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印 第114章有病

    「怎麼了？」悄聲無息的蹲在她面前，曲凌的喉間溢出了這三字。

    曲蕪瞬間反應，抬眸時眉間綴着還沒消散的情緒。

    那種要碎掉的顏色扼住曲凌咽喉，他看了她很久，久到眼睛發酸。

    「怎麼了？跟我說說好嗎！」

    在他心裏，他的小刺蝟就做株菟絲花依賴他便好。

    曲蕪頓了頓，搖頭表示沒事。

    她不是不想同曲凌說，只是不想他跟着擔心。

    曲凌明顯一愣。

    他站起來，摸出口袋裏的煙盒把玩，「你現在有事也不想跟我說了嗎？」

    「不是，我想跟你說。」沒有過腦，她急忙解釋。

    曲凌將煙盒捏扁拋進側面垃圾桶，彎聲盯着她，「說，不說就像捏煙盒一樣捏你。」

    說着，手就往她臉上伸。

    他的靠近帶來灼熱氣息，將剛剛如淵底的冷氣清掃乾淨！也將曲蕪的面頰灼地發燙。

    「我外婆生病了，我很怕…」

    她離開我！

    她與外婆之間是魚水關係，如果沒有水，那魚也會死。

    「去醫院看了嗎？」

    「去了的…」

    後面一系列的事情曲蕪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大概說了幾句後，轉移了話題。

    心細的曲凌覺察到了其他，並未多嘴。

    小橋縣的年味十足，到處都是爆竹硝煙的味道。兩人去了橋底那家麵館吃麵，出來後來到了北大街。

    街上這個時候人多，熱鬧的很。

    「二哥，我想吃臭豆腐。」看着那長長一條小吃街道，曲蕪嘴有些饞。

    「在這裏等老子，老子給你去買。」讓她坐下，他往人群里走。

    曲蕪乖巧點頭，突得想到什麼，從口袋裏掏了錢出來。

    看着那錢，曲凌咬了咬後槽牙，「怎麼？買個臭豆腐還給老子小費啊。」

    「不是小費，是買臭豆腐的錢。」越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小，後面基本聽不見。

    就曲凌的目光要生吞了她。

    「老子是窮到請你吃臭豆腐的錢都沒有了嗎？」

    他有時候真想敲開這小刺蝟的腦袋瓜看看。

    曲蕪不出聲了，動作麻利將錢塞回口袋。

    依舊和前年一樣，舉行活動的地方被圍得水泄不通，曲蕪怕推搡到手，有點打退堂鼓。

    似乎猜出她所想，曲凌背着她站上了花壇。

    這個位置夠高也夠吸引人，在注意到那密密麻麻的視線後，曲蕪掙扎着下來。

    「別動，等會有小丑表演。」

    你看了可能會高興些。

    曲蕪，有我在你身邊你不用害怕，我會陪着你的。

    曲蕪實在想不明白怎麼篝火後還安排小丑表演，心裏一開始還懷疑，不過看到小丑隨馬戲團出場瞬間就打臉的。

    小丑演員全程都與觀眾互動，逗得在場的人笑聲不斷，曲蕪也看得有味。

    從人群中退出來，兩人坐在河岸邊看煙花。

    「二哥，你回北城怎麼樣？」好一會，曲蕪看曲凌心情也好些了，低低發問。

    曲凌挑了挑眉梢，手裏的石頭入水，「挺好的。」

    挺好？可你明明滿腹心事！

    這句話沒說出來，但曲蕪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被這麼盯了半會，曲凌莫名上火，撐起身子逃了，「老子去給你買檸檬茶！」

    哪裏挺好的，明明就是混亂不堪，不想回首。

    他所謂的『親生父親』想讓他留在北城，可他那後媽不同意，兩人在年三十掐架，有個還掐進了醫院。

    若不是認回親生父親才可以靠近小刺蝟，他死也不會去。

    被曲顯理夫婦收養前，他跟着爺爺生活，爺爺曾在醉酒後說過，他是在水溝里將他撿回來的。

    曾經被拋棄的人，沒有必要理由又為什麼要回頭自找痛苦呢！

    他又不是神經有問題！

    兩人喝了檸檬茶回去，窩在客廳討論假期作業。

    「二哥，我好像好久沒看到你溜冰了。」合上課本，曲蕪假裝無意問道。

    曲凌收了收曲在桌角的長腿，輕嗯了聲。

    你不是總擔心我受傷嗎？那我索性少溜。

    有太多話不敢說出口，這句也是。

    曲蕪握着課本的手緊了緊，慢慢偏頭過來看着他，「我給你買了新年禮物，是護膝。」

    曲凌驀地頓住，撐在沙發的手滑向一旁，整個人猛栽下去。

    有點好笑。

    「你見過誰在溜冰場溜冰戴護膝的，那玩意兒是小孩子需要的。」

    低沉磁性的嗓音帶着星星笑意。

    曲凌其實很想大笑，但怕她生氣又忍了下來。

    泛着暖光的睫毛顫了顫，曲蕪面紅耳赤，胡亂抱起書本往樓上邁。

    曲凌想到上次手鍊的事連追了上去，「你送的我都要。」

    曲蕪沒理他，啪地關上門。

    每次送他東西都要被他笑，以後不送了！

    想到這個，她從皮箱翻出護膝，刷地往門邊甩了過去。

    門恰逢打開，那護膝就砸在了曲凌鼻子上。

    巧的曲蕪都想說謝謝…

    兩人四目相對，最後都笑出了聲。

    曲凌將護膝藏在身後，湊着腦袋過去，「氣消了沒，沒消的話這裏再給你砸一下。」

    曲蕪推開他腦袋，嘀咕了『有病』二字。

    知道她不再氣鼓，曲凌又將頭湊過去低聲問：「原諒老子了吧！」

    她扭過頭不同他說話，目光停留在眾多信封的紅色信封上。

    明月給的嗎？

    她伸手拿過，動作緩慢拆開。

    是一封給她的情書。情書內容由歌詞、心意同時組成，但最後卻沒留名字。

    曲蕪將它放在一旁沒在意，心想肯定是明月那傢伙替誰遞過來的。

    她身側的人直起身子，背在身後的手驀地用力變白。

    他不會認錯，這字跡出自宋嶼痕。

    「二哥，你怎麼了？」回過頭的曲蕪看到面色如此難看的曲凌，不免嚇到。

    曲凌收起心緒搖頭，拿着護膝回了自己的房間。

    大伯母他們這次比前年回來的要晚，是正月十五當天回來的。

    眾人一起過了元宵節，期間桌上的氣氛很是怪異，曲蕪並沒有多想。

    晚上的時候曲蕪跟風淺夢去了職校。停在職校門口，她沒有進校，蹲在文具店門口等風淺夢。

    風淺夢出來的很快，手上抱着一堆衣物，有些已經破損。

    「你這是？」

    「我回去處理一下可以給孤兒院的妹妹們送去。」她笑着解釋，全然沒有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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