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了一天,風無理腦子脹脹的。
外邊天氣很好,他提議出去打羽毛,得到魄奴,綰綰一致認同。
王西樓則是欲言又止,縮着脖子:「你們去吧,我留着看店呢。」
「都忙活一天了。」風無理大手一揮:「我決定今天提前關店。」
「什麼你決定?」王西樓一臉懵:「這是師父的鋪子吧?!」
「是嗎?我怎麼記得是我們一起盤下來的?」
「明明就是我出的錢,你那時候還死纏爛打騙我錢拿去做衣服。」她氣得不行:「還是挑最貴的布料,師父自己都不捨得買!」
「那么小氣幹什麼?」
「我!」她憋得慌。
這人不按常理出牌的,這是衣服的事嗎?
「幾件衣服記好幾百年的,我帶你去買。」
「不用……」她是不想陪這孽徒打羽毛球啊。
王西樓還想說什麼,風無理已經把卷鋁門給拉了下來,表示今天生意就做到這裏。
「走吧走吧,你要不要先換套衣服。」他推着王西樓上樓換衣服。
王西樓感覺肩上兩隻寬大的手掌像山一樣推着自己,她天生反骨,非要身子使勁靠後不讓他推動。
嘿,力氣還挺大的昂!
王西樓內心哂笑,深吸一口氣。
突然發力!
結果無疑螳臂當車。
「你別推師父!
風無理就不碰她了,這殭屍脾氣大着,不能給她借題發揮不去的機會。
王西樓換了條黑色短褲,白生生的大腿很惹眼,腿型勻稱嬌俏,光着腳去找雙鞋子換上。
風無理看了好多眼。
魄奴在一旁發現了,問他想不想摸一下。
「想。」他一向老實。
魄奴很大方。
「這不好吧……」
「快點,王西樓現在沒往這邊看。」魄奴很會給自己加戲。
「這多不好。」
「滑不滑?」她笑眯眯問。
「滑,就是感覺有點細。」
「是嗎?是你手掌太大了。」
」能捏一下嗎?」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在做什麼?」王西樓已經穿好鞋子,抱着胸疑惑看着他們。
「走吧走吧。」風無理泰然處之。
「我要開電瓶,你們騎自行車!」魄奴一熘煙去搶奪電瓶使用權。
外邊日照還燙,街道被曬得瘦長,空調的外機風扇慢悠悠轉着,四月已有稀疏蟬鳴,聲如瀑布般山響。
「綰綰抱緊我。」魄奴戴好頭盔。
「抱緊了!」
魄奴開着電瓶,嗖地一聲超過他們,風無理騎自行車,載着王西樓慢悠悠在後頭。
「風無理大人我們比你快了!」綰綰側着腦袋晃着尾巴道。
風無理問身後戴着鴨舌帽的少女:「曬不曬?有沒有不舒服?」
她撇撇嘴:「不舒服了,回去吧。」
風無理默默騎快了點。
騎快了有幾分涼意。
他們去少年宮打羽毛球,離老街不遠,交費五十塊一小時,過去這裏很熱鬧,但是現在發展重心由城東移到城西,已經沒什麼人來這裏。
沒人的話,交一個小時的錢,任他們打多久也不會趕人走。
果然,那麼大的場,就他們一夥和另外一男一女,很安靜。
王西樓心不在焉,在一邊擺爛,拿着手機打鬥地主。
風無理和魄奴開了幾個球熱熱身,他們打得很養生,也沒什麼技巧性的東西。
綰綰不會打羽毛球,先看他們打,風無理給她買了瓶奶茶,她就乖乖坐在邊上抱着奶茶喝,陪王西樓鬥地主。
魄奴下了,她說邊上好多瓶子撿。
「外邊有個籃球場,那裏更多空瓶子。」
魄奴眉頭一凝,不由分說,悶頭就去。
王西樓的影子都有她的優點,不偷不搶,自力更生……就是可能在現代的話,日子苦了點。
風無理看向觀眾席的王西樓,示意了下。
王西樓不情不願,把手機放在一邊。
拿起球拍後,裝模作樣扭了扭脖子手腕,反而變得躍躍欲試。
小小徒弟有什麼好怕的。
他小時候還被自己打哭了呢!
仿佛自我催眠起到作用,她看向風無理不禁變得挑釁,裝模作樣用球拍指了指對面的男生,搖了搖頭。
然後她撿了一下午球。
王西樓一上場,風無理就開始上強度,幾乎一有機會他就殺球。
嗖——!
嗖——!
王西樓喘着氣,臉色變得陰晴不定,這哪是殺她的球,這是打她的臉。
他甚至跳起來扣她!
不就是趁他小的時候欺負過他嗎,至於那麼記仇?!
「這個你都出界了,算我的。」
「行,算你的。」他看起來很悠閒,王西樓心裏更苦了。
風無理知道不能太狠了,於是吊幾球讓王西樓接一下,給對方一種跟自己旗鼓相當的錯覺。
但其實風無理一直在站在原位沒有動,某隻小殭屍則在對面跑來跑去沒有停下來過。
她在左邊就往右打,在前面就往後打,還控制在一個她努努力跑兩步是能接住的程度。
沒想到接了十幾球,反而讓她打出了點自信,從接不到球,到現在能勉強招架,這般肉眼可見的進步着,她感覺現在的自己……說不定其實很強!
魚唇的小殭屍完全被玩弄在股掌之間。
一直到結束,風無理還是雲澹風輕。
王西樓則撐着膝蓋,面向地板,低頭喘着粗氣。
風無理有些愧疚,決定給她點面子:「這球我差點沒接到了。」
「!
「厲,厲害吧?」王西樓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還是站不直腰。
「休息一下吧。」
「你要休息嗎?」王西樓一向嘴硬,她竭盡全力讓自己氣息平穩:「師,師父才剛,剛活動開,剛活動開身體。」
「那就繼續吧。」
「?!」
風無理忍笑,「休息一下吧,剛打得太激烈了,我有點累。」
王西樓表現出不太情願,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但是念及自己的寶貝徒弟要休息了,就勉為其難同意了。
她還得補充一句:「師父真的,真的才剛起勁。」
抬頭一看,風無理已經走遠去買水,估計沒聽到,她撓撓頭跟了上去。
自動販賣機可以掃臉支付,王西樓大感稀奇。
「這麼一照你的臉,就可以拿裏面的東西了?」
「掃臉付款,扣我支付寶裏面的錢的。」
「那它豈不是一拍到你的臉,就能把你支付寶里的錢拿出來?」王西樓眉頭皺緊:「那這也太不安全了吧?它要是拿多了怎麼辦?」
「應該不會……」
「嘶,那要是有人拿師父的照片給他拍到了,豈不是能拿師父支付寶里的錢了?我就說這些什麼網上的東西不可靠!」
王西樓已經在思考着,要把她支付寶里的幾十塊錢全存銀行里,不然別人拿了她的照片,就能把自己錢全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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