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沒糧了。」
「所以你是想蹭飯?」
顧裴懷點點頭。
「那你怎麼覺得我這裏有?」
顧裴懷倒是沒想到千忬會這樣問,頓了頓,反問道「你沒糧了?」
「我就奇了怪了,你這人說謊不打草稿?那天倉庫帶回來的那些,我也沒多拿你的,這才幾天?就沒了?」
千忬有些無語,前幾次囤糧他們陰差陽錯的明明是一起囤的,縱然她最近食量如此誇張,也不至於將這些都吃乾淨。
顧裴懷似乎也剛意識到了這點。
「咳。」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我可以幫你找物資,你來做飯。」
「你就不怕我吞了你的東西不給你?」
「你要是想要都給你。」顧裴懷無所謂道。
「那我憑什麼給你做飯?我有什麼好處?」
開玩笑,她的飯還天天得吃老本,若顧裴懷也吃,那囤來的那些現成的能抗的住多久...
而且若是時間久了顧裴懷沒了物資,她難不成還得負責養他?
「這樓里已經亂了,我可以保證他們騷擾不到你。」
「你這話有些誇口吧,我怎麼相信你?」
「嘭!」
樓里的消防栓應聲而碎,可顧裴懷的那一拳打的實在輕鬆,似乎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嘖,真暴力。」
千忬挑了挑眉,顧裴懷的實力她一直都是認可的,雖然她並不知道他是從哪搞來的這身本事,可前幾次的合作來看,顧裴懷的實力確實無可指摘。
「管你飯也不是不行,但我不用你替我擺平那些麻煩。」
顧裴懷微微吃驚。
「吃白食?」
「吃個屁!你教我點真東西,你會什麼?我要自保能力。」
雖然顧裴懷的身手她十分認可,但末世中最重要的還是要自己有實力,沒有什麼能讓你終身依靠。
最能被信任的對象也是自己,建立一定的合作關係當然對個體來說也十分有。
而最好的合作關係,那一定是利益。
「就這?我還說給你當免費保鏢,我很貴的。」顧裴懷得意的表情讓千忬想抽他。
「不用,我可養不起你,你應該考慮你能教我些什麼。」
「包你滿意。」
「行,但話得說明白了,你的飯我可以給做,這算我上課的學費,但你吃的東西,伙食費還是要給的,我也不佔你便宜,你吃多少交多少就行。」
有的話就得提前說明白了,否則一但出現矛盾,合作關係很快就會被瓦解。
「沒問題,那到了飯點,我去你家。」
「但我也要提前告訴你,你要是真的想讓我訓練你,這方面你得聽我的,否則我也保證不了你能學到點什麼。」顧裴懷認真的說道。
「這不用你操心,我沒有白交學費的道理。」
顧裴懷看了看天花板,若有所思點點頭。
千忬抬手晃了晃手裏的水桶。
顧裴懷側了身子,讓開一條路。
下午兩點多,外面稍微比早上要暖和些,下來挖雪的人也不少,放眼望去來挖雪的男人居多,也有三分之一的女人出來。
樓前的雪已經被人們挖出了一個窟窿,千忬提着水桶下了六層,六層樓道里的窗戶已經被人砸開,很容易她便從六層樓道的窗戶鑽了出去。
下樓時千忬倒是沒看到七樓那戶糟心的神經病再出來偷桶。
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千忬開始賣力地挖起來。
家裏其實用水的地方不算少,光是洗碗和洗澡就要去用許多水,眼下不光是停水,同時報廢掉的還有家裏的馬桶和下水,管道已經全部被凍住,顯然再使用是不太可能了...
雖然空間裏可以泡澡,也有水源,可千忬始終沒搞明白空間的機制,萬一那空間裏的水哪天就突然沒了,她找誰哭去總之多囤些水總是沒錯的。
樓前人來人往,室外的溫度極低,所有人都想在距離樓門最近的地方快速挖些雪就回去,導致樓門前的地凹陷下去一大塊。
臨桂市常年四季如春,人們家裏儲備的冬衣並不多,根本扛不住外面極低的溫度。
家裏人多的大多都至少來了兩個人,好輪流交替,不至於被凍上太嚴重,所以大多數人都是兩三人結隊,只有少數人像千忬一樣孤身出來挖雪。
可中間那伙人男男女女是多人就顯得極為惹眼。
而且大都是熟人,秦雯和她那一伙人,當然也多了幾個面生的,可其中那個站在中間指揮着幾人幹活的千忬卻有些眼熟,只是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秦雯身上穿着厚厚的棕色貂皮大衣在人群中十分高調,雖不及千忬的那件保暖,可這樣的品質在末世中顯然已經是優質物資。
千忬記得幾日前的秦雯還身上一層又一層地疊着時裝,看起來滑稽可笑而且完全不保暖,至少在這樣的天氣里她能安然地站在這裏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現在的秦雯和前幾日的情形卻全然不同...
想起上午遇到的那句屍體,看來許永和被她捅傷了腿,對秦雯來說已經完全失去了價值,至於他是怎麼死的,秦雯又抱上了誰的大腿千忬不意外也絲毫不感興趣。
畢竟這是她秦雯的畢生絕學。
取悅男人。
她一點都不質疑秦雯這方面的能力。
畢竟上一世她就已經見識過。
將兩桶雪迅速裝滿千忬送回去了一趟,她住在24樓,爬樓是有些費勁的。
這次她乾脆帶了四個桶下來,想要多帶些回去,畢竟爬一次樓不容易。
在樓下時遇到了林言和林父。
林言站在樓里等待着接過林父挖出的雪。
「小言,你怎麼下來了?」
「忬忬,你也來挖雪,我不放心爸爸,就跟下來看看。」
「嗯,家裏沒水了,下來挖點,你的腿能行嗎?」千忬有些擔憂地問道。
畢竟她那神仙水雖然堪比神跡,可林言用的畢竟少。
「說起來奇怪,我爸爸都說這是醫學奇蹟,本來我這條命能保住已經是萬幸了,可你猜怎麼着?」
林言頓了頓特意壓低了嗓子說道:「我腿上的傷竟然已經結痂了。」
千忬心虛地笑笑「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心中還是暗暗感嘆,不愧是她的神仙水,效果果然強大!
「那你悠着點,別又動着筋骨了。」
「我知道,你忘了我一家子是幹嘛的嗎?」林言朝千忬笑笑,胳膊肘輕輕頂了頂千忬。
「那不和你說了,你就在這等會吧,我也下去挖點雪。」
「嗯」林言朝千忬點點頭。
等千忬開始挖雪,六層的窗戶口卻傳開了不小的騷動,回去得路被秦雯那伙人攔住了。
正要返回的居民在下面不滿意地抗議。
「都聽好了,這十六樓的窗戶是哥兒幾個鑿開的,咱們都是文明人,文明人就要有文明人的辦法,哥兒幾個收點過路費沒問題吧?」
說話的是個瘦瘦小小的男人,看起來二十六七的樣子,卻一副精明樣兒,吆喝起來也算頭頭是道。
千忬突然想起來這人好像是負責他們這棟樓的物業管家,那天發放物資時秦雯就是朝着他撒嬌走後門的,但最後被一個阿姨給擋開了。
看來是搭上這物業管家的線了。
「憑什麼給過路費,我們都是這小區的業主,公攤費我們都是有掏錢的,你說給就給?」
一個男人站出來同那男子講道理。
秦雯那群人佔據了優勢的地理位置,一群人居高臨下地看着下面的人,那瘦小的男子面目和善地笑了笑。
「我現在是和你們講道理,你們要是聽我講的道理,大家都相安無事,要是不聽我的道理,那我自有我的辦法!」
「都聽好了,一個人,挖一桶雪就要交一桶雪的過路費,否則就在外面涼快會兒吧,我也不着急。」
男子提高了聲音,說完後面有人放了一把椅子,男子翹着二郎腿囂張坐在椅子上,眼神不屑地看着樓下的人。
「我認得這人,他是咱們物業上的物業管家!」
「你一物業的憑什麼無故向業主收費?」
「就是,你住着掏錢了嗎,就你那點工資,一年不吃不喝能買得起這一平米嗎?」
「滾開,老子要進去!」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嚷嚷起來,對秦雯那群人十分不滿,可怨氣也大都撒在了那名男子身上。
那男子像是被人戳中痛處,面上再沒了剛剛那副假笑的模樣,換上了及其狠戾的眼神。
「你不就一小保安嗎?老子就不信今天你還能翻了天!」一名一米八幾的壯漢不滿叫囂。
說完,男人就要翻進窗戶。
「啊!」男人重重摔回在地上,悽慘的聲音在空曠的地面上響起,身體在地面上蜷縮抽搐起來。
「怎麼回事?」
「怎麼能打人呢?」
「就是,小伙子,你不地道啊,我們都是業主?」
「他這是怎麼了?」
「不至於吧,就被踢了一腳」
別人也許沒瞧清楚,或者瞧見了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可千忬瞧得真切,他們手裏有電棍。
這裏的人即便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卻也大都生活在上流社會,哪裏會有人注意這種東西,可千忬上輩子沒少和這東西打交道,她也深知那男人挨得那一下有多疼。
他們是小區物業的人,手上有電棍並不奇怪,在末世這樣的條件下,擁有優秀的武器十分重要。
「本來覺得這裏的人都是斯文人,想和和氣氣的把事情解決,但總有不識相的,但老子是個斯文人,若是聽句好話得,老老實實把過路費都交了,啥事沒有。」
人群中雖然議論聲不斷,可卻沒人再敢上去當這個出頭鳥。
林父就排在千忬的前面,已經凍的發抖,別說老人家受不住,就是年輕小伙子在這樣的天氣久待回去都得緩好一陣子。
林言在上面着急的很卻也沒辦法,樓上也聚集了好一些人,有在下面的親屬,也有在上面等着挖雪卻不敢下來的。
可還是有人打破了這僵持的局面,有人從窗戶上提着兩個半人高的大桶跳了下來。
上面的瘦小男人看着顧裴懷從窗戶上跳下去有些驚訝,卻也沒說什麼,畢竟有人下去挖雪他才能收取過路費。
漸漸的,人群中有人已經受不住這樣的溫度,最後決定妥協。
大家開始排隊交過路費,許多人並沒有合適的工具挖雪,更沒有足夠的禦寒工具,拿着鍋碗瓢盆下來挖,手已經凍的僵硬,卻還早將辛苦挖來的雪上交一半。
中間也有幾人反抗,可無一例外,那男子手中的電棒給攔住。
秦雯就坐在那瘦弱的男子懷裏,俯視眾生般看着下面的螻蟻。
目光瞟到千忬時在那男子耳邊說了些什麼,察覺到那男子目光朝千忬這裏投來。
千忬沒理會,自顧自地在雪地里刨着雪。
終於,四桶雪被千忬全部裝滿,
前面排隊的人很多,林父交了一桶雪已經上去,林言在上面有些擔憂地看着千忬,卻被秦雯那群人驅散開。
千忬不想惹事,但心中大概明白今天不鬧點動靜是別想回去了...
「你,過來。」那瘦小的男子朝千忬勾了勾手指。
千忬沒有理會,直接選擇無視,依舊跟着人群往前走。
那男人倒也沒生氣,反正千忬遲早會排到前面,他也不急。
到了隊伍最前方時,男人身邊的小嘍囉朝着千忬喊道「你挖了四桶,交兩桶!」
「你也可以不用交。」那瘦小的男子出聲打斷身邊小嘍囉的話。
那小跟班見狀離開了千忬跟前,跳過千忬收去後面的人的過路費。
「不用交?」千忬將四桶雪都放在地上,雙手插進兜里。
她知道這些人人多,而且手裏有武器,她來硬的肯定是沒希望,可她空間裏有獵槍,若有危險,她就取出來保命。
「寶寶,你說她是你姐姐?」瘦小男子比秦雯低了半顆頭,站起來摟着秦雯的肩膀實在有些吃力,最後還是將手放在秦雯的腰部。
「嗯,但她向來不喜歡我,這次暴雪,就是因為她差點讓我凍死在外面。」秦雯說着淚聲具下。
男人探起手擦了擦秦雯臉頰上的淚「寶寶別哭,哭的臉破了,我心疼。」
秦雯這才一抽一抽地止住了眼淚,繼續說道。
「要不是賈哥哥你給我找來這件衣服,我肯定就凍死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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