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瀾湊近了他,壓低了嗓音說,「過來的時候,遇上杜明德了,他掉陷阱里爬不上來,人沒啥大事,我就先來找你們了。」
「不過,我瞧陷阱里也有不少蟲子在蠕動,杜明德的情況怕也不太好。」
其實何止是不太好,那些個蟲子從地底下蜂擁而出,不大的陷阱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蟲子。
喬瀾敢說,杜明德要是能從陷阱里爬出來,他早跑了。
何至於被那些個蟲子逼得避無可避,一個大男人瑟縮着身子龜縮成一團,試圖降低存在感,奈何,那些蟲子見縫兒就鑽,順帶還啃咬兩下。
當時路過,喬瀾粗略掃過一眼,便也沒太放在心上,想說杜明德一個大男人他又不怕蟲子,倒是沒留神兒好些個毒蟲混雜其中。
也是到了古墓這邊,看到楊雲峰帶來的手下,好些被咬的同志都出現了中毒現象,喬瀾也才不免替還在陷阱里的杜明德點蠟。
陸銘琛揮手人喊來了喬衛東。
一聽說杜明德不小心掉陷阱里爬不上來,大概被困很久了的樣子,喬衛東就忍不住朝跟着他一起過來的楊雲峰遞去一眼,仿佛是在說,都被人摸到附近了,這麼多人居然沒發現?
「是我的失職。」楊雲峰臉色很沉,雖說是深山老林里不好佈控那麼嚴密,但被人摸到近前都沒有察覺,確實是他的失職。
陸銘琛薄唇緊抿,眼底一片沉冷,杜明德好不容易才從雷爺那幫盜墓賊手裏逃脫,轉個眼,竟又摸了過來,他想幹嘛?
眼瞅氣氛越發嚴肅,不過,陸銘琛沒有表態,喬瀾便也明白他大抵也在懷疑杜明德趕這時候往山上跑的動機。
之前古墓這邊出事的時候杜明德沒在裏面躲過一劫,但楊雲峰他們動作迅捷且也沒鬧出什麼太大的動靜,周圍村子裏的人,該是都不知道到深山老林里發生了什麼。
杜明德明明都已經從雷爺那伙人手裏逃脫了,居然還偷摸饒路往古墓這邊靠近,想來也是有打探或是窺視,或者說是杜明德急瘋了想劍走偏鋒抱雷爺的大腿了?
喬瀾越琢磨越不敢深想。
喬瀾朝杜明德所在位置的方向瞄了兩眼,而後方才忙打哈哈。
「這倒也不能怪楊隊,他們地形不熟,杜明德又是特意兜圈子饒着過來這邊的,不過,他人距離古墓這邊還挺遠就自己掉陷阱里去了,你們沒發現倒也正常。」
「」楊雲峰順着她視線的方向看去,瞬間也明白了喬瀾的意思。
喬瀾所看的方向,他此前也有親自偵查過,那邊有一大片荊棘叢,並不能直接穿過了,不過,對面地勢較高,倒是隱蔽觀察的絕佳位置。
因着杜明德與雷爺的暗中交易,陸銘琛和喬瀾都心裏有數,便也沒再跟楊雲峰這邊透露更多內情。
喬衛東帶上繩索,跟着兩人朝指定的位置趕。
然而,不等靠近杜明德所在的位置,喬瀾便接到了玄月一號傳遞來的消息,陷阱坍塌,杜明德逃脫。
喬瀾被突來的消息震驚了下,腳步也不由一頓。
陸銘琛忙着停下,「怎麼了?」
「沒事。」喬瀾輕地搖頭,顧忌喬衛東就緊跟在一片幫他們打着手電呢,距離這麼近,她就是想跟陸銘琛說悄悄話也不成,便忙收斂起眼底的古怪與驚詫,只是,朝他笑了笑,「快走吧,時間挺趕的。」
陸銘琛會意了,大抵是玄月一號提前發現了什麼情況,不過,喬瀾沒有明說,他便也沒追問。
拎着手電照路的喬衛東摸了摸鼻子,總覺這倆人背着他搞什么小動作,但他沒證據。
有喬瀾這個熟悉地形的帶路,三人很快繞路來到了那個陷阱旁,只不過,喬衛東拿手電照了照半塌了的陷阱,嘴角微微一抽。
「還真是狠人,竟然愣是把陷阱壁給刨塌了,也不怕一個沒弄好給自己活埋了。」
「走吧,趕緊下山。」陸銘琛面色肅冷。
杜明德自行脫困,便也省了他們的事,三人很快回到了牛棚這邊。
陸銘琛讓喬衛東到一旁等着,便拉着喬瀾翻牆進了院子。
陸銘琛瞥了眼黑着燈的主屋,擔心給一向警醒的喬志國吵醒,直接進了喬瀾的屋子。
「怎麼了?要進空間嗎?」喬瀾看他直接跟了進來,還以為他還有事要交代。
「不進空間,叮囑你兩句,又怕外面說話給你爸吵醒了。」
陸銘琛輕了嘆了口氣,未來岳丈似乎對他頗有意見呢。
「我爸只是擔心我以後會受委屈。」
喬瀾其實也不好多說什麼,她爸畢竟也都是為了她好,而且,陸銘琛的家世也的確是太高了,她雖然倒也沒有畏懼或者自卑什麼的,但私心裏來說,她嫌麻煩啊,上輩子她已經夠憋屈的了,這輩子,她就想恣意瀟灑的生活。
不過,讓陸銘琛一個人頂住所有壓力,她獨自在背後享樂,這種事她也干不出來,更何況,眼下陸銘琛正焦頭爛額,她還是想他能不要那麼累。
然而,眼下時間也不允許來給他做一番按摩跟針灸,喬瀾忙從空間取了杯靈泉水遞給他,同時意念進入空間,將給他和喬衛東留的雞肉兔肉雞湯什麼都放進微波爐熱上。
陸銘琛喝過了靈泉水,緩了下神兒,臉色卻還是非常嚴肅。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杜明德也不會冒險行事,只不過,越是對自己都狠的人,越是深不可測,而且,這他還跟研究所有所勾結,就更加的危險了。」
陸銘琛說着頓了一下,深深地看着喬瀾嚴肅道,「瀾瀾,杜明德此人很危險,以後再接觸,切記謹慎不要在他面前漏了什麼」
「另外,今兒個他應該也被毒蟲給噬咬了,多少也會出現中毒現象,以你來看,他能自行解毒嗎?」
「不太可能,我剛剛有看過,陷阱里有被捏死踩死的毒蟲,都是毒性較強的類別,杜明德要是被咬,他手上應該沒有適配的解毒藥,更何況,他不會靈樞九針,沒辦法自行疏通經絡。」
喬瀾驀地呼吸一緊,「你擔心他會去縣醫院,然後,然後我晚上進山就就暴露了。」
陸銘琛輕的點頭,「嗯,不過,也不要緊,我讓東子配合你,就說你是被他臨時拉過去救場的。」
喬瀾一臉鬱結,明天她還得跟爸媽據實以告,少不得一通嘮叨。
「不過,我跟我爸明天也要縣醫院那邊,一來是看看藥膏賣的怎樣,然後,購買原材料,二是我爸放心不下徐老,去了縣醫院一定要去瞅瞅他老人家,還有就是剛到縣醫院李滄海李老,我怕是躲不了太久,還不如早點去拜拜,也好心裏有數」也好早做準備!
陸銘琛微微頷首,「明天我也會去縣醫院,看看李老,到時候,我會讓楊雲峰派人接應你一下。」
喬瀾眸光微閃,接應?她不過是想去探探李滄海的底兒,大佬這一臉的嚴肅,搞得她好像圖謀不軌似的。
將空間裏熱好的雞肉兔肉和雞湯分裝了兩個飯盒,拿給他,喬瀾方才目送大佬翻牆走人。
喬瀾神色外放,看到喬衛東接過肉香四溢的飯盒時那垂涎得口水直流的樣子,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不過,陸銘琛和喬衛東急着趕路,也沒過多停留,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而原本該睡覺的喬瀾,耳邊卻總迴蕩着大佬提醒的那些話,對於杜明德此人,不免更加的警惕與戒備。
喬瀾忙閃身進了空間,邊喝着靈泉水,邊聽讓玄月一號把她所能監控到的範圍成像給她看。
「主人,玄月一號沒有那個功能。」玄月一號也還是第一次被這麼要求,但卻也只能遺憾地表示不成。
喬瀾卻是一點兒不信,「你放心,我不拆你的機身,只是讓你連上實驗室里的電腦,讓我能實時共享你的信息就好。」
「主人,玄月一號是超智慧晶片機械人,怎麼能跟電腦那種低級晶片共享信息,會拉低玄月一號的智慧品質。」
喬瀾扶額,簡直哭笑不得,她見過很多臭屁又傲嬌的人,但卻還是第一次碰上臭屁還傲嬌的機械人。
不過,喬瀾這會兒心裏堵得慌,就想看看那些渣渣們都偷摸的在幹啥。
對於玄月一號的那鄙夷與不屑跟普通電腦晶片共享信息,喬瀾笑看着在地上滑來動去的玄月一號。
「要麼你自己想辦法連上實驗室里的電腦播放給我看,要麼我親自動手給你連到電腦上,不過,我對於電腦什麼的可沒有人體結構熟悉,要是連接過程中出了什麼岔子,給玄月你報廢了,我也只能表示遺憾了啊。」
「不可以,玄月一號是珍貴的超智慧晶片機械人,主人不可以亂來。」玄月一號急得在地上急速滑行。
「前世,沒有空間守護機械人,空間也照常運行」喬瀾含笑看着都快冒煙了的玄月一號。
「主人,您不能覬覦玄月的探測能力,主人想要擴大自己的探測範圍,就應該努力修煉精進。」
「修煉精進需要時間,可我現在就想看杜明德和喬思思他們都在幹啥」
怕被喬瀾這個混不吝給倒騰廢了的玄月一號,也只能委屈自己跟實驗室里那些普通電腦晶片共享信息。
喬瀾一點兒都沒有威脅弱小的羞恥感,超智慧晶片也只是沒有靈魂的機械人,總也鬥不過智慧無相限的人類。
玄月一號屈服,喬瀾很快便同時看到了杜明德和喬思思兩人此刻的實時動向。
杜明德正被鄭桂芳擰着耳朵數落,不過,等她吼累了喘口氣兒,聽杜明德說他是因為掉進陷阱差點不出來才被困了這麼久,而之所以現在能回來,也還是被突然竄出來的好些個蟲子給逼的沒轍,只能拿挖藥材的鋤頭把陷阱一點點刨塌了,才好不容易爬出陷阱跑回來。
鄭桂芳那個臉黑,恨不能直接給他丟河裏刷洗一下。
只是,這黑天半夜的下河太危險,鄭桂芳也只能是咬牙放他回家洗冷水澡去。
杜明德溜得賊快,鄭桂芳卻是拿他一點兒轍都沒有。
而玄月一號本想撤下鄭會計的監視,喬瀾卻忙給它制止。
鄭長根和鄭長柱在堂屋給老兩口守靈,兄弟倆皆一臉的疲憊,但卻誰都沒有睡意。
「柱子,你哥我這個會計很快就要當到頭了,你啊有心爭取這個位置的話,也不能光指望我幫你跟上面通氣,你得自己提前準備一下才成。」
「都要準備什麼?」鄭長柱也是虛心求教,畢竟如果真的能當上會計,他們家以後的日子才更有盼頭,也不枉他們家這會兒出了血本給老兩口辦這個葬禮。
鄭長根疲憊的靠坐在地上,邊抽煙邊幽幽道,「先學做賬什麼的,這是基礎,你要是沒兩把刷子,就算我給你推上會計這個位置,你也坐不穩,隨時都可能被人取而代之。」
「當年你哥我也是費心學了好久才掌握了會計的很多技能,也才能順利拿下這個職位。」
「嗯嗯,哥你放心,只要你肯教,我一定好好學。」鄭長柱態度很明確,這種時候,他必須塌下心來,先把他哥的一身本領學到手才是緊要的。
鄭長根看他一臉的認真,心下里略苦澀,都有點不知道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傷悲了。
不過,一個根煙抽完,鄭長根也緩和了下心虛,接着說,「另外群眾是基礎,你在村裏的人緣還湊合,但想別人都支持,還得再加把勁,正好趁着給爹媽辦葬禮,你這個大孝子的名聲,肯定會有所助益」
鄭長根諄諄提醒了鄭長柱不少注意事項,而鄭長柱瞧他心情稍好,猶豫踟躕了好一會兒,方才問出口。
「哥,嫂子那邊你是怎麼打算的?」
「暫時只能她消氣。」
鄭長根現在也很無奈,惹出這麼大亂子,他現在也很頭疼。
兩個兒子都已經這麼大還沒結婚,究其原因還是馮秋琴太挑了,總想給兒子找城裏媳婦,而且,兩個兒子現在工作還沒落實,之前,說是最近鋼廠那邊有招工,但是需要等等信,可是這下也黃了。
鄭長根一臉鬱結。
而與此同時,大半夜的,喬思思更是鬱結的無法入眠,猶豫半響,還是推醒了身旁打鼾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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