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響,被槍指着的鐵塔被眼前的人青年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鐵塔梗着脖子惡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灰色西裝青年,他一聲不吭,雙拳攥的咯咯作響。
如果不是被槍指着,他會一拳打爆眼前西裝青年的頭!
青年被鐵塔瞪着,他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還敢瞪我?我看你真的是活膩歪了!」
他說着從手下的手中搶過槍,隨後用槍頂在二牛的頭上。
二牛一愣,不是我瞪得把槍頂在我的頭上算什麼?
鐵塔也是一愣,沒反應過來眼前青年的做法。
「大個子,記住我說的話,因為你狠狠地瞪我了讓我非常的不爽,所以我準備先把你朋友打死!」
青年說着就扣動扳機。
嗖的一聲,一個酒杯從後院門飛出來砸在了青年的手上。
啪的一聲槍響,子彈從二牛的面頰邊擦過。
二牛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扭頭看向青年。
青年抱着右手,整個面容痛苦的扭曲起來。
「我的手我的手」
他嘴裏不斷重複着。
他右手的手背被飛來的酒杯給打的稀巴爛,哪怕是南京城最好的醫院,也不能給他恢復成先前模樣。
二牛看到這一幕,他連忙扭頭去看是誰救了他。
「道長!!!」
二牛有些熱淚盈眶,差一點啊,他就被人家給用槍打死了。
鐵塔看見了許志清,整個人也是有了主心骨。
許志清沖二牛點點頭,他邁步走進來。
院子裏的情況,他一覽無餘。
院子裏除了鐵塔和二牛外,不加上抱手青年的話,還有另外五個人。
其餘四個人,現在的槍口指向了他們。
剩下的一個人,是一個穿着灰色馬褂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正雙目放光的望着棺材,整個人被棺材給吸引了。
他對院子裏發生的情況,似乎毫不在意。
許志清看完了院子裏的情況之後,他正想說話,跟在他身後的老張朝前踏出了一大步厲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敢在這裏隨便開槍?」
老張身上穿着的是軍服,還是頗為有威懾力的,讓那持槍的四個人槍口微微下壓。
同時,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到了中年人身上。
至於慘叫的青年,完全被忽略了。
正在打量棺材的中年男子,似乎被老張的一聲暴喝給吸引了。
他戀戀不捨的把目光從棺材上面收回來。
他這時,才注意到院子裏的情況。
中年人發現青年模樣後,快步走過去,隨後拿起一張黃符貼在了青年的右手上。
許志清注意到這一幕後,眼眸微微一縮。
因為隨着中年人貼出黃符,那青年手上的右手竟然停止了流血。
院子裏的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幕,持槍的那幾個人他們面容上沒有什麼表情,似乎對這一幕司空見慣了。
老張和徐三他們則是一臉的震驚,隨之扭頭看向許志清。
他們感覺,這個中年男子應該是許志清的同行。
許志清也覺得是遇到了同行,就在他想說什麼的時候,中年男子望向老張和徐三。
「在下是南京軍事委員會調查局特別顧問張貌安,看兩位穿着應該是出身滇軍?」
老張和徐三兩個人聽到眼前人的介紹,兩人對視了一眼。
對於這個機構,兩人自然是知道幹什麼的。
在軍伍,這是最讓他們討厭的機構,沒有之一。
老張輕吸一口氣。
「是!」
「不知道這位張顧問,為什麼用槍指着我們的朋友?」
「還有,如果我們不過來的話,你們是不是就開槍打死了我們的朋友?」
老張的話,讓張貌安微微一愣。
「你們的朋友?你們堂堂團級的幹部?還有土匪這樣的朋友?」
老張一愣。
土匪?
他看向鐵塔和二牛,這兩人雖然看起來匪里匪氣的,可是他們都是跟在許道長身邊的人,怎麼可能是土匪?
「張顧問,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張貌安目光放到許志清身上。
「剛剛出手的是這位道友吧?」
許志清瞥了這人一眼。
「是我!」
張貌安笑了。
「既然是你,那就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許志清眉頭挑了挑。
「我為什麼跟你走?」
張顧問笑了。
「道友,這裏是南京城,在這裏生活就要按照南京城的規矩去做事。」
「規矩?」
許志清對眼前的張貌安有些失望。
「先前看到你那一手,我本來以為你是道家的高人,沒想到你也只是俗人一個!」
「遵循規矩本就沒有錯,可藉助規矩為非作惡,那就是你的錯了!」
張貌安聞言冷哼一聲。
「毛頭小子,我做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你犯了事,自然要跟我走一趟!」
「我犯事?」
許志清樂了。
他伸手指向被他用酒杯砸中的青年。
「莫非是傷了他的事?」
張貌安微微頷首。
「正是!」
「所以我對你的身份心存懷疑,所以需要你跟我前去局裏走一趟,等我們查清楚是否真的有誤會之後再說!」
許志清擺擺手。
「大可不必,現在不是你調查我,而是我想知道,他有什麼資格想要槍殺我弟兄?」
「如果你給不了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結果我想應該不是想見到的!」
這話說的張貌安微微一愣。
他被許志清的話給氣樂了。
「不是我想見到的結果?怎麼?你想對我怎麼做?」
張貌安指了指身後的四桿槍。
「被它們指着的是你,不是我!」
「你問我,不如問問它們?」
許志清聽到張貌安的話,他隨即失去了興趣。
「算了,不管如何都是那人開槍想要槍殺我朋友,懶得和你爭論!」
話語落地,許志清身影就從張貌安的眼前消失,緊接着傳來了嘭嘭嘭嘭的擊打聲。
等張貌安還有老張等人反應過來後,就看到先前持槍的四個人已經躺在了地上。
他們手中的槍,則是被許志清給拿在了手中。
許志清扔掉手中的槍,他望着張貌安。
不等張貌安說話,他人就出現在張貌安身前。
張貌安也有功夫在身,他雙手成掌拍向許志清。
就張貌安那動作,在許志清眼中和慢動作沒有什麼區別。
他微微彈腿,就把張貌安給踹飛到後面的牆上。
就在許志清想要過去時,張貌安雙手掐印,整個人身軀瞬間高大三分,身軀也微微泛起一道黃光。
許志清往見這一幕,他有些訝然。
「你這是金剛護體咒?」
張貌安望了一眼許志清。
「沒想到你這偷襲人的小輩,還有一些眼力!不過,今天說什麼你都要先跟我走一趟!」
張貌安說着大步踏過來。
許志清看着走過來的張貌安,他掏出手槍。
「還沒試驗過金剛護體咒能不能扛得住手槍!」
他這一掏手槍,張貌安臉色微變。
金剛護體可以扛得住刀劍,但是很難扛得住手槍。
手槍發射的衝擊力太強,直接就能打破護體咒。
「你」
砰!
許志清沒有廢話,開槍很快。
他根本不聽這張貌安說什麼,一口氣就清空了手中的彈夾。
清完彈夾,張貌安的一條腿上全是帶着血的血窟窿。
「看來金剛護體咒,扛不住子彈啊!」
他說完看了一眼張貌安。
「也說不定,你可能是修為不到家!」
站在許志清身後的老張和徐三,兩人此時已經呆住了。
眼前的事情,可以說是發生的太快了,也完全不在兩人的掌控之內。
兩人的腦袋裏,此時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他們攤上大事了。
張貌安聽完許志清的話,他再也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下流出一大片血跡。
許志清瞥了一眼。
「放心吧!我就是廢了你的一條腿而已,我沒有打你的大動脈!」
說完這句話,許志清來到先前那用槍指着二牛的青年跟前。
他盯着青年。
青年畏懼的望着許志清。
「你你想幹什麼?」
許志清沒有廢話,只是輕飄飄的在青年的胸口拍出一掌。
「一掌,一槍,抵消了!」
許志清說完離開青年身邊。
青年低頭看了一眼胸前,沒有傷口啊?
他剛如此想過,就是腦袋一暈,直接栽倒在地上。
許志清來到老張和徐三的身邊。
「沒有給你們招惹麻煩吧?」
老張和徐三扯了扯嘴角。
「許道長,我們兩人無所謂,應該沒有什麼麻煩,但是你們可能招惹了大麻煩。」
許志清指了指張貌安等人:「是因為他們嗎?我剛剛看你們對那張顧問似乎有些畏懼?」
老張聽到許志清的話,他苦笑道:「許道長不是我們軍人,可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意味着什麼!」
「這個確實不知道!」
老張見此,只好說了一句。
「他們是軍統的人,專門查我們軍隊的人!」
許志清恍然。
他沒想到,遇到的事他記憶中大名鼎鼎的兩個機構之一。
剛來南京城,就把南京城軍統的特別顧問給打了許志清想了下,事情他佔據着理,他不需要怕軍統的人。
老張看到許志清皺眉,他忙沉聲道:「許道長放心,我們沒有犯什麼事情,哪怕是軍統的人他們也不敢隨便抓人!」
徐三也是保證道:「許道長,你先跟我們回滇軍駐地,有我們滇軍在,他們不敢過來抓人!」
哪怕是面對軍統的人,徐三和老張也不畏懼。
兩人話語這麼說,但心裏還是擔心護不住許志清。
得罪了軍統的人,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沒事情的。
此時,躺在地上的張貌安,他看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青年,他扭頭看向徐三和老張。
「你們你們竟然敢打殺了王局長的親侄子,你們就算是回到駐地,你們的師長也護不住你們!」
徐三沒明白王局長是誰,但是來了有一段時間的老張心中卻是悚然一驚。
王局長,也就是現任的南京城軍事委員會調查局的局長。
身處高層,是南京城的大佬之一。
許志清倒是沒有什麼害怕的,他瞥了一眼張貌安。
「就算他是那姓王的兒子,也沒有什麼怕的,有什麼能耐儘管衝着我來就是!」
他語氣淡然,絲毫沒有害怕王局長的意思。
這讓老張和徐三心中稍安,以為許志清有什麼底牌。
老張更是低聲對許志清道:「許道長,你在這裏要是有關係的話,儘量走一下,那王局長不是好招惹的,這一段時間來,就連一些師長都被抓過!」
「安心!」
許志清說完看向了二牛和鐵塔。
「二牛,鐵塔,他們為什麼和你們起衝突?」
鐵塔不善言辭,他看向了二牛。
二牛急忙道:「是他,想要把道長你的棺材給拉走,我不讓,然後就和他們打了起來,結果他們竟然不講道理的用了槍!」
「搶棺材?」
許志清第一時間把目光放到了張貌安的身上。
「你想要搶我的那副棺材?」
「看來你是知道那副棺材的材質啊!」
張貌安眼神有些閃爍。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只知道那棺材裏絕對放着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
「哈?同為修道中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
許志清搖搖頭。
「看你還是一個前輩呢,沒想到看到這樣的東西,還想着搶!」
「你是什麼門派的前輩,我倒要看看你們門派敢搶我的東西!」
會金剛咒,而且功力看起來還非常不錯的樣子。
許志清不知道眼前的人,可能和小玄門有一些關係。
他在道書上看過,金剛咒出自小玄門。
小玄門擅長兩法,依舊是護體咒,另外一個就是擅長醫療符。
這老者先前展現出來了這兩種手段。
許志清很懷疑這個張貌安就是小玄門的人。
「後輩小子,你甭管我什麼門派,你帶着棺材不開棺讓我們檢查,這就是你的問題!」
張貌安不敢回應許志清他是什麼門派的人。
他連一個小輩都沒有打過,實在覺得有些丟臉。
另外他心底也非常好奇這小子到底什麼來歷,僅僅憑藉着拳腳功夫,就把他打敗了。
不對,還卑鄙的掏出了火槍。
修道中人,就沒有幾個憑藉自己的身體去抗住槍。
他們可以操縱鬼魂、屍體去殺人,但是自己的身體依舊是凡身,被揍了依舊會疼,被捅了依舊會死
許志清見張貌安拿這個事情來和他說事,他忍不住樂了。
「你既然這樣玩,那我給你一個機會兒相信以你的能耐,很快就能找到我在哪裏吧!」
許志清撇了一樣張貌安。
「那你接下來再派人來找我算賬吧!」
徐三和老張聽着許志清話,有些欲言又止。
他們不明白許志清為何這麼說。
許志清衝着徐三和老張搖搖頭,示意他們不用問。
「走吧!先離開這裏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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