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呆呆地站在樹洞口,看着融入雨幕中逐漸消失的倩影,神情落寞地低下了頭。
『她還是走了,走得那麼乾脆...』
「轟隆隆!」
一道悶雷落下,秦川一個激靈,這才想起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哎!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怎麼能忘記問她?』
想到這裏,秦川一步踏出,衝着美女蛇消失的方向追去,《殘影迷蹤步》被他運轉到了極致,整個人猶如一道黑色的殘影,從茂密的森林裏一閃而過。
躲藏在樹後的納蘭珈藍,看着秦川追出去的背影,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她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掙扎,抓住披風的指節慢慢泛白。
足足在雨中站了很久,她才輕輕一嘆,抿了抿嘴唇,最終身影一轉,一條蛇尾取代了使用還不熟練的雙腳,消失在了森林的另一個方向。
連續橫跨了七十五步的秦川,大口喘着粗氣,他的精神力一直在搜尋着周圍的森林,可這麼遠的距離,自己竟然依舊毫無收穫!!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美女蛇的速度遠在自己之上,自己根本追不上她;二,她的精神力比自己高了太多、太多,她刻意躲藏起來,自己根本找不到她。
秦川頹然的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實力還是太低了,低到連女人的衣角都追不上...
「啊——」
秦川仰天大吼,右手握拳狠狠砸向了身側的大樹。
「轟隆隆!」
響徹天地的雷聲,將他的無能犬吠聲淹沒,在秦川的重拳下,五人合抱的大樹只是顫了顫,挑釁似的僅僅落下了幾片樹葉。
灰頭土臉的秦川回到了樹洞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詭異的火球再次浮現,將整個樹洞的水分蒸發乾淨。
眼角閃過一抹異樣的熒白,秦川這才想起來,美女蛇臨走之前,將右手食指上的戒指,送給了自己。
秦川將戒指一把握在手中,這枚戒指就像一個閃閃發光的小星球,靜靜地閃耀着屬於自己的光澤。
戒指小巧玲瓏,優雅而精緻,上面雕琢着精美的紋路,似乎在向秦川低聲講述着,關於美女蛇的過往。
它的主體,是一個細細的不知名金屬環,就像一個溫柔的擁抱,將那顆瑩白色的寶石,緊緊地守護在中央。
這枚瑩白色的寶石僅有紅豆大小,卻折射出迷人的七彩光芒,猶如一道彩虹,照進了秦川的眼底。
在金屬環的內側,雕刻着兩個小巧到肉眼難辨的娟秀字體,秦川精神力掃過,發現是『珈藍』二字,口中默默念了幾遍,不知道它是戒指的名字,亦或是美女蛇的名字,總之對於目前的秦川來說,總算有了一點兒念想。
精神力掃過『珈藍』戒指的時候,秦川眉頭微微一挑,兩隻手指將戒指捏了起來。
他的精神力反饋給他,這個戒指...不簡單!
精神力再次掃過戒指,秦川突然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盯着指尖的瑩白色寶石。
「空間儲物戒!」
秦川驚叫一聲:「竟然是空間儲物戒指!」
秦川將戒指上的那道禁制抹除,一個有一百立方的獨立空間,赫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知道,這就是手中『珈藍』戒內部的儲物空間!
他腦海中對空間儲物飾品的認知,還停留在傑伊·斐爾文,從雲遊詩人那裏道聽途說來的內容。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接受過系統九年義務教育的大好青年來說,物理學一直是藍星科技的基礎與起點,他能理解的空間只停留在膚淺的、看得見、摸得着的艾薩克·牛頓的世界觀里。
根本搞不懂阿爾伯特·愛因斯坦e=mc2的奇奧,更不懂斯蒂芬·威廉·霍金的宇宙論和黑洞方程。
更別提讓他去理解,一個紅豆大小的戒指上,怎麼可能安穩地容納着一百立方的空間!
手指輕輕摩挲着戒指,秦川將它戴在了右手中指之上。
搞不懂就不去想這麼多,反正這裏是神奇的紅鸞大陸,魔法、鬥氣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基調!
該怎麼才能把東西放入珈藍戒呢?
秦川看着地上的一枚小石子,用精神力將它包裹了起來,意念微動想像着將它『送』到了珈藍戒的內部。
瑩白色的寶石上,一道無形的光華浮現,小石子就這樣消失在了秦川的面前。
「!!」
秦川瞪大了眼睛,根本沒發現,小石子是如何消失的。精神力進入儲物戒指內,發現小石子安靜地躺在裏面。
意念驅使着精神力包裹住小石子,下一刻,它又重新出現在了秦川的掌心中。
「不愧是空間魔法,果然神奇!」
正在蛇行的納蘭珈藍,美若星璨的眸子閃了閃,前進的身形徒然頓住,暴雨猶如見到了在世君王一般,從她的旁邊落下,沒有一滴飛濺到她的身上。
珈藍戒是父皇送給她的成年禮,是整個娜迦族,為數不多的空間魔法飾品,上面有獨屬於她的名字和她最喜歡的圖案,她留在珈藍戒上的精神禁制,就在剛剛,被人抹去了。
她知道,是那個救下自己的人類。
雖然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可一想到他英俊中帶着幾分不羈的側臉,納蘭珈藍的嘴角就微微上揚,心底流過一絲暖意。
人類...
好像也沒有父親大人說的,那麼不堪...
『嗯~羞死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穿着輕薄的睡裙,被他從上到下摸了個遍,珈藍的呼吸就不由得變快了幾分。
還有半睡半醒之際,兩人翻雲覆雨時,獨屬於他身上的男人氣味,好似被深深烙印在了自己腦海里,隨着這段旖旎的畫面,總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納蘭珈藍伸手緊了緊身上的風衣,此刻她的身上,已經換上了一套寶藍色的長裙,可她依舊將秦川的披風,罩在了長裙外面。
不自覺地把它放在鼻翼間,納蘭珈藍輕輕嗅了嗅,熟悉的醉人香味,讓她眸子都微微眯了眯。
還有,還有...
自己要走的時候,他那讓自己心都化了的眼神,嚴厲中帶着十二分愛意的語氣,幾乎就讓納蘭珈藍心一軟,多在樹洞裏逗留一下了。
可惜,他的實力太弱了,弱到自己一個精神攻擊,就能讓他變成白痴。
自己就算是拋開人類與比蒙的種族仇恨無他在一起,他也沒有對抗慕容家族的實力...
更何況,自己還有一個,對人類極端厭惡的父皇,如果自己留在他的身邊,只會給他招來無窮無盡的殺戮。
就讓...
那半天的放縱
成為自己永生永世的秘密...
把珈藍戒留給他...
珈藍希望這個年輕的人類,不會那麼絕情,也會時不時地想起自己。
最起碼
在使用珈藍戒的時候,能想起自己...
「人類...我的男人,再見了。」
納蘭珈藍用纖細的手指,抹了抹眼角的淚滴,輕輕將它揮散在雨幕之中。
隨即不再停留,頭也不回地往十萬荒山蛇形而去。
脈東森林的那一夜,就讓它永遠塵封在自己的記憶中吧。
持續了一整天的暴雨,在納蘭珈藍走後的兩個時辰,突然就停了。
就像她的到來一般,來去匆匆...
秦川的精神力,接住了一滴落下的雨滴,晶瑩中帶着幾分傷感,好似美人的眼淚,讓人心醉又着迷。
大日爬出了陰雲,西斜的餘暉照在水滴上,折射出離別的悽美橘紅,滿滿地投射到了秦川的瞳孔之中。
「呵,自己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單單她純血娜迦一點,就證明她在娜迦族中的地位,至少是一族公主!」
「更別提,她還是一個高深莫測的水系魔法師!」
「這兩個身份,無論哪一個,在人類國度,都能夠讓一個伯爵自慚形穢。」
「自己一個小小的邊荒男爵,想得再多也是痴人說夢。」
吃不到葡萄的秦川,只能安慰自己失望的心:
「忘了她吧,看她離開時的決然與冷漠,沒有哪怕一絲的猶豫與不舍...」
想到她的眼神和語氣,秦川的心就不由自主地一痛。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
「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況且地位越高的人,對這種事情越淡泊,對於她來說,樹洞裏發生的這一切,可能只是一場特別的體驗,以她的家世與貌美,說不得很快就會嫁作她人婦,怎麼可能會流連在一個人類身上?」
「秦川啊秦川,折仙子,已經是你十世修來的福氣,竟然還妄想着佔有...真不知道應該說你是痴人說夢,還是異想天開!」
「說到底,還是你實力太弱了,不配擁有這世間的美好。」
秦川將她絕美的容顏,深深刻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中,右手不自覺地握了握,拇指輕輕拂過珈藍戒。
「雨停了...」
自己也該出發了。
至於她...
秦川捂着心口,強行閉上了眼睛:「這就是愛而不得的感覺嗎?」
有眼淚在旋轉,卻被秦川硬生生止在眼眶內!
我要變強!
至少下一次,能讓自己不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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