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
王偉繼續追問。
他又開始密密麻麻地親了起來,我整個人神經緊繃着,如同缺水的魚兒,身體裏那一片乾涸許久的河,在面臨巨量洪水的造訪時卻不能放開了吸收。
真的很考驗人。
跟被放在火上炙烤的螞蟻一樣一樣的。
我趕在王偉磨合時及時出手制止。
我和他都顫抖得有些緩不過來。
「等等!」
在我一聲低喊中,我靠着他調整着呼吸和慾念。
「今晚不願意?」
王偉有些敏感,將他一直壓着的話問了出來。我看得出來他是個體面之人,雖然固執,卻也不會真的太強人所難。
這類人自尊強,若是一句話一個字說的不好,很可能會斷了我們之間微妙關係的退路。
「不......我,我就是有點兒不太舒服。」
「怎麼了?」
「......疼~~」我有些難為情地找了個理由,其實也算是實話,我貼着她耳朵,斷斷續續地硬着頭皮羞怯道。
屋裏瞬間陷入寂靜。
死一般的沉寂。
這個理由在男人眼裏或許就是一個掉鏈子叫人失望的導火索。
他會覺得掃興吧?
不過如果真是這樣,那也算是給我自己做了一個選擇題。他把我放在心上,對我好,那就繼續。
如果只覺得掃興,日後也不適合再有太多來往。
兩隻腳的男人滿世界都是,犯不上在一棵樹上吊死。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他終於有了動靜,我被他攔腰抱起。我還沒習慣男人的攔腰抱,以前和林峰在一起時,他個頭小,屬於南方小個子,只有一米七不到。但我就有一米六五。
他抱不動我。
但王偉不一樣,整個村,他是出了名的大高個。
一八三的身高。
身材修韌且壯。我下意識壓住心裏的激動因子,環住他脖子,冷不丁笑了笑。對上他目光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奇怪的舉動。
我捂了捂嘴。
他拉被子給我蓋上:「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我還有點兒挺難為情地:「就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人攔腰抱起來。謝謝你讓我體驗了一把。」
他眉頭一擰,就靠着床坐下,握着我的手沉默盯着我。
男人劍眉星目,鼻樑弧度優越,辦事兒時看上去十分野性張狂,好像隨時要搞斷我的腰骨或是闖斷我的尾椎。
可下了床穿好衣服,頭髮順下來沒有被汗打濕時又無辜給人一種溫潤書生的既視感。
他似乎把溫柔刻入了眼球中,叫人注目觀賞,捨不得挪開眼。
我不是個容易犯傻後悔或是遺憾的女人。我所選擇的人或是事,定了就是定了,不論前因後果,我也不會往回看。
現在我卻有一種和他相識恨晚的感覺在心裏遊蕩着。
「以後給你補上。」他雙手合在我的手背上,握緊:「好好休息。」
「......補什麼?」
「補抱到你滿意。」
「你」
開口後我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問人家現在就走了嗎?還是問人家為什麼要補抱?
我都問不出口。
後來眼睜睜看着他轉身安靜離開屋子。門開了又關上。若不是屋裏還殘留着他留下來的獨特男性清冽味道和我腦海里重複的那些高燃場景,我都懷疑剛剛只是我自己的一個春夢。
走之前還算溫柔,應該還好,最起碼不會把今晚的拒絕太放在心上。
兒子翻了個身,感受到後我把孩子撈入懷裏,讓他枕着我的手臂彎睡。
他睡相可愛得很,閉着眼睛,熱氣呼在我臉側。讓我覺得此刻的溫暖是真實的。
在兒子出生之前,我從未覺得有什麼東西是真正屬於我的。
即便當時我還緊握在手,可轉眼間好像就能從我手裏丟失、流逝。
話句話說就是沒安全感。
和林峰結婚後,娘家那邊的人其實也沒什麼多餘的來往。只有逢年過節我給我爸媽轉點錢過去時那兩個最親最親的人的微信才會有些動靜。
每次我都心心念念着想要他們能和我多說說話,多關心關心我。問問他們外孫子也行。
事實是沒有。
他們把錢領了,會給我順便炫耀我弟用他們給的錢順道給他們買的幾塊錢乃至幾十塊錢的小物件。
有時候或是一雙北京老布鞋,他們都能高興地給我分享。
可我省吃儉用轉出去一千、兩千.......卻不值一提。
只有兒子的出生才讓我感覺到一樣東西完全屬於我是什麼感覺。
只要我不拋棄他,最起碼成年或是結婚之前,他都會陪在我身邊。
「雲煙?」
我抱着孩子,眼角不知不覺滲出淚來。零零散散也有些睡意時,婆婆突然出聲喊了我。
「有事嗎?」
「小峰給你轉錢了嗎?」
這屬於明知故問。老太太擔心她的藥、還有孩子的奶粉。
「轉了,不多,只夠給孩子買奶粉和尿不濕。」我直截了當了說。
既然我說的話已經不好使,現在就把婆婆推出去當個中間人。橫豎,這孩子也是他們家的種,我會負責扶養他,但他爹那一份也必須到位。
「孩子奶粉多少錢一罐?要八百?」
「那你可以起來自己去看看。不說了,孩子纏得緊要睡了。」
我一句話斷了和她之間的談話。好在她沒繼續往下煩人。院子、屋子也重新恢復寂靜。
睡夢中,我似乎好像又看見了王偉那一道有力的身軀在屋裏浮動,他的手臂、隱沒在腰間的胸肌、腹肌......
還有那張五官分明、深邃的臉。
「額~~」
「好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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