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帝國經商居留,目睹除夕新年盛況的呂宋、波斯等外國人,見到如此繁華興盛之景,驚訝之餘紛紛記錄之。
有以繪畫描繪者,有寫給家人的書信中描述者,有寫奏摺呈給本國國王者。
今年因太子濟宙已滿二周歲,柴宗訓在大年除夕這天清晨,率皇室全體成員在禁軍和大內太監、宮女們隨侍下,前往汴京城郊的「慶陵」,拜祭父皇太宗和親生母親宣懿皇后。
柴宗訓在陵前首先致祭,並宣讀彰顯自身功業、大周帝國和皇室鼎盛的祭文,隨後率全體人員行三跪九叩大禮。
來回花去了五個多時辰,回到皇宮不久,時已酉時,全家人步入「皇儀殿」參加今年開熙十三年的除夕大宴。
今年在宴會上表演的戲曲、歌舞、雜技人員,比起往年來多了幾倍,有許多海外通商之邦如琉球、高麗、扶桑、呂宋、天竺、波斯等地的土著戲班子。
皇室眾人一邊坐在大殿中品嘗御廚做的,來自世界各地的美食,品着世界各地進貢的美酒,一邊觀賞殿中的各類表演,欣賞殿外汴京城夜空中似永不消失的煙花,心情愜意極了。
開熙帝柴宗訓舉杯道:「天子代天牧民,為萬民福祉所寄,當「以民為本,天下為公」。
今日,朕已將我大周帝國初定天下、經濟興盛,得來不易。
朕不負父皇和宣懿皇后、母后之殷殷期望,不愧對中華先賢矣!
未來我大周帝國的主要任務,便是繼續平穩促進全國經濟的發展,促進科技文化的發展,提升萬民的生活水平,儘快發大軍奪回「燕雲十四州」。
朕的子孫皇帝,永遠不能出現毀棄工商,不顧民生,又來加強官僚特權,讓帝國內鬥不休的蠢極之人!
若如此,即是朕不孝子孫,民族罪人!天必不佑之!
朕的後人可為天下大義共討之!」
柴宗訓一飲而盡,皇室眾人皆舉杯乾了。
皇后符蓁蓁道:
「陛下英明神武,文武並重,關愛民生,我大周帝國皇室必福澤綿延,社稷永固!
陛下的子孫後代皇帝,定能恪守陛下的國策,與時俱進,長葆我大周帝國之強盛!」
柴宗訓笑道:
「皇后所說甚好。未來朕要逐一定下一些「祖制」,以葆我大周帝國萬世不拔!」
開熙十三年的元宵節過後,元月十六日上朝時,柴宗訓將此次出遊江南時的一些所見向眾臣們說了。
柴宗訓道:
「朕在江南匆匆一觀,見當地商旅往來頻繁,商業興盛,百姓們生活比之以前大有進展,漸已富裕了起來。
只是朕看到仍有一些小作坊以極低工錢僱傭工人勞作,且各地、各行業間工人的每天工作時長,都超過了六個時辰。
且社會上仍有極少數失去雙親的孤兒,甚是可憐。
百姓即是朕大周社會的生產者,又是消費者,若朝廷不對此加以制度性設計,即不利保障百姓的利益,也大不利商品經濟的發展。
朕這幾月考慮了良久,決意在我大周帝國推行「最低月俸制」和「用工作息制」。」
柴宗訓看向王著道:
「王首輔,目下我大周百姓每月維持生存的最低花費是多少銀錢?」
王著出班道:
「啟稟陛下,目下我大周東南及中原之地的經濟較為興盛,而西北河套等地經濟相對薄弱些。
以生存計,一個鄉村百姓的最低花費僅是糧食和穿衣,折算成銀錢是一百二十文錢。
而城鎮中的工商之民,吃住上都要用錢,這最低生存花費大致在二百文錢。」
柴宗訓點了點頭,知道自己登極這十餘年來,解決大周境內百姓溫飽之後,力促商品經濟,百業興旺。
但這物價相比起開熙初年來,也上漲了不少。
比如大米的價格,在開熙四、五年間跌至最低,時為一石穀子才賣二、三百文錢。隨着這幾年來商品經濟的發展,釀酒業、飯館酒店業、養殖業、副食業的迅猛發展,糧價得以穩步提升,目下每石糧食價格已漲至了七百文錢。
以自耕農為主的大周農民的利益得到了保障及提升,一戶農家有地十畝,在三成的低田租之下,便可養活全家至少十口人。
柴宗訓沉吟半晌,道:
「這最低僱工月俸,就定為城鎮工人最低生存消費的四倍、八百文錢。
朕「皇家商業集團」當為國民表率,即日起為僱工漲月俸至最低一兩二錢;龍驤軍與龍驤衛、武德司數年來為朕開疆擴土,功勞很大,着即日起軍士月俸祿漲至2兩。
至於每日勞作時間,規定不得超五個時辰,每旬休假一日。」
眾臣紛紛表示贊同。
戶部尚書、內閣成員呂蒙正出班道:
「啟稟陛下,請恕臣胡言。
之前陛下定下這一、二年積累國庫,以儘快北伐收復「燕雲十四州」,如今卻又大幅提升百姓及軍士和「皇家商業集團」僱工的月俸,臣大略算了一下,百姓雖不用朝廷開銷,然漲月俸後朝廷為軍士和「皇家商業集團」的僱工,每月便要多開支三十餘萬兩銀錢。」
柴宗訓笑道:
「呂愛卿心中時刻記着朕的大計方略,這就很好。
不過銀錢方面,呂愛卿不用擔憂。
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朕給百姓提高最低收入,給軍士們和「皇家商業集團」的工人提升收入,他們手中銀錢多了,更寬裕了,自然是拿出來消費。
這樣又能促進我大周的商品經濟,令商家更多,銷售額更多。如此,朝廷能夠收到的稅賦也就更多了。
只須社會分配製度合理,這樣就行成了一個良性增長的循環。
而每個皇朝之所以滅亡,根本原因皆在於社會財富的兩極分化:權貴者壟斷社會財富、窮奢極欲,百姓卻貧無立錐之地、食不果腹。
秦朝「陳勝、吳廣」農民暴動如此,東漢「太平道」黃巾之亂如此,東、西晉五胡亂華如此,唐未黃巢之亂亦如此。
我大周君臣,當永世銘記此教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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