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大王、梁王耶律賢得到耶律璟被殺的消息之後,和飛龍使女里、飛狐司指揮使蕭天都、南院樞密使高勛率領騎兵千餘人奔赴懷州,在眾臣支持下於耶律璟靈前即位,尊號為天贊皇帝,改年號為保寧。
為耶律璟上廟號為「穆宗」,冊封蕭思溫之女蕭綽為皇后,重用耶律斜軫、耶律休哥及韓德讓等大臣。
柴宗訓當即命傳宰相李濤、次相王著前來。
不一刻,二人已從皇宮前院中書省趕至。
見禮後,柴宗訓將征唐戰事及遼主耶律璟已死之事,告知了二人。
李濤喜道:
「天佑陛下!
耶律璟即死,耶律賢雖繼位為遼帝,沒有幾年時間整頓遼國內部,也無能發兵南下與陛下爭雄。
征伐唐國再無遼國干擾,必克矣!」
王著道:
「陛下,耶律賢人如其名,此人相比起其叔耶律璟,要賢明許多。
觀其提拔的耶律斜軫、耶律休哥及韓德讓等大臣,皆是有才能之人。
臣以為陛下收取唐國等東南之地後,當儘快攻滅漢國,免耶律賢坐穩遼國皇位後夜長夢多。」
柴宗訓點了點頭,道:
「二位愛卿所言在理。待朕收取東南後,即着手平定漢國。
至於定難軍,二位愛卿如何看待?」
李濤、王著二人對視了一眼,思索了片刻。
李濤道:
「陛下,定難軍李家其祖上乃是北魏拓跋家的一支,自隋唐以來,定居六穀蕃、銀州一帶已歷數百年。
在唐未時,奉皇帝詔書討伐黃巢,頗立功勞,後遷至銀州、夏州一帶。後唐以來,屢受中原皇朝冊封。
後唐明宗曾擔擾定難軍勢力壯大後會割據自立,派軍二次討伐,不利。
後晉出帝開運元年(944年),李彝殷出兵幫助後晉攻打契丹,後因功被授為契丹西南面招討使。
天福十二年(947年),劉知遠滅後晉建後漢,乾祐元年(948年)春二月,漢隱帝即位,詔李彝殷為定難軍節度使兼侍中。乾祐二年(949年),後漢將靜州歸入定難軍,至此,定難軍始有銀、夏、綏、宥、靜五州之地。
如今李光睿的定難軍帶甲十六萬,騎射精通,且銀、夏等五州皆貧瘠之地,即然能聽從陛下號令,不如任之。」
柴宗訓道:
「後唐明宗擔憂定難軍自立,不無道理。
党項人與我大周漢人習俗大異,又數部聚居於一地,未來極易反叛自立。
且我大周相比起大遼來,因石敬塘賣國求榮,割燕雲十六州後,缺少產馬之地。
而定難軍所在的銀、夏等地位處河套平原,卻是戰馬盛產地。
以此二因,朕決意未來收取北漢時,將定難軍一併平定!」
李濤、王著二人向知定難軍騎射強橫,不過想到龍驤軍、龍驤衛兩軍之精銳和神臂弓,當即表示贊同。
王著道:
「陛下即定收取定難軍之策,則可將漢國和定難軍分化後,逐一平定。
只是自陛下登極之後,李家供奉我大周十分恭謹,何辭而伐之?」
柴宗訓靈光一閃間,想起了靈州刺史符昭願之妻、李光睿之妹李洙跋扈之事,道:
「此事朕自有辦法。」
李濤、王著二人告退出殿後,柴宗訓當即命擬聖旨,將欺壓皇帝賞賜給符昭願的二名小妾的李洙斥責了一頓,並要求符昭願對妻嚴加管束,否則將治藐視皇帝之罪。
擬完聖旨後,時已酉時,柴宗訓出了延福殿,往寶慈殿而行。
一盞茶的功夫已到。符蓁蓁、第五朝露、周女英都已等在殿中,正陪着符太后閒聊。
見禮後,御膳房太監當即開始流水般端上了上百道菜餚,柴宗訓等一家人用起晚膳來。
因符蓁蓁和周女英均已懷孕,御膳房特意做了十餘道合孕婦口味的菜。
大周皇宮原本有御廚五百餘人,開熙五年,柴宗訓和符太后以重貲遣散宮中太宗的無子嗣遺孀後,將御廚也精簡了一些,降至了三百人。
對於辭退的年紀較大的御廚,內務府奉皇帝柴宗訓旨意,皆給予了可觀的例錢,這些錢足以夠這些辭退的御廚養老。
自開熙六年柴宗訓改革吏治、提升官吏收入以來,對於自己身邊的待從待遇自然也是大幅提升。
皇宮御廚的收入頗高,主要分為四部分:折食錢,過年過節補貼,俸祿工資,主子的賞賜。
御廚的收入依等級,收入在月綜合十兩至三十兩之間,最高者可比四品刺史的收入。
御廚做菜的流程極其嚴格。
御廚挑選食材時,需要在內府務官員處登記報備。御廚用到的食材一般放置於內物料庫中。廚師從中取出材料時,要提前幾天申請,同時登記所需要的食材種類以及數量,得到批准時,還要再通過三層審核,完全符合要求時方能領取到食材。
御廚烹飪食物時,需要有專人負責監管。
御廚烹飪過程中,需要在內務府宦官和「武德司」官員的監督下完成,前門後院都有人把守。烹飪過程中一旦發現操作不當即刻廢除這道菜。
御廚在進行食物交接時,專人進行嘗菜。御廚的菜雖然是完成了,但並不一定都會被皇帝等帝室成員食用。在呈交的皇帝餐桌之前,需要有專門的人員進行試菜,不但是為了把控菜品口感,更是為了防止被人下毒。
柴宗訓自登極以來,從未對任何一名皇宮侍從人員濫施過刑罰,大有仁義之名。
當天晚膳時,閒聊中柴宗訓將遼主耶律璟被御廚所刺殺之事說了。
符太后笑道:
「皇兒早就說過耶律璟虐待侍從下人,命不久矣,今果然應驗。
耶律璟即死,我大周可以專心於攻滅唐國,平定東南!如此,中華庶可統一於皇兒手中矣,你父皇的遺願也終於可以完成。」
柴宗訓笑道:
「母后,自三國時司馬懿平定遼東公孫淵時,坑殺當地數萬漢人,並將剩餘數十萬漢人全體遷入內地,從此之後,使遼東一帶失去了漢人制衡,而胡族紛紛崛起。
自南北朝的柔然,隋唐時的突厥、回紇,至於現今的契丹。
耶律璟昏庸好酒色,而新繼位的耶律賢倒是頗為賢明。
朕平定東南後,我大周必將與大遼決戰,不但要收回故地燕雲十四州,亦將踏平遼東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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