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人的實質是力道道韻加上攝取心神的幻道雲紋,只要不破壞這些雲紋,就能將它整個剝離出來,送到拳印中去。
柳尋選擇這幅畫的原因,是因為畫中有兩人。
男人與力道有關,還有一點微薄的力道道韻,可以和拳印中的力道道韻結合起來,繞過拳意的破壞。
而什麼都沒有的畫中女子,則可以用來放入姻緣金線。
這不就是完美的兩者結合之法麼!
代價不過是損毀這件畫捲雲寶,對柳尋來說,並無什麼可惋惜的。
讓畫中人出來可不好辦,畫中男子還可以用力道道韻作骨,將它引出來。
那畫中女子什麼都沒有,就是個圖案。
唯一與之有關的就只有幻道雲紋撐起的幻境。
雲紋不比道韻,畫卷一壞,力道道韻還能存留,幻道雲紋就徹底沒用了。
「以姻緣金線作骨,重新勾勒幻道雲紋,應當就能保留女子相關的幻境了!」柳尋大為意動,手中動作加快了幾分。
哪怕姻緣道與幻道衝突,最後幻境還是會崩毀,也不會影響到最後的結果。
柳尋只是用幻境為過度而已。
魂元消耗大半,畫捲雲寶中的力道道韻被牽引而出,附在畫中男子的輪廓上,將要脫離畫卷。
然而就差分毫,那畫中男子就能出了畫卷,但這一步遲遲不能完成。
柳尋眼中略有戾氣,他心中浮現往日煉寶的心得。
突然,柳尋扭頭看向侯,眼神淡漠得讓人驚悚。
侯帶着這畫卷太久了,久到哪怕不是天上仙,也偶爾會有一絲心神進入到畫卷里。
他已經與畫中男子產生了微妙的聯繫。
正是這種聯繫,讓柳尋不能攝出畫中人。
「呵。」柳尋笑了起來。
侯見此心中一震,莫名有種危機感,他剛要說什麼,就見一隻獨目小人飛了過來。
那是柳尋扔來的。
捆縛狀態下的侯根本躲不開,被不識丁觸及,眼神逐漸渙散,最後變成了一個渾渾噩噩的生野。
那不識丁剛要飛走,被柳尋出手截了下來。
他將這隻吞了岑侯才思的不識丁控制住,眼神掃向剩餘九個熟野,面色冷然:「有此一事,你們就不能再用了。」
侯被他變成了生野,那九人看他的眼神有了敵意,雖然不明顯,但柳尋不會任由這個苗頭存在下去。
柳尋喚來自己培養的不識丁異獸,將這九人也變成了生野,隨後拋至地上山野,任它們自生自滅去了。
被不識丁吞食了才思的人,很難再恢復過來。
所以連侯在內的十個熟野,變成生野後不論如何教化,都不會脫離渾噩蒙昧的狀態。
沒用自然要棄了。
柳尋對這些生野根本沒有一絲憐憫,轉而繼續未完成的煉寶一事。
侯與畫中男子產生了聯繫,那就剝離他的才思,將之與畫中男子一同送入拳意中。
柳尋做出此舉,沒有半分猶豫。
沒了侯那層微弱聯繫的干擾,畫中男人終於被柳尋完整地剝離了出來。
這個畫中男人本質是力道道韻依附在輪廓上,支撐其顯露於人前。
祂扁平的手抓住不識丁,一頭扎入拳意之中。
兩者如風中飄搖的燭火,稍不注意就會被拳意磨滅。
但柳尋以煉製雲寶的特殊手法,放大了力道道韻之間的牽引。
畫中男人被迅速引到拳印中的力道道韻處。
那隻不識丁支撐不住拳意沖刷,在將死之際下意識要吞食拳意。
但那麼多同類一起出手,都奈何不了它,這獨獨一隻自然也做不到。
不過這吞食的舉動,讓不識丁與拳意之間架起了一座橋樑。
橋樑對面是巋然不動的不滅拳意,橋這一頭是畫中男子。
粗略完成這一步,想要最後成功,還需趕在畫中男子崩毀之前完成另一半。
姻緣金線勾勒幻道雲紋,這種操作並不複雜。
柳尋雖不通幻道,但道途之間自有相仿的地方。
只是簡單的臨摹罷了,柳尋前世為大家,能保證臨摹勾勒後的幻道雲紋不差分毫。
換旁人來,說不定無法做到。
四五道姻緣金線齊出,勾勒成惹人垂憐的女子圖案,比之畫卷中的分毫不差。
柳尋輕哼一聲,剩餘的魂元暴力侵入畫卷,要將其中隱藏的幻境拉扯出來。
那只是一個微小的幻境,比起五苗那等大幻境差了不知多少。
即便以三煉白尊的實力,也能撥動它。
這畫捲雲寶的精華在力道道韻上,幻境只是輔助感知道韻,現在力道道韻不在,幻境沒有依附,被這麼暴力一撼,差點如泡沫破滅。
幸虧柳尋對魂元的掌控細緻入微,沒讓畫卷幻境破滅。
意念包裹這經不起大力折騰的微小幻境,柳尋終將它取了出來。
取出的瞬間,畫卷上的幻道雲紋黯淡,甚至有部分直接消失褪去了。
沒了雲紋的固定,微小幻境會慢慢萎縮消失。
但現在有了姻緣金線勾勒的幻道雲紋,幻境就有了去處。
兩者相遇,幻境徑直沒入了金線圖案中,短暫避開了破滅的風險。
柳尋見時機成熟,將它送入到了石柱柱身。
畫中男子停在拳印處,畫中女子去了柱身,一為力道道韻,一為姻緣金線,就是柳尋想要的二者結合。
其中更有不識丁微妙銜接了畫中男子與拳意,這些都等着柳尋繼續進行下一步。
柳尋眼神微動,鴛鴦火從手中冒出,將整根石柱包裹了起來。
因為拳意的存在,火焰沒有與石柱直接接觸。
柳尋用的是一門名為【傳燧火】的煉寶法門。
這門煉寶法訣是柳尋前世週遊所得,因為能讓雲寶多出一成道韻,柳尋便一直用到了這一世。
傳燧火是用特殊手法將火焰變成燧鑽模樣,滲入雲材內里,慢慢將雲材鍛得渾如一體,並刺激雲材中的道韻更加活躍,最後形成一件完整的雲寶。
柳尋現在要用傳燧火手法,將畫中人、不識丁、拳意等等全部鍛成一體。
魂元漸漸跟不上消耗,柳尋不得不吞服雲精,來維持雲寶的煉製。
柳尋沒有與拳意硬碰硬,而是用依附的手段,將姻緣金線和它慢慢形成了一個整體。
這其中的媒介就是兩個畫中人。
隨着火鍛法的進行,不滅拳意一直沒有動靜,但那畫中男子和擁有岑侯才思的不識丁通通附着在了拳意邊緣。
受到外部壓力,兩者無法改變拳意,只能先行融合。
不識丁血肉崩毀,無形才思落入畫中男子體內,那雙眼睛仿佛活了過來。
若是能看到,柳尋就會發現,那雙眼睛流露的神色與侯差不多。
畫中男子轉頭看向拳意,沒有繼續撞破頭地和拳意較量,而是飛蛾撲火般投入了其中。
你不能容我,那我就來容你。
剎那間,一個嶄新的畫中人誕生。
畫中男子為皮,拳意為骨,一雙眼睛又變了,變得睥睨威嚴,恍若拳意的主人重臨。
可惜只是幻覺而已,拳意的主人早就作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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