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質上交換也沒什麼不好的,但是她那麼有錢,還欺騙了我。」
李誘墨的話語比較客觀,甚至沒什麼情緒。
她咬了一口漢堡,然後又接着咬了一口。
塞滿了嘴裏,這才咀嚼着快速的下咽。
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吃東西的樣子變得文雅了起來,將那個漢堡放在了手旁。
顧忻城沒有說話的意思。
李誘墨咽下了這一大口漢堡,又用吸管喝了一口可樂。
緩了一陣,抬頭看着坐在那裏的顧忻城。
那個帥氣又年輕的男生沒有面帶嘲笑的望着自己,也沒有什麼掩飾着對她厭惡的樣子。
顧忻城發覺了李誘墨的目光,也抬起頭看着她。
李誘墨很消瘦,纖細的手腕以及脖頸,臉頰也沒有多圓潤。
年紀輕輕卻帶着憔悴的感覺。
顧忻城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她,倒是有種看到了瘦了許多的李斗娜的感覺。
不過最近看了一些kpop與女團的相關視頻和官咖提供的信息,他才發覺kpop對於選人方面有着自己的一如既往的審美。
例如sm娛樂家的泰妍系,一代代的女團成員,堪稱金銀銅鐵泰妍的模式。
其他公司也有些姑娘長得相似。
當然,就像李斗娜、裴秀智、中村一葉、李夏天等等,其實接觸久了還是會發現不一樣的,只不過在妝造的加持上,她們有了很多相似的感覺。
偶爾拍下一張照片,某個側臉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眼前的姑娘眼睛裏沒有李斗娜的那種執拗,也沒有秀智的靈氣,更沒有中村一葉的懵懂。
有的就是被首爾都市圈這個大社會帶來的生活磨平了的淡漠,卻依舊有着最難以察覺的一絲叛逆。
不過顧忻城也不是什麼微表情學家,他只是覺得這姑娘給人的感受沒有如她現在的外貌那般淡然罷了。
「安娜大小姐……李賢珠並不如她和她母親形容的那般優秀。」
顧忻城點了點頭。
李誘墨本要脫口而出繼續的話語瞬間噎住了。
「抱歉,動作上打擾你了,繼續說吧,我對你說的很感興趣!」
顧忻城拿起可樂喝了一口,擺了擺手示意李誘墨繼續說下去。
李誘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顧忻城,隨後打算接着說下去。
這個男生和她知道的、見過的那些人看起來全然不同。
「安娜小姐……李賢珠她和我說過,當年沒有繼續學習小提琴完全是因為她因為不想努力而跟不上導師與其他學員的節奏,所以這才決定了走藝術方向的路,卻也是靠着家裏的金錢才能被紐約大學錄取學習繪畫。」
發覺顧忻城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李誘墨把顧忻城當成了自己對於安娜不滿、以及這段時間以來經歷的壓力的宣洩對象。
「李賢珠的碩士學歷也是靠着家裏的捐款和教會的關係才得以進入耶魯大學的,學校的課程她從來沒有上過,甚至所有的課程都是找人代課,直到畢業。」
「所以要說繪畫和藝術史,可能除了她懂得一些辨別奢侈品的真假以外,其他的根本都不清楚吧。」
顧忻城點了點頭,發覺樂天利的漢堡味道也就這樣。
雖然沒怎麼吃過手工漢堡,但是樂天利的肉餅也缺少現烤的炭火氣息。
「李賢珠的脾氣,最後那一刻才是真實的。」李誘墨指了指自己泛紅的左臉頰,「不過這倒是她第一次打我,可能我以前在她的眼裏不屑一顧吧。」
「她的脾氣並不好,或者說她的脾氣對上層人才會好,就像您……你這樣的人。」
「啊,我麼?我是什麼樣的人?」
「……」李誘墨再度語塞,難不成讓我當面說你是金湯匙出身的那種人?
「抱歉。」顧忻城坐在她對面,雙手合十對着李誘墨鞠躬,「我一定忍住不插話。」
李誘墨看着顧忻城的表情有些奇怪,慢慢的嘴角上挑的笑了起來。
「呀,你是什麼樣的人啊!」
然後淚水卻也划過了左側微紅的臉頰,那痕跡過了這一陣並沒有消退的意思。
「是什麼樣的人和我這種人都沒什麼關係的……」
「但是現在我們坐在一起吃飯,你和我講了很多事情和你的看法。嗯,雖然不太好界定你我之間的關係,總之不是陌生人,對吧?」
「……」
李誘墨用印有樂天利logo的紙巾擦了擦眼淚,「奇怪的人。」
「其實還好,畢竟人是多樣的,總不能你遇到一個你認知里的群體,就覺得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吧?」
李誘墨確實是這麼覺得的。
就像中學時代那位和她戀愛的有背景的音樂教師,以及後來假裝自己考上了梨花女大認識的同學們,還有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她因為從來沒有看到過不同的一面,所以在李誘墨的認知里,這個群體就都是這樣的人。
就像她假裝自己在上大學期間,住的宿舍內擺滿的只有各種奢侈品的衣物,而同寢室的女生背着沉重又輕便的行李,自由的說着自己要當一個背包客,獨自一人前往歐洲旅行。
現在看着坐在對面的,在李誘墨眼中那麼不同的顧忻城,她很快的把差點流露出的情感藏起。
低下頭。
「李賢珠她,開的那家飾品店,很多東西都是假貨,而正是真假參半的賣着東西,靠着她本人是上流人士的身份,目前並沒有人發現或者說沒人敢揭穿她。」
說着安娜的事情,李誘墨才能找到現在的平靜。
「哦!厲害啊。」
雖然語氣聽起來一點也不誠懇。
顧忻城想起了自己在酒吧認識的某個女性朋友,她曾經對他說過,對方的室友就是一個富二代,但愛好卻是靠着自己從國外買到的便宜飾品,偽裝成奢侈品賣給國內的「熟人」,這種行為倒是不太好說。
「就是李賢珠對於我根本沒有在意,才會毫不避諱的和我說出來,而我還覺得她是把我當成了她的朋友。」
「我因為需要錢,才會去當掉那塊她送給我的手錶,最後才知道那塊手錶其實一文不值……」
這算是積怨已久麼?
但是李安娜也沒想到李誘墨會在今天的時候突然腦子不清醒的報復她吧?
「其實這些事情有的我知道,有些不是很清楚,不過還是謝謝你說了這麼多。」
「哎?」李誘墨帶着驚訝的表情抬起頭。
不明白既然知道了一些李賢珠的事情,為什麼還會那麼融洽的和她繼續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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