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務區停下,曲蕪和蘇明月垂在樹下調息,兩個人都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奄巴的不行。
「這齣來旅個游我不會吐死吧!」蘇明月扒拉在樹上,眼眶因為反覆嘔吐的難受已經紅透了。
曲蕪也沒好到哪裏去,剛剛吐了三次又鬧肚子,此刻整個人是垂靠在曲凌和宋嶼痕身上的。
兩個少年看着面前毫無生息的曲蕪,眼裏都流露着緊張和無措。他們時不時看看後方,似乎在期盼着什麼。
「易叔剛剛去打聽了,前面五公里有個出口,我們下高速帶她們去醫院。」
從服務區休息室衝出來,蘇傅月的語氣很急。他扛起自家妹妹上了七座的那台車,宋嶼痕和曲凌也將曲蕪扶了上去。
曲譜跟在他們身後眸光暗沉,輕聲道:「我打電話通知鄭贊他們,等會集合。」
說完就為其關上門上了另外一台車。其實七座的車還有一個空位,但他就是不想坐上去。
車上。
「哥,我好難受。」將頭埋進自家哥哥的懷裏,蘇明月算是第一次對着蘇傅月撒嬌。
蘇傅月揉着她的頭安慰,眸光不自覺往後張望。
後方,曲蕪整個身子彎着,頭在曲凌的膝蓋處靠着,宋嶼痕給她輕拍着背。
五公里的路程,曲蕪兩人又吐了幾次,三個少年都被嚇得紅了眼。
易叔按照指示下了高速,通過問尋找到了一家不大的醫院。
將兩人送去急診,三個少年筋疲力盡地靠在走廊上。都像被抽了靈魂般,空洞注視着問診室。不是身體累,是心累!就是擔心到一定程度了的累。
檢查完,三人帶着兩個姑娘去針劑科打了點滴。
醫生診斷結果說是食物中毒。
「我跟蕪蕪食物中毒,會不會搞錯了,我們吃的早餐你們不也吃了嗎?」
舒服一點的蘇明月還震驚在醫生的診斷中回不過神來。
曲蕪轉過頭來示意她不要激動,隨後換了個坐姿。她靠在椅子上,幾縷凌亂的髮絲垂在白皙臉上,像是要碎掉般。
曲凌心口刺疼,蹲在她面前想說些什麼,卻見她慌亂閉眼。
躲避的意思極其明顯。
曲凌僵住,緊緊鎖着她蒼白面容,眼底是驚濤駭浪。他撐着凳角直起身子,一轉身差點被迎面衝來的風淺夢撞倒。
「蕪蕪,明月,你們有沒有好點。」她蹲在兩人中間,聲音帶着哭腔。
曲蕪睜開眸子搖頭,頭顱不敢抬高半點。
她知道曲凌在看她!
「今早都叫你倆不要吃冰箱裏的水果沙拉了,肯定是吃了那個才這樣的。」
風淺夢的話瞬間點醒蘇明月,她腦中過濾了遍,狠拍了下腿,「對,應該就是水果沙拉。蕪蕪對不起啊,不該餵你吃那麼多的。」
「如果要說對不起的話我也要說了,那沙拉還是我做的呢!」
話落下,曲蕪拍了拍蘇明月的手背。那意思似在提醒蘇明月若再說就揍她。
兩人打完針已經十點多,眾人在當地找了一家餐館吃完繼續趕路。
到達目的地酒店,易叔拿了房卡遞給他們。五間房,司機師傅一間,小姑娘們一間,其餘他們自己分。
乘觀光電梯往上,曲蕪縮在角落看外面風景,瞬間被清澈海面吸引。
「二哥,是大海…」
喊到最後她立馬閉嘴,視線不自覺看向曲譜。
習慣性的反應真要命。
「嗯,晚點我們下去玩。」曲凌低應着靠近她,那雙沉悶許久的眸子在這一刻湧出些許清明。
去到房間,曲蕪本來想休息下的,但耐不住蘇明月的興奮,硬是被拖着換了衣服往海邊去。
近距離感受到海風吹拂那種感覺跟遠觀真的很不一樣。前半會還有些不願的她,這一會全被面前蔚藍的海撫平。
三個小姑娘在沙灘肆意玩樂,玩夠了蘇明月才帶着風淺夢入水。曲蕪因為上次教訓怎麼也不肯下水,坐在沙灘上堆小動物。
天色漸漸暗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幾個少年從她身後緩緩過來。
他們在她身後看了片刻,先開口的是蘇傅月,「堆得跟你人一樣丑。」
曲蕪扯起嘴哼了聲,對於他的說辭很不爽,「再丑也沒你丑。」
聞言鄭贊嗤笑不停,肩膀一抽一抽,「不愧是曲妹妹,有眼光。」
「你丫腦子有病是吧!」
不敢把怒氣往曲蕪身上撒,他還不信解決不了鄭贊了。
兩個少年幼稚的用沙子對砸,不一會就演變成兩隊人馬追開許遠。
曲蕪抬頭看着他們,心下密密麻麻的感覺急涌而出,身體裏有股電流也蔓延着四肢百骸。
真的很慶幸認識他們!
掩飾住眼裏的情緒低頭,她拍手站起來換到了一棵大樹下。現在太陽雖在往下落,但那抹微陽照射過來還是熱得很!
洗乾淨手坐在石板上,她看着不遠處的蘇明月帶着風淺夢去同帥哥搭話,不免撫額。
明月這看見帥哥就走不動的脾性,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海水一浪接着一浪涌過來,在落日餘暉下灑着星光,光是坐着這裏張望,身心都會放鬆。
好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張開雙臂,她透着海風擁抱着自身。
就這麼感受幾秒,身後突然傳來沉緩的腳步,踩在沙灘上發出沙沙聲很是嘈雜,可即使這樣,曲蕪還是一秒斷定來人是曲凌。
果不然,睜開眼時曲凌已經坐在她右手處。
海風吹起她的長髮,她垂下手默然片刻小聲道:「我回房拿點東西。」
「別躲我,我只是想陪你坐一會。」快速拉住她,他的語氣是請求,狹長的墨色瞳仁中是瀰漫開來的苦澀之意。
曲蕪瞳孔驟縮,咬着唇坐下。
兩人直視着前方都沒有出聲,曲蕪渾身都不自在。
「志願確定不改了嗎?」他開口發問,悶悶的聲音在她心口砸出一道口子。
她垂下頭撥弄沙粒,輕輕嗯了聲。
「好巧,我也和你同樣的志願。」
「你之前不是說要報北城大學的嗎?不要為了…」
「我是因為喜歡音樂才選擇去音樂學院的。」阻斷她的話,他用了拙劣藉口。
但只有他清楚。
從來沒有什麼喜歡,只是因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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