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將信打開,看了看其中的內容。
信是白勝寄來的,其中的內容很是簡單,除了對最近羅家動作的提醒外,便是着重描繪了一件事。
羅家準備在三月之後對宋家發動攻勢,企圖一舉將宋家擊破。
在信封上提到,宋家老祖而今已經年邁,如今已經距離坐化不遠了。
陳銘倘若有意,到時候可以一塊出手。
他在羅家內部,會積極配合。
望着這封信,陳銘皺了皺眉。
不對勁。
從表面上看,這封信似乎沒什麼問題。
但陳銘還是從中感受到一股不對勁的感覺。
不對勁在什麼地方呢
陳銘思索了一下,隨後恍然。
是了。
倘若這信真是白勝寫的,以白勝那一副資深舔狗的模樣,他怎麼可能讓陳銘一塊去攻打宋家?
讓陳銘偷偷潛入羅家,去把他心愛的表妹救出來,才更有可能。
這才是白勝這傢伙的思維。
讓他去和羅家一起攻打宋家這又是什麼鬼。
陳銘和宋家是有仇的,但不代表他就要幫羅家。
這兩家在他看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由此,陳銘大膽推論出了兩個結果。
要麼白勝的腦子壞了,要麼這信有問題。
修士的腦子當然沒那麼容易壞,所以答應是這信有問題。
陳銘對自己的推論相當有信心。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已知這信有問題的情況下,他該怎麼做才最合適?
陳銘不由陷入思索。
「子子銘」
陳秋玲小心翼翼的望着身前陳銘,看着他那一會皺眉,一會又陷入思索的模樣不由緊張起來。
現在的陳銘可是整個陳家的希望,未來整個陳家的命運如何就看陳銘了,可不能讓他出什麼意外。
「你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她小心翼翼的詢問着。
「哦,是有一點。」
陳銘回過神,隨手將信送到陳秋玲手上:「你也看看這信吧。」
「子銘你和這人關係如何?」
陳秋玲低頭思索了片刻,隨後便給出了回覆:「倘若關係要好,那便直接上門去討要便是。」
「直接上門討要?」
陳銘思索片刻,隨後恍然:「是了。」
「我倒是忘了,現在的我已非從前。」
過去的陳銘謹小慎微習慣了,完全忘了此刻的自己在洛國之內也算是頂尖強者。
洛國不大,其中總共也就只有三位築基而已。
這種情況之下,陳銘親自上門,相信縱使是羅家也要給個面子。
當然,對方不給面子也沒什麼。
陳銘手上的金蛇劍已經很久沒動過了,倘若有機會的話,他倒也不介意跟對方講講道理。
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相信一定能互相理解的。
想到這裏,陳銘不由笑了:「倒也正好合適。」
「秋玲,可願與我走一趟。」
他望了望身前的陳秋玲:「在此地待了這麼久時間,也是時候該出去透透氣了。」
「當然願意。」
陳秋玲笑着開口:「為了這一天,我可是等了很久。」
當日,他們走出了青峰坊市,邁上了前往遠方的道路。
羅家駐地外,兩名不速之客緩緩走來。
「這裏就是羅家坊市。」
陳銘向前眺望:「看上去似乎也很尋常。」
與他曾經見過的那幾處坊市相比,眼前的羅家坊市看上去平平無奇。
不單四處的靈氣濃度不算太高,就連其中佈置的法陣也很普通,整體看上去顯得很尋常。
只是處普通的靈脈聚集之地而已。
不過據陳銘所知,這處看似平平無奇的坊市,其實便是洛國三大家之一的羅家駐地。
整個羅家就駐紮在此處,一直在這片區域發展,其勢力絲毫不遜色於宋家與青峰山。
陳銘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下一刻,築基級的法力氣息爆發,震盪四方。
轟隆!
身前的法陣在剎那間被激活起來,像是一直沉睡的猛虎猛然甦醒,於此刻綻放出恐怖偉力。
「何方賊子,膽敢犯我羅家駐地!」
一陣怒吼從前方傳出。
陳銘轉身望去,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從其中走出,身上那鍊氣九層的法力氣息震盪,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鍊氣九層麼。」
陳銘心中閃過這念頭,臉上露出微笑。
下一刻,他伸出手,一隻手猛地按壓而下。
砰!
空間陷入凝滯,就連空間都像是凍結住了。
龐大的法力碾壓而下,在瞬間便將那人鎮壓,連同四處復甦的法陣一同被壓了下去。
「築基!」
中年男人的臉色劇變,臉上的怒意消失,變得驚愕起來。
沒有絲毫猶豫,他直接轉身欲走,卻被一股法力緊緊壓制,根本動彈不得。
四處頓時陷入沉寂。
築基,這個層次已經說明了一切。
在沒有同等級強者與法陣牽制的情況下,一位築基就是近乎無敵的存在。
而以羅家駐地而今的情況來看,除了他們的那一位太上長老外,根本沒有人是這一位築基的對手。
「閣下是何人?」一陣沙啞雄厚的聲音響起。
在羅家駐地之內,一個老者的身影突然出現,此刻佇立在羅家駐地之外。
他望着前方佇立在半空中的陳銘,臉色看上去格外凝重:「我羅家何時得罪了道友?」
在說話的時候,他絞盡腦汁的思索關於陳銘的一切。
任何人存在都是有痕跡的,洛國之內不可能無緣無故多出了一位築基,必然有着過往的痕跡殘留。
然而令老者意外的是,不論他如何思索,他都想不起陳銘的半點訊息。
就好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一般。
但這又怎麼可能呢?
羅家老祖心中不敢置信,腦海中思緒不斷流轉着。
「羅家倒是並未得罪我,只是卻得罪了我的朋友。」
迎着羅家老祖的視線注視,陳銘的臉色平靜:「倘若我沒找錯,我的一位朋友就在你們羅家之內,被你羅家要挾做事。」
「竟有此事?」
羅家老祖頓時愣住。
他沒想到,陳銘找上羅家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一位築基大修的朋友,他們羅家怎麼可能敢抓?
他用質詢的眼光望向一旁的中年男人。
在他的視線注視下,羅家家主硬着頭皮走了出來,開口說道:「不知前輩的朋友名諱是?」
「白勝。」
陳銘臉色淡漠:「我聽說,你們不僅脅迫他做事,還抓了他師妹。」
「如若可以,還請賣在下一個面子,將他們兩人放出來。」
「如若不然,就休要怪在下出手了。」
白勝的名字剛剛響起,四處就有不少人臉色大變。
羅家老祖望着四處人那突變的臉色,心中頓時瞭然。
看這樣子,陳銘還真沒冤枉了他們。
「還不速速去將這位道友的朋友請出來?」
他冷聲開口,如此催促道。
「是。」
羅家家主連忙向一旁走去。
僅僅片刻,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走了出來。
那是個青年的身影,身上衣衫有些繚亂,整體氣息不太穩定,看上去有些狼狽,只有那一雙眼眸仍然明亮。
不是別人,正是白勝。
他從羅家駐地中走出,望着前方懸浮在半空中陳銘頓時一愣,臉上露出驚愕之色。
「道友你要的人就在此處。」
羅家老祖望了望身前的白勝,見他一身修為不過鍊氣五層,頓時便不在意了起來。
對於築基修士而言,區區的鍊氣五層壓根不算什麼。
別說是鍊氣五層,縱使是鍊氣九層,其實也不過是大上一些的螻蟻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多謝羅道友了。」
望見了身前的白勝,陳銘點了點頭,臉色這才稍稍緩和:「據我所知,我這好友的師妹也在道友族中,不知可否一塊請出來?」
聽着這話,白勝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來,眼中露出了濃濃的希望之色。
他正沉溺於陳銘晉升築基的震撼之中,此刻卻也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
與將師妹救出這個目標相比起來,其他的東西一下子都不重要了。
他轉過身,視線死死的盯在身前的羅家老祖身上,生怕對方拒絕。
好在這事並未發生。
對陳銘的請求,羅家老祖只是略一思索,隨後便點頭答應了下來:「這是小事而已。」
相對於一位築基大修的善緣來說,幾個鍊氣修士不過是小事而已。
他轉過身,對着一旁的羅家家主說了幾句,對方便立刻照做。
片刻後,一個少女被帶了上來。
那是個模樣很是清秀的少女,身上穿着一襲黃色長袍,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望着這少女,陳銘的臉色逐漸變得怪異起來。
原因很簡單。
這少女的模樣雖然不差,但年紀卻實在過於小了些,看上去竟然只有八九歲左右。
大意了。
原以為白勝是個舔狗,所以對自己師妹呵護備至。
但看現在這樣子,陳銘估計是冤枉他了。
他們之間看來真的只是單純的師兄妹情。
「師妹!」
一旁,白勝掙脫了束縛,一把撲了上去,將女孩牢牢抱在懷裏,臉上表情看上去格外激動。
原地的氛圍也頓時緩和下來。
陳銘身上激盪的法力氣息逐漸消散,握着金蛇劍的手也慢慢放下。
他方才已經做好出手的打算了。
白勝的師妹被關在羅家這麼久時間,天知道到底死了沒有。
倘若白勝的師妹真的死在羅家,那陳銘便準備將這羅家蕩平,來給白勝出出氣。
雖說這麼幹麻煩了些,但倘若能夠收攏白勝的心,讓他一心報效的話,那還是相當值得的。
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沒這個必要了。
「兄妹團聚,當真令人感動。」
望着身前抱在一起的白勝兩人,羅家老祖也暗自鬆了口氣,望着前方的陳銘笑着開口說道:「道友不若來我族中作客,也好讓老夫招待一二。」
「如此甚好。」
陳銘臉上帶着微笑:「既然如此,那便打擾了。」
他撤下了身上的法力,以免影響到四處修為低下的其他人,而後就這麼落在了羅家駐地之中。
這般和煦的場面映入四處其他人的視線中,頓時讓不少人心中升起失望之色。
羅家在洛國之內稱霸數百年,而今對其不滿的人也有相當不少。
有相當多人希望羅家能倒霉呢,這樣才有他們的機會。
「不知道友從何處而來?」
羅家駐地內,羅家老祖親手為陳銘倒上一杯靈茶,笑着開口問。
在方才的這段時間,他已經知道了陳銘的來歷,便是數年前宋家所聘請的那位丹師客卿。
當初陳銘大鬧宋家,硬生生在宋家駐地內將宋家家主擊敗,這件事可是引起了許多人議論,羅家老祖也因此知曉了這件事。
而今數年時間過去,當初的人晉升築基成功,也當真令人覺得唏噓。
唯一令人覺得疑惑的是,當初這位明明是體修九重的修為,為何而今看來卻是以鍊氣之道築基成功?
「我出自青山郡,原是青山郡陳家之人,只可惜天資不足,在族內只能徒勞耗費光陰,因而流浪在外,淪為散修。」
陳銘輕聲開口:「後來僥倖獲得些許機緣,這才築基成功,而今已有不少年歲了。」
「道友竟是散修出身。」
羅家老祖頓時肅然起敬。
散修出身,這想要修行本就相當艱難,能夠修行到鍊氣高階已經相當不容易了,更別說是築基。
而今洛國之內的三位築基,除了青峰山中的那一位築基老祖之外,沒有一個是散修出身的。
陳銘而今倒算是第二個。
而且從他的年紀來看,他的未來可期,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
相對於他們這些垂垂老誒的老傢伙而言,無疑要有潛力的多。
至於天資不足什麼的,這一點羅家老祖只是笑笑,並沒有當真。
能夠晉升築基成功的,就沒有什麼資質差的。
能夠以散修身份晉升築基的,就更是如此了。
他只當是對方的託詞,並沒有當真。
兩人在此處論道,慢慢聊了許多。
相對於陳銘而言,羅家老祖畢竟是老牌築基,在築基這一層次停留多年,對於其中的種種有着豐富經驗。
而陳銘在鍛體之上的見解也讓羅家老祖不由眼前一亮。
兩人在此處論道,都覺得所獲甚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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