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斗娜點燃了煙,然後又按滅在茶几上的煙灰缸內。
聽到了一樓入口處的敲門聲,她根本沒有起身開門的想法。
她把那扇門反鎖了,自己用力關的死死的。
反正眼淚也流夠了,她就這樣坐着就好。
或者這樣坐着能直接死去就好了。
「咔噠。」
鑰匙聲,反鎖的門被打開。
李斗娜聽着聲音想起了一件事情。
尹初雅因為要出門上班和取行李,李斗娜害怕自己如果剛好出門的時候對方回來,所以給了尹初雅一把一樓的鑰匙。
所以剛才的敲門聲應該是尹初雅才對。
她想了想還是站起身來,走廊能聽到行李箱滑輪在地板上划過的聲音。
*
尹初雅覺得自己是沒辦法再繼續待在家中了。
今晚的飯局,桌上的阿媽和景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例如讓景善趕快也找個好男人,又說了讓剛剛回來的俊熙早日結婚,爭取找一個十分有錢的女人,讓徐家從此過上不一樣的好日子。
尹初雅不知道自己的母親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但徐氏姐弟對於這位從小幫襯她們二人長大到現在的,仿佛親生母親一般的姨母生不出一點不好的心思。
吃飯的過程中,這件事還不是最頭疼的,最令尹初雅頭疼的事情是坐在自己對面的徐俊熙。
那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玩耍,直到出國後聯繫才少了很多的弟弟,如今帶着那麼傷感又柔和的眼神看着自己。
尹初雅明白,對方是知道一些自己和顧忻城之間的事情的,阿俊認為他的姐姐已經和那個男生確認了戀愛關係了,所以阿俊也沒有再偽裝自己情感的意思,看着尹初雅的目光就是這種充滿了感情的狀態。
這種狀態讓坐在他身邊的徐景善都發覺了自家弟弟的樣子有些問題。
以及更加敏感的尹母。
「景善啊,阿俊這個孩子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過一陣剛好就是祭日到了,我們一同去給他們祭奠吧,順便我也有幾個認識的朋友,她們那邊剛好有很合適的女生,我到時候也給阿俊介紹一下。」
尹母打心眼裏就沒有想讓徐俊熙和尹初雅產生什麼關係,尤其是這小子剛從美國回來身無分文,如今這小子看着自家女兒的樣子仿佛立刻就要告白了似的,如果不早點解決這個問題,尹初雅被這孩子感動了然後拐走了怎麼辦。
想到這裏,她又想起了一個很不錯的相親對象。
原本她覺得那位律師不錯,但是看尹初雅的樣子鐵了心不打算和前男友複合了。
那麼新的相親應該開始了。
聽說那是一位上市公司年輕有為的小伙子,自家女兒的年齡和他差的也不是那麼多……
最後這頓飯吃的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尹初雅熬到了最後,總算可以開着車離開這邊了。
回到了公寓山下,就看到了顧忻城的車燈沒有熄滅,她推着行李走到了那輛urus旁。
顧忻城降下了車窗,隨後發現是尹初雅。
「行李很多麼?」
「還好,不多。」
「我幫你搬上去吧。」
「嗯。」
顧忻城和她一同將兩個行李箱以及一些其他的東西搬到了公寓的門廳內,顧忻城上樓,她走到了一樓的大門前。
推了推門,發覺把手一動不動,看來門鎖上了?
尹初雅以為李斗娜沒有在家,但是透過木質窗欞的玻璃後,能夠看到一樓客廳內電視的反光。
「啊呀,真是,電視沒有關麼?」
尹初雅拿出包里的鑰匙打開了門。
*
「他應該是一點都不喜歡我的。」
李斗娜喝了一口燒酒,隨後整個人都撲進了尹初雅的懷裏。
「歐尼,我們結婚好麼!我只想和你過了啊,干讓我什麼都可以,我也想去你的咖啡店打工!」
尹初雅無奈的脫了外套,隨後示意李斗娜鬆開抱在自己腰間的雙手,看着脫下外套的尹初雅,李斗娜自己跑進了她的懷裏,抱着她不鬆開。
尹初雅帶回來了自家母親做的燉雞,晚飯的時候做的有些多了,剩下在鍋里的都讓她拿到了這邊來。
雖然有些晚,但是也可以當做不出門的李斗娜明天的午餐。
沒想到現在就用微波爐熱過之後當做了下酒菜。
李斗娜喝了兩杯燒酒後就哭着和尹初雅說起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雖然有些事情沒講,但是關於顧忻城的話題講的明明白白的。
「笨蛋啊。」尹初雅拍着躲在自己懷裏李斗娜的頭,「他是……」
尹初雅莫名的有了一絲妒忌的情感。
但是隨即就被她拋下了。
「他是喜歡……嗯,喜歡你的。」
「我不信!歐尼,我還是最喜歡你了。」
李斗娜借着酒勁對着尹初雅撒嬌,這個溫柔的姐姐總能讓她找到一些缺失的情感。
「如果他真的不喜歡你的話,是不會對你說任何話,也不會像是今晚這樣做的。」
「什麼啊,他根本就是在欺負我!明明……」
「嗯嗯,欺負你,是因為你是他的仇人麼?」
尹初雅目光看着電視節目,想了想,最後自己喝了一口燒酒。
「去問問他吧。」
「哎?」
李斗娜從尹初雅的懷裏抬起頭。
「他就在樓上,直接確認就好。」
「如果他說他討厭你,讓你離開,那明天我們兩個人就搬出去一起住好麼?」
「好啊!」李斗娜有些開心的點了點頭,「我這就問清楚去!」
尹初雅話還沒說完,就看着李斗娜從自己懷裏跑出去,跑向了樓梯口。
分開的兩個女人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都冷靜下來了。
尹初雅坐在客廳嘆了口氣,隨後慢慢的收拾客廳內的東西。
她覺得今晚李斗娜或許不會回來了。
站在樓梯口的李斗娜握緊了手又鬆開,尹初雅的話她沒有相信。
她畢竟不是什麼剛出道也沒腦子的誰都相信的新人idol了。
但是她依舊慢慢的一步步走上樓梯。
因為她確實想要確認。
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到底應該用一個什麼樣的詞來定義,每次都那麼用力地推開自己,李斗娜覺得那份屬於她的自尊已經被顧忻城踐踏了好多次。
走上了二樓,過了很大的客廳就是顧忻城的房間了。
她白天來過,對方依舊沒有收拾屋內,如今客廳里還擺着沒有拼裝起來的家具與瓦楞紙。
「……朴仁昱是什麼人?」
李斗娜的腳剛剛從最後一階台階上抬起,聽到的就是顧忻城說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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