
我又和他嘮上了。
「怎麼?在那邊待不住了?剛剛都還說只要有方法就沒問題?」
「我是過來幫你取圍裙。」
「嘴硬!」
我轉身和他面對面站立,直接拆穿他。只見他眸色深深。突然伸手挽着我的腰。把我往他那邊一托。
給我嚇一跳。
我立馬觀察牌桌那邊看沒人注意,這才鬆了口氣。
「幹嘛呢?這麼多人,快鬆開。」
「又沒人注意我們。」
「那也不能這樣,一會兒孩子們吵吵鬧鬧就過來了。」
「過來就過來唄,我們又沒幹什麼。就抱一會兒不行啊?」
我嘴角露笑。
「你怎麼這麼黏人啊?是不是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和我說幾句話,有點不習慣了?」
「差不多吧。」
我的手指輕輕點在他的胸膛,雖然隔着線衫,但他的目光還是隨着我手上的動作轉了一圈,最後又回到我的臉上。
「什麼叫差不多吧?」
他再一次把我摟得更緊。
嘴巴偏到我的耳旁說:「差不多的意思就是,這只能算是其中一個小小的原因,還有別的原因。你要聽嗎?」
聽他這語氣我就覺得不會有什麼好話。
但是很奇怪,就是莫名的想讓他揭曉答案。就好像有什麼無形的神奇的東西牽引着,讓我想去揭曉謎底。
「你說說看。」
他環着我腰的那隻手突然一緊。也就是這時和我說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不僅僅是嘴硬,還有一個地方也很硬。」
我正準備推開他,他又繼續說。
「想不想知道是哪兒?」
「王偉!」
然後我就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勾到廚房外面那個生活陽台去了。這裏幾乎和所有人都隔絕開來,只有我和他兩個人。
他的熱吻就那麼毫不留情的、密密麻麻的從我的額頭砸了下來,最後精準無誤的蓋住我的唇,讓我無話可說,讓我沒有機會說。
一開始我還想提醒他家裏有人。
可後來就連呼吸都需要靠他施捨。再加上今天這麼好的日子,面前這麼好的人,我今天一天的好心情。全都被他熱烈又霸道的吻暈開了。
而我也只想靜靜的和他在這兒待着親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想把所有所有最好的都給對方。
我也有點認真,也有點入局了。我被他抱坐在洗衣台上。當時這個洗衣台還是他堅持要做的。本來我打算就把洗衣機放在洗手間,洗完澡隨手就丟進去。單獨做一個洗衣台還要多出來2000塊錢。
而他卻很堅持。
當我坐在穩固的洗衣台上時,這一刻我才終於明白他的用意。
我們的嘴角錯開。
額頭相抵着,他的雙手撐着我兩邊的洗衣台。我們的呼吸都纏在了一起。
我匆匆呼吸了口氣,問他:「剛剛這樣才是你一直堅持要做這個洗衣台的理由吧?」
「剛剛怎麼樣?」
我捏他的臉。他輕輕痛呼了一聲。雖然聲音不足以讓外面的人聽到,但讓我聽着心顫。
我拍他肩膀:「幹嘛呀你?生怕大家聽不到是不是?」
「就是想讓大家過來幫我主持公道啊。看我平常被你欺負得多慘。」
「我怎麼欺負你了?」
「欺負得我」他的鼻息噴在我的臉上,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呢,就聽到他說:「一天茶不思飯不想,就想拉你一起上床。」
「!!!老流氓了。」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後扣着我的後腦勺,又這麼直白的親下來。
「你覺得這個洗手台怎麼樣?能不能代替我們房間舒服的床?」
「你覺得呢?」
「我覺得還可以。知道這個門為什麼要外帶鎖嗎?」
「因為你要滿足你的陰謀詭計。」
「知道就好!老婆伺候不好一家人的日子都別想好過。我這是提前把這些疑慮都清除掉,想讓我們以後的日子都過得甜美如蜜一些。」
「什麼蜜呀?」
他輕輕一笑,隨後親我的耳朵。不答反問:「那就要問你。」
然而他什麼都考慮了,就是忘了考慮他還嗷嗷待哺的小女兒。
所以當他們抱着已經餓了,哭得很兇的女兒來找我們的時候,我就讓他留在這個陽台上了,自己單刀赴會。
「雲煙,我們還以為你出去了,原來你在這邊呀?快點快點啊,我們小公主都餓了。哭的凶得很,和他爸一個樣。」
聽到這話我還故意陰陽留在陽台上那個人一句:「可不是吧,這臭脾氣就和他爸一模一樣。一點兒都等不了!猴急猴急的!!」
一想到他現在在陽台上的心理活動我這心頭就特別舒坦。
我帶着女兒回到房間。
只是我沒想到剛剛說出去的話也會成為眼下馬上就要發生的禍。
因為
我在房間餵着餵着,門突然就從外面打開,原本在陽台上的人出現在主臥來了。
我一看他臉上那神色就知道動機不純。還帶着即將到來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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