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訓點頭道:
「李相此計甚善,便依此行事,先派龍驤衛聯絡郭無為,商定行動方案。」
王著道:
「陛下,至於定難軍,向來對我大周恭謹,須得找個由頭,方好出師有名。
且李光睿乃猛將,麾下控弦十六萬,臣以為陛下非出兵龍驤二支兵團不易克之。」
柴宗訓哼了一聲,道:
「党項李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趁現在李家羽翼未豐,朕定要一戰平定之!
太傅說的不錯,朕此次出兵兩支兵團方可一戰而勝。
朝廷即刻着手準備大軍出征軍需物資,待南征的第一、第二兵團回到汴京後,第三、第四二隻兵團出征定難軍!」
柴宗訓頓了頓,道:
「朕去年發聖旨於靈州刺史符昭願,令他管束其妻、李彝殷之女李洙,並斥責李洙,本是想激李洙行出格之事,不想迄今為止,這李洙並無何逾越之舉。
那此次再發聖旨給李光睿,令其接旨後五月內供八萬大軍入朝,隨朕大軍出征遼國!」
李濤、王著同聲贊道:
「陛下此計大妙!八萬大軍便是殺了李光睿他也不願交出來,必反,我大周師出有名矣!」
第二日聖旨發出,李濤、王著二人便統籌朝廷,準備起大軍出征的糧草軍需來。
李煜自五月下旬被湯啟率五千武德司軍士押解過長江,啟程往汴京,在路上行了十來天,六月五日時已過揚州、徐州,抵達了汴州地界。
眼見距離汴京已近,李煜心緒越發愁悶憂苦,半夜難以入睡。
輾轉反側良久後,李煜情緒激盪下,披衣起床,周后亦親自研墨,揮筆寫下了一首詞:
「破陣子
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干戈?
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寫罷之後,夫妻二人抱頭痛哭。
開熙十一年六月八日,經大周各地州府三輪挑選後,從參加秀女選拔的三萬餘名十五至十七歲的民女中,初選出了二千名秀女,在各地官府派軍護送下,陸續全部抵達了汴京。
內務府命這二千名舟車勞頓的秀女住在皇宮外朝的慈孝殿等殿,好吃好喝的休養了二晚,便開始了大周皇帝選秀的儀程。
大周這時的皇帝選秀主要分為了4個步驟。
第一輪:初選。
主考人:太監。
考試內容:主要是相貌和語音。
在這一級考試中,主考的太監首先要審視着每一位參選秀女的相貌(發、耳、額、眉、目、鼻、口、頷)和身材(肩、背、腿、腳),皆需完美無缺,沒有疤痕、色素之類。
其次要辨聽她們的嗓音,聲音不好聽的不能要,不會講官話的也不能要,一個是要能和皇帝溝通,二嘛,也不能因為一口嗓音敗壞了皇帝的性致不是。
所謂好看的女人聲音一般不好聽,純屬胡扯,或許是整容的醜女罷。
這輪勝出者有一千人。
第二輪:二審。
主考人:太監。
考試內容:身材,儀禮。
進入這一級考試,主考的太監就不能只是目測,要開始動手了。
這時候,太監要用尺子測量手、臂、腰、腿、腳,尺寸皆有嚴格的比例範圍,尺寸不合格一律淘汰;
然後再令秀女們起身,四顧走動一番。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得符合禮儀規範,凡是不符合一律落選。
此輪勝出者有三百名。
第三輪:三審。
主考人:老宮女、嬤嬤。
考試內容:器官,體味,智力,生活習慣。
進入這一級考試,要求秀女們單獨進入一個考場,由宮中老宮女進行嚴格的私密檢查。
主要聞其味,口臭、狐臭、腳臭的通通淘汰,這味太重了實在不行;
察其膚,身上有傷疤的通通淘汰;
驗其私處,非處女的一律淘汰。
然後進行智力測試,腦子笨的淘汰,不能影響皇家下一代不是;
作風習慣評估,這個主要是秀女睡覺的時候不能磨牙、說夢話、夢遊,以免皇帝臨幸時半夜受驚。
這輪有一百名秀女過關。
第四級:終審。
主考人:太后或皇帝。
考試內容:眼緣。
前面三關一過,該考的都考完了,能進終審的秀女都是容貌萬里挑一的美女,都有資格成為皇帝的嬪妃。
這時候唯一的考試內容就是眼緣了,太后、皇帝中意誰,就選誰。
經過前三輪6天的挑選後,六月十五日進入了終選。
柴宗訓在午後與母后一同駕臨選秀的明德殿,親自挑選嬪妃。
柴宗訓和符太后在太監和宮女們簇擁下步入殿中,俏立殿中的百名秀女齊行大禮參見。
見禮後,柴宗訓和符太后在玉墀上的寶座中,分別坐了下來。
柴宗訓向殿中望去,只見百名秀女皆是青春年華、唇紅齒白的世間佳麗,每個人皆手拿一個小木牌列隊恭立,等待着自己和母后的挑選。
二人仔細的從一個個秀女臉上、身上看過去,不時互詢意見,不一會兒挑選出了二十二名中意的秀女。
符太后本想要再多挑些,被柴宗訓以國事繁忙、以後亦可再選秀為由,婉拒了。
內務府的太監和女官當即以筆在名冊上對選中的秀女序號和名字上劃勾,並將這二十二名秀女領了下去在後宮中安頓,準備數日後的婚禮。
大周之制,對於落選的秀女,不但允許再嫁,且會由官府派員禮送回家鄉。
不會像柴宗訓前世時空的泯滅人性、奴役國民的滿清那樣,因為參加過皇帝後宮選秀就孤老一生。
終選的百名秀女,落選之人則被留了下來,慣例賞賜給王爺和外戚、勛貴。
因柴宗訓的三名皇弟都還未到十六歲,這些秀女最終賞賜給了外戚的魏王符彥卿家、義國公李筠家、保國侯韓通家、冀州侯張永德家和淮州侯李重進家。
開熙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日午後未時,湯啟率五千武德司軍士押送着五萬餘件典藏字畫、二千餘件奇珍、銀錢八百餘萬兩,南唐後主李煜及其十餘名后妃,抵達了汴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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