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韓徽、張詠等人退出皇儀殿後,柴宗訓在眾太監、宮女們簇擁下,往母后的寶慈殿而行。
走在路上的時候,柴宗訓心想:
「此次韓徽、張詠他們赴朕大周各地辦事,這些地方節度使還算知情知趣,皆送糧送馬車的討好於朕,畢竟這些武夫就他們那點幾千人的兵力,在朕的禁軍面前根本不夠看!
這些地方節度使和官僚豪紳極盡吸取民脂民膏,過着窮奢極欲的日子,這也是令我大周百姓困苦的一大原因,朕遲早要收拾他們!
只不過不是現在。」
柴宗訓轉念又想:
「母后一直希望朕娶表妹為皇后,這次朕把張詠從晉州救回來的第五朝露姑娘帶入了宮中,只怕母后不喜。
朝露姑娘身世如此可憐,朕可不能再讓她受任何委屈了,一定得想法子說服母后。」
一盞茶的功夫,寶慈殿已到,符太后正在殿中飲茶閒坐。
見禮後,柴宗訓將今日張詠、韓徽等人帶回孤兒一事,向母后說了。
柴宗訓道:
「母后,自唐末戰亂以來,各地戰亂紛紛,殺人盈野,有許多失去父母的孤兒,甚是可憐。
如今我大周自水利和「夜市」新政後,財糧充足,是以兒臣命張詠、韓徽等人收攏國中孤兒,加以照顧培養。」
符太后本性格良善之人,又知皇兒柴宗訓的新政之下,國庫稅收和糧食征繳皆能大增,當即點了點頭,道:
「皇兒宅心仁厚,照顧於這些孤兒,如此悲天憫人之舉,必可使我大周得上天佑護!
皇兒,只是母后剛才聽說我兒納了一名絕色女孩兒入宮,不知可有此事?
皇兒,你如今年紀尚幼,若只是召此女孩入宮做伴則可,若是有心想未來納她入宮為妃嬪,這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柴宗訓將第五朝露的身世來歷,詳細和符太后說了。
柴宗訓笑道:
「母后,您放心!
第五朝露這樣的世間絕色,兒臣雖然喜歡,但是表妹溫婉動人,才是朕的社稷之選。
母后想讓表妹為兒臣皇后之意,兒臣明白,斷不會令母后失望。」
符太后一聽,心中欣慰,想不到皇兒年紀雖幼,卻如此通情達理,善解己意。
符太后笑道:「如此就好!我兒重情重義,母后就放心了。
外公家在「邢州之戰」中,對我帝室忠心耿耿,且你表妹蓁兒,經常在天雄節度使府中念叨你這皇帝表哥呢。
皇兒,伱雖將這三十餘萬全國孤兒接來京城照顧,可千萬不要以為他/她們年幼孤苦,而放鬆了警惕之心。
這護衛安全方面可一定要當心。」
柴宗訓知是母后得知自己今天午後,親自從皇宮前往城門,擔心自己的安全,點頭道:
「兒臣謹記母后教誨,一定在護衛安全上加派人手,多做檢視。」
坐了一會兒,柴宗訓赧然問道:
「母后,兒臣托您問的小姨改嫁之事,可有眉目了?」
自從去年底誅殺趙匡胤一黨、將趙匡義下獄以來,迄今已有半年,久拖不決,也不是個辦法。
符太后嘆了口氣,有些不好啟齒的道:
「皇兒,你的辦法本是極好,即可誅除趙匡義這個逆黨餘孽,又能給你小姨找門好夫婿。
可是你小姨不知是被趙匡義此人灌了什麼迷魂湯?
母后召你小姨進宮多次,每次都勸她改嫁給皇兒所選的昭義節度使李筠之子李守節,可是你小姨都堅決不肯,反而多次求母后允准她前往天牢探望趙匡義。
唉,皇兒,母后也覺對你小姨沒法子了。
姐姐宣懿皇后已逝,如今母后只你小姨這一個妹妹,皇兒,若實在不行,我們就饒了趙匡義一命吧!
諒趙逆一黨只剩了他一人,能有何作為?且他從皇兒誅趙逆一黨一開始便即投誠,也算成心悔改。」
柴宗訓心中愕然,實想不到母后沒有勸說小姨改嫁成功,反有被小姨說動、饒恕趙匡義之意。
在趙匡義下獄的情況下,此人仍能令小姨符金定對他死心踏地,可見這趙匡義蠱惑人心的本事,委實可怖。
柴宗訓沉吟道:
「母后,此事萬萬不可。趙匡義此人,朕和朝中諸多大臣皆認為此人詭計多端,陰險毒辣,他才是趙逆一黨真正的謀主,斷不能留!
母后無須為此事煩惱,此事以後交給兒臣來處理就好。」
符太后點頭答允了。
柴宗訓挑了些張詠等人前往各地州府途中的有趣之事,和母后說了。
看母后哈哈大笑了起來,柴宗訓這才又坐了一會兒,起身告辭。
一路在思量該如何說服小姨符金定中,走回了慶壽殿。
看到殿前太監總管湯啟已侍立在殿門前迎候,柴宗訓一下子想起了第五朝露來,將諸事皆拋之腦後。
柴宗訓問道:
「湯總管,朝露姑娘呢?」
湯啟趕忙行禮回道:「回稟陛下,奴婢已按陛下旨意,將朝露姑娘安置在了後宮的長春宮中。」
柴宗訓在慶壽殿中坐了下來,考慮片刻後,覺得現在第五朝露沒有名份下即入住後宮,不太妥當,道:
「去將朝露姑娘請來。」
湯啟知柴宗訓心中着緊第五朝露,當即親自退出慶壽殿前去請第五朝露前來。
不一刻,在湯啟等太監和宮女隨侍下,第五朝露步入慶壽殿來,向柴宗訓行禮道:
「奴奴第五朝露,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柴宗訓打量了第五朝露幾眼,喜不自勝,連忙走下金鑾寶座來,伸手扶起第五朝露,道:
「朝露姑娘,請坐!朕已聽張都虞侯說起你的身世。
你放心,以後朕會加意疼愛你,不使你再受半點委屈。」
第五朝露畢竟年紀幼小,在晉州節度使府中時,得府中婢女教導參見皇帝的禮儀,對於情愛現在卻是不懂的,自然不明白柴宗訓話中的意思,只知皇帝柴宗訓會對自己好。
二人坐下後,閒聊起來,以柴宗訓一千多年後的穿越靈魂,自是讓第五朝露如沐春風,相聊甚歡。
柴宗訓笑道:
「朝露姑娘,朕一個人在宮中挺孤單的,你以後就做朕的貼身宮女,服侍朕可好?
待以後咱們長大了,朕到時納你入後宮。」
周圍的湯啟等人一聽,見皇帝對第五朝露如此恩寵,盡皆羨慕。
哪知第五朝露道:
「陛下,宮女也是服侍人的婢女嗎?那奴奴死也不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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