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埃澤奎爾的安排下,藤丸立香得以進入了被眾兵把守的廢棄小城之中。
在看到滿城駐守的北境騎士後,阿爾托莉雅臉上露出的是與先前米奈歇爾一般無二的嚴肅表情。
「不曾想這次的兵變居然嚴重至此。」
她先入為主地認為是摩根發起的割裂才導致了北方的零散軍隊得以進入固若金湯的卡美洛領城。
「無需擔心,阿爾托莉雅。這些騎士的進駐並不是摩根所引起的。」米奈歇爾安慰般開口:「早在摩根發動兵變前他們就已經潛入,只是還不等這支騎士團有所動作,摩根就將北境的諸王所夷滅,所以他們也是處在進退兩難的境地。」
頓了頓,仿佛是為了增添自己的說服力一般的,米奈歇爾又接着補充道:「我想,他們的目標應該是這個時代的我以及由我駐守的要塞。」
阿爾托莉雅想起了先前Lance的所言,一時之間沉默了起來。
米奈歇爾獻城反叛,這是後世公認的卡美洛王權的轉折點。
但,阿爾托莉雅是不信的,她寧願相信桂妮薇爾會忍受不了寂寞而變節,也不願相信這個米奈歇爾會成為敵人,阿爾托莉雅也從未想過會有與米奈歇爾兵戎相見的一天。
可是事實卻由不得阿爾托莉雅不相信,在被強制灌入的零碎記憶中,唯獨一點被她深深印刻在了腦中。她的長槍貫入了米奈歇爾的胸膛,污濁的鮮血碰灑在她的臉上,可是她卻一刻也無法動彈,感受着臉頰之上溫熱的血滴在自己的臉上劃出蜿蜒的血痕,感受着懷中被風雪吹冷的身體。
現在的阿爾托莉雅站在時空的屏障外不停地拍打着,她也不理解為什麼後來的自己會這樣對待他。
隱約間,她有些理解了Lance的她為什麼會在見到米奈歇爾後突然平靜,但同時一股酸楚之意也從心間升起。
阿爾托莉雅突然伸出手,她抓住了面前男人的手。
米奈歇爾詫異地望過來,他有些驚異現在阿爾托莉雅的大膽,在捕捉到少女臉上的神傷後他又反手包住了阿爾托莉雅的手。
若是以往,阿爾托莉雅可能會感到不適——梅林老師說那是害羞的表現,可現在,她一下一下如擂鼓一般激烈跳動的心臟在感受到了米奈歇爾的體溫後竟沒來由地慢了下來。
她不知道緣由,梅林老師從未教導過這方面的事情,可無可否認的是,在這一刻,阿爾托莉雅卻覺得安心了下來。
安靜地享受着這難得的愜意時光,復國與既定的未來,種種令人厭煩的想法仿佛在這一刻從阿爾托莉雅的世界中消失,她仿佛脫離了王座的枷鎖,重新回到了那片森林。
可在場覺得歲月靜好的只有他們兩人。
藤丸立香已經儘量將頭低了下來,可是手指依舊不住地攥着衣角。她不知道阿爾托莉雅在見到Lance和米奈歇爾的互動後複雜的心理活動,在她的視角看去:
只見這兩人先是談及了「埃澤奎爾」的話題,隨後就見到阿爾托莉雅板着一張臉用自以為十分隱蔽實際上在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的動作抓住了米奈歇爾的手,而米奈歇爾在看了一眼一切如常的阿爾托莉雅後居然也理所當然地繼續牽着。
這是哪裏來的亡國之君和亂國禍水嗎,要知道現在可是還在拯救卡美洛的路上啊!
而且,人家埃澤奎爾也還在現場啊!
藤丸立香悄悄抬起頭,偷偷打量着埃澤奎爾。對方板着臉,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破綻,可他緊繃的身體已經暴露了他的真實情況。
眼見那兩人居然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而不自知,覺得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的藤丸立香只能寄希望給了達芬奇。
仿佛是感受到了藤丸立香期待的目光,達芬奇收起了臉上曖昧的笑容,她輕咳一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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