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習武,莫不以鍛體為始,而後壯大氣血,如此反覆錘鍊,方能成為一名真正武者.」
寬敞武館內,中年漢子端坐高台,沉聲對下首眾人開口。
說話時,他的視線對着最前方幾人,隨後又下意識望向身後一名少年。
一眼略過,才繼續講解。
「鍛體方為武者,而後凝聚氣血,才能更進一步,為武師。」
下方眾人集中精力,認真傾聽着。
這裏是鳳城郡城的虎嘯武館,當先講解之人乃是虎嘯武館的館主,名為孟熊,在這一帶有着赫赫名聲。
在這鳳城郡內,能夠進入此處武館習武之人皆是非富即貴。
不過縱使如此,身為武館之主,孟熊親自出面的時候還是很少的,今日倒是難得一見。
好一會後,孟熊起身離開,在場的人也逐漸散去。
陳銘從武館離開,坐上歸途的馬車,不由若有所思。
「原來,這世界的武道竟然是這般樣子。」
從南域修行界離開,陳銘來到此處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自那日消耗界能後,他就來了這處,重新又繼承了一人的身份。
與此前世界不同,這個世界之內,似乎並無什麼修行者,反倒是有一種獨特的武道。
「與南域修行之法相比,這世界的武道修行倒也有獨特之處。」
陳銘暗自思索:「不依靠外界靈氣,僅錘鍊自身軀體,藉此不斷突破身軀限制,這聽上去倒是與體修有些類似。」
修行界之內百花齊放,其中自然也有不少修士鍛體的。
陳銘聽說,在上古之時,南域修行界還曾有過一段時期盛行體修,遍地都是肉身強大,身軀堪比法寶的強悍修士。
不過縱是體修,本質上也是藉助外界靈氣來修行,不像這個世界一般,完全憑藉自身。
這興許也和這世界靈氣稀薄有關係。
陳銘已經發現,相對於南域而言,這世界的靈氣濃度着實差勁,幾乎比南域那些凡人國度還要更差些。
這種環境之下,是沒法誕生強大修士的。
這興許也是為何這世界武道興盛的原因。
「不過對我來說,這也是這世界唯一的好處了。」
陳銘心中閃過這念頭。
一處獨立的世界,哪怕靈氣稀薄也大有價值,倘若陳銘是真身前來,怎麼着也能挖掘出不少價值。
但他偏偏是轉生而來,那麼可以挖掘的東西就大大下降了。
所以他才會特意跑來習武。
對他而言,這個世界的武道興許已經能算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其他東西他也沒法帶走。
況且這個世界的武道,在陳銘看來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他曾親眼見過孟熊出手,以其煉血武師的實力,爆發之下所展現出的實力已然不遜色於低階修士。
至少陳銘自己身為鍊氣二階的修士,在不藉助符紙等手段的情況下也很難將其拿下。
這還僅僅只是武師。
倘若武師之上,那戰力興許在鍊氣修士之中也是不容小覷的。
「只是,想要在這武道之上有所成就,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啊.」
陳銘回想着自己的進度,又不由着搖頭。
他拜入孟熊門下已經有數月時間了,但至今進度也仍是緩慢。
從這點來看,他的這具身軀似乎也不是什麼練武的奇才。
「在南域玩了這麼久廢柴流,沒想到現在練武了還要再玩一次。」
他搖了搖頭,隨後離開了。
片刻後,他走到一處寬敞華麗的府邸之前。
迎面走來,其中的僕從婢女紛紛面露恭敬,自動將路讓開。
陳銘也習慣了這種做派,直接徑直向前。
「爹,您找我?」
一處書房內,陳銘望着身前的中年男人恭敬開口。
「我聽說,你最近在跟人習武?」
劉安平轉過身,望向身前的陳銘。
在他的視線里,陳銘的身材挺拔,臉上卻帶着恭敬之色,看上去像是個尋常少年。
「是。」
陳銘點頭:「孩兒思索許久,最後覺得,家中的生意還是交給二弟操持較好,孩兒做些自己的事也挺不錯。」
「你當真這麼想?」
劉安平很是意外。
「自然。」
陳銘笑了笑:「對於這事,孩兒也思索許久,正要與父親您說呢。」
「我之前管着的那幾塊坊市,還是交給二弟來打理吧,讓我去管,恐怕只會越管越糟。」
聽着這話,一旁始終沉默的管家都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是玩真的啊?
之前的話還可以理解為嘴上說說,但是現在連手下的坊市產業都要交出來,這可就再實際不過了。
這位大少爺莫不是真的想通了?
劉安平沉默片刻,臉色也不由有些複雜起來:「這倒是不必,那些產業你還照常留下,以後照常去收錢就好,我再給伱每月一百兩月錢,不夠可以隨時找我。」
這就是給補償了。
陳銘也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驚喜,不由既然對方給了,那他也就直接笑納了。
片刻後,他走出房間。
「你兄長的話,你應該都聽見了。」
劉安平望向一旁,那裏有個少年從角落裏走了出來,相貌與劉安平依稀有些相似:「你兄長已經放棄和你爭了,往後等你繼承了家業,也記得對你兄長好些」
「父親放心,孩兒會記住的。」
劉理面帶微笑,認真點頭。
他的視線餘光落在陳銘離去的方向,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些許得意。
「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
回到房間,回想着方才的景象,陳銘不由搖頭。
他這具身軀身份不差,乃是鳳城郡劉家的長子。
鳳城郡劉家,這是此地的豪門,儘管算不上什麼世家,但也是地方大族,田畝數十萬,產業橫跨數郡之地。
這樣一份豐厚產業當然引人心動,所以也就有了繼承人之爭。
身為家主,劉安平顯然更喜歡次子劉理,只是前身這個長子也不可忽視,因而一直明爭暗鬥,爭奪了許久。
而今換做陳銘來了,倒是直接將這爭鬥給終結了。
畢竟他壓根沒在意這家業。
別說這些產業沒法帶到南域修行界,就算可以,陳銘也不稀罕。
他好歹也是個修士,倘若不是存在修行之念,當真想要躺平的話,隨便找個凡人王國也能享盡榮華富貴。
像劉家這般的根本不算什麼。
在這個世界,他唯一還算在意的,估計也就只有那獨特的武道了。
砰!劃拉!
陣陣刀風在呼嘯。
庭院內,陳銘手持長刀,在努力修行着。
一套完整的五虎刀法在他手中不斷施展,已然到了十分熟練的地步。
縱使是修行這套刀法多年的人,估計也沒有他施展的這麼完美。
好一會後,他停了下來。
「果然,靈氣對習武也是有好處的。」
放下長刀,陳銘走在一邊陷入思索。
而今距離他習武已經過去了大半年時間。
這段時間裏,他一直在思索習武與修仙的結合。
他這具身軀的資質一般,又錯過了習武的最佳年紀,單純憑藉苦修的話進度實在太慢了。
正常修行太慢,就只能想辦法開掛了。
左思右想下,陳銘發現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從修行界帶來的鍊氣法了。
湊巧的是,這具身軀也是有靈根的。
這就很方便了。
藉助鍊氣法吸取外界靈氣,然後直接將這靈氣用來淬鍊體魄,配合上從虎嘯武館中傳承而來的五虎刀法,效果算是相當不錯的。
哪怕他天資只是一般,這一套流程下來,效果也絲毫不遜色於那些天才之輩了。
「按照這個進度,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成一名真正武者了吧。」
陳銘感受着自己的進度,心中暗自滿意。
「他真的一直在習武?」
別院內,劉理聽着僕從的稟報,臉色怪異。
陳銘那日的說法,他在一旁躲着自然也聽見了,只是卻不相信自己這個兄長會這麼輕易放棄,還以為這裏有什麼謀算。
但是這幾個月下來,卻沒有發現絲毫不對。
足足幾個月時間,對方都一直窩在家中習武,別說是謀劃什麼,就連外面自己掌管的那些生意都交給下人去管了。
可謂是躺的不能再躺。
「看來他是真的放棄了。」
劉理暗自鬆了口氣的同時,卻也不由心生鄙夷。
身為劉家之人,掌管產業,想辦法掌控權勢方為正途,跑去習武算什麼?
縱使習武有成,除非能做到如那孟熊一般,不然終究不過一介武夫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不過這樣倒也挺好。
「今後兄長那裏,你們多注意點。」
他隨口道:「倘若兄長習武有什麼需要,儘量滿足便是。」
既然陳銘願意主動放棄爭位,那他也不妨大度些。
陳銘想去習武那就去吧,倘若能一直這樣那就再好不過。
兩月後。
當一天清晨,陳銘再度邁入虎嘯武館之時,孟熊恰好也在。
他抬頭望了陳銘一眼,隨後頓時愣住了。
「你你竟已鍛體成功?」
他瞪大了雙眸,臉上露出驚愕之色。
「承蒙老師教導,僥倖成功。」
陳銘臉上露笑,看上去沒有絲毫自得之色。
只是聽着他這話,四周的人卻是驚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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