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有了孩子,她感同身受,就覺得封老爺子太殘忍了。
「這是她應得的。
」南夏靠在沙發上,淡漠地說道。
比起許洛朝的話,南夏更相信鄭琴所說的。
畢竟鄭琴形容的事情邏輯更加自洽。
她之前就覺得許洛朝很奇怪,如果他真是封老爺子的兒子,就算是私生子,封老兒子也不至於連撫養費都不肯給他。
如果封老爺子本身也對他的母親有怨意,那就正常了。
換成她,她也是不願意當這個大冤種的。
只能說許洛朝的命不好,貪上了這樣一個母親。
南夏的腦海裏面回想起許洛朝對封家的恨意,揉了揉頭。
許洛朝能夠這樣的認知,只能說明這是母親給他灌輸的思想。
還真是可悲。
……「房子真大。
」鈺寶噠噠地跑進了辰辰的房間,其實酒店兩邊的房子構架是一樣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覺得這邊的房間更大一些。
可能是因為太安靜了。
他看到桌子旁邊有個畫架。
原來辰辰平時裏面都是在房間裏面畫畫。
他有些好奇辰辰都畫了一些什麼畫,於是就翻開了以前的畫。
都是一些雜亂無章的畫。
很抽象。
最後一張畫稍微清晰一點,畫了很多小人,上面則寫了全家福三個字。
鈺寶沉默了一下,把畫給放好了。
這只是辰辰的夙願而已。
封景軒和媽咪是永遠都不可能複合的。
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鈺寶湊近了之後,看到上面顯示了爹地兩個字。
對了。
他現在扮演的是辰辰的身份。
他接通了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封景軒的聲音,極為柔和,和他本人簡直判若兩人:「今天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好好吃飯。
」鈺寶咳嗽了一聲,假裝辰辰的語氣:「過得還行,我按時吃飯了。
」「你感冒了嗎」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富有磁性。
鈺寶的手頓了頓,聲音冷靜:「沒有。
」「身體要是不舒服隨時給我打電話,我今天要晚一些回來。
」「好。
」鈺寶看向了遠方的天空,他沒想到封景軒會和辰辰說這麼多。
看起來,他每天都會給辰辰打電話。
怪不得辰辰做在他和媽咪之間做抉擇時,會顯得困難。
兩人聊了小半個小時後,才掛了電話。
封景軒對他的身體特別在意,哪怕已經從醫生口中得到了詳細報告,他還是會每天詢問辰辰的感覺。
鈺寶撐着下巴,抿緊了小小的唇瓣。
或許封景軒還是有那麼一點優點的,但這些優點,並不足以得到他的原諒。
天色已經很晚。
他關上了燈,打算睡覺。
黑暗中,卻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鈺寶的眼睛動了動,側耳聽去,就聽到好像是床底下發出的聲音。
他有些無語地動了一下:「老鼠」他還沒有看到過老鼠,結果這裏居然有老鼠,真是離譜至極。
封景軒請的人都沒有好好打掃衛生嗎正打算起床時,床下又沒有了聲音,鈺寶便停下了身體,沒有繼續行動。
然而,他沒看到,一個人影卻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她穿着一條白色的裙子,披散着長發,在暗夜中,看不清神色。
她站在床頭,看着鈺寶小小的身子,眼中迸發出恨意。
「夜辰。
」女人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出了幾分可怕,她伸手抱起了鈺寶,氣息拂過他的耳邊:「你不是一直不喜歡我嗎沒關係,你最後還是要和我一起走。
」她早就有準備,拿過一張帕子就捂住了鈺寶的嘴,不讓他發出任何聲音。
「不要動,不然我現在就讓你死在這裏。
」女人的聲音都是狠厲。
鈺寶皺着眉頭,因為說不出話,他拼命掙扎着,察覺到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後,他便不動了。
「對,就是這樣。
」宋羽裳的身體還很虛弱,但是對付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不在話下。
「你乖乖的這才好,知道嗎」她把鈺寶直接綁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後偽裝成一個孕婦,就在這時,她點燃了廚房的垃圾桶。
「着火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門外的保鏢便都跑到了廚房去滅火。
房間本來就大,廚房和客廳離了很大一段距離。
宋羽裳就趁着這個機會,直接就從大門離開了。
這個過程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她對這裏簡直太過熟悉了。
甚至於根本就沒人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躲到了房間的床底下,難怪封景軒找了這麼多地方,都無法找到她。
鈺寶睜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輕輕眨動着。
就算沒有看清人,他也猜出了這個人就是宋羽裳。
他真是想不到宋羽裳為什麼不去找封景軒對峙,而是要綁架辰辰。
這個女人簡直不按常理出牌。
宋羽裳上了一輛車後,車就風馳電掣地開了起來。
最後她在一個廢棄工廠里停了下來,就把他從裏面放了出來,可能是因為覺得他一個小孩子沒有任何威脅力,她直接就把人摔在了一旁。
鈺寶咬牙道:「宋羽裳,你抓了我,是想用來威脅封……我爹地嗎」封景軒現在和宋羽裳也算是撕破了臉,兩人也沒了往日情分,宋羽裳便想着下狠手。
」宋羽裳冷冷道:「不錯,但又不僅僅如此。
」「封夜辰,你說你就是一個野種而已,為什麼一直都要和我作對呢」「你要是早點認我是你的媽咪,也不會受到這些苦頭了。
」「你還不配!」鈺寶厭惡地看着她。
這個女人居然還想做她的媽咪簡直就是在做夢。
啪的一下。
宋羽裳毫不客氣地一巴掌就打向了他,她這巴掌用了十成力,鈺寶的臉上頓時就出血了。
她頓時覺得內心都舒暢了許多:「還嘴硬呢,就和你那個母親一樣,我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血止不住吧,白血病人的抵抗力這麼差,就是讓你流血,你也得流死,真是不堪一擊,若不是景軒一直用錢吊着你的命,你早就死了。
」鈺寶擦了擦嘴角的血,呸了一聲:「你現在還沒有打算要我的命,不然你早就下手了,沒有必要把我拖到這個工廠,簡直多此一舉。
我對你還有用,你要用我來和爹地達成某種交易。
」他明明小小的一團,那雙眼睛卻冷靜剔透。
有那麼一瞬,宋羽裳居然覺得自己看到了封景軒。
但很快,她就收回了這個想法。
就算辰辰長得像封景軒也正常,這本來就是他的兒子。
是封景軒和那個賤人的兒子!「你知道得倒不少,但我還是有千百種方法讓你痛不欲生。
」宋羽裳冷冷地看着他。
這個廢棄倉庫很冷,風一吹進來,就連宋羽裳都瑟瑟發抖。
她盯着鈺寶的眼神逐漸深了起來。
「我不會親手殺了你,但是能讓你死無對證。
」她一手將鈺寶拖到牆角,然後就提起旁邊一桶冷水,往鈺寶的身上倒了下去。
她的目的就是引發辰辰高燒。
在這種地方,反正也沒有治療白血病的藥,白血病人的抵抗力很弱,高燒便能讓他難以忍受。
等時間越來越長後,他就會死於高燒。
她讓辰辰死於自己的病症。
這麼一想,宋羽裳的臉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然而,就在這時,鈺寶突然從衣服裏面掏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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