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部落首領,湯注重實力的強大,哪怕再為艱難,他也要嘗試一番。
以顛巒精血修煉,不過是吃點石頭而已,他舔了舔自己的牙口,好吧,貌似有點勉強。
柳尋分出一滴顛巒精血,湯接過後立刻吞下,用心竅去承接這滴精血。
鹿選擇了孟槐精血,其餘青壯大多也選的這個。
只有陶選了土螻精血,問其原因,竟然是因為速度快方便逃跑。
柳尋搖了搖頭,看來是不能指望陶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力了。
蘿嫌棄這三種凶獸太過醜陋,說什麼都不肯選擇精血,柳尋以為她之前是一時興起想要修煉,便不再管她。
吞下精血後,野民青壯開始修煉換心五鍛法。
循着奇特的呼吸頻率,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慢,精血進入心竅,被心臟包裹在內。
不到半刻,他們的心臟已經不再跳動。
尋常武者吞下精血後,心臟跳動會越來越強烈,甚至會有沉悶響聲,湯等人則完全相反,就好像死了一般。
野民青壯的身體如蟄蟲冬伏,肩、腹躬彎成怪異的弧度。
幾聲悶哼後,他們頓時臉色發白,那是心臟上的大脈被震斷了。
湯等人慢慢睜開眼睛,咬緊牙,若不趕緊施展換心五鍛中的秘法,心臟脫落必死無疑。
野民青壯身前擺放着野獸骨刃,為了活命,當即拿起骨刃剖開了自己的胸膛。
奇異的是,伴隨蟄蟲般起伏的姿勢,胸膛處一滴鮮血都沒流出。
野民取出已經脫落的心臟,捧在手心。
心臟沒有失去活力,反而逐步強勁地跳動起來,好似一塊血紅的頑石。
柳尋面無表情地望着這幅讓人驚懼的畫面,抬手招來早已準備好的幾頭野獸。
這些野獸都被種下了凶獸精血,此時正要作為換心的載體。
野獸肚腹被切開一道口子,原本心臟被摘出,換上了湯等人的人類心臟。
換心五鍛中,蟄蟲法保住武者性命,驚鼓法促使換掉的心臟不會遭到異體排斥。
湯在野獸心口連點,手腕拍動如鳴擊大鼓,換入的心臟聲和鼓韻,須臾間便和野獸心臟處的大脈接合在了一起。
受柳尋掌控的野獸全程一動不動,直到換掉心臟,才慢吞吞站了起來。
等到這顆人心裏的顛巒精血徹底吸乾野獸血液,便會成熟脫落,再度回到野民的胸膛位置。
其他如鹿、陶等人也已完成換心。
野獸懷人心,人胸空蕩蕩。
換心的期間,武者不宜爭鬥,心臟不在身,劇烈戰鬥容易導致傷口崩裂死去。
這也算是換心五鍛法的弊處了。
湯摸着暫時閉合的傷口,感覺心那裏空洞無物,頓覺奇妙。
五鍛法基於蟄蟲、驚鼓兩個法門,缺一不可,一旦完成一個境界的五鍛,將會在同階武者中具有無敵之姿。
野民青壯身旁各自蹲着一頭野獸,他們的心臟就在野獸體內,一段時間內,這些野獸將陪同他們一起生活。
柳尋將剩下的野獸散佈在周圍的山林間,作為陽部落的守衛。
暫時沒了青壯狩獵,部落的食物就靠柳尋的獸群了。
那些散養的野獸,也將作為野民青壯後續四鍛的換心素材。
蘿捂着嘴,旁觀了這一切,她的臉色極為蒼白。
但她並沒有畏懼得後退一步,也沒有吐出來。
看得出,蘿的念頭幾經糾結,最後還是說服了自己修煉此法。
不過柳尋認為蘿和以後的野民可以留待下一批修煉,這樣可以錯開時間,讓自己麾下不至於都因換心的虛弱期而無人可戰。
竊脂抖了抖羽翅,啼鳴一聲,柳尋偏頭看向湯:「我要出部落尋找凶獸,這段時間不要妄動武力,有什麼事調用附近的異獸就行了。」
為了方便區分普通野獸和種入凶獸精血的野獸,柳尋將後者稱為異獸。
有了柳尋的許可,陽部落的人可以支配這些異獸。
當然,自保有餘,要想像柳尋那樣如臂所使很難實現。
最近沒有機緣出世,柳尋便準備狩獵更多凶獸,充實荒經圖卷。
柳尋乘傷勢恢復好的竊脂離開部落後,陽部落里漸有異議。
有人覺得不應該當柳尋的臣屬,既然有了修煉法,部落就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不需要再依仗柳尋。
但這人話一出,就被湯打斷了。
「仙主手段玄奇,哪怕是部落傳說中的那些天上仙在弱小時都比不過仙主,我等既然允了,豈能做首鼠兩端的人?」湯語氣嚴厲,狠狠瞪着那人。
那個野民頓時噤聲,不敢再多言語。
他只是在部落待習慣了,眼界小得可憐,認為天上仙和武者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菩拄着拐杖走了出來,老態龍鍾地頓了頓聲音:「吾等雖被稱作野民,但絕不做恩將仇報之事,你們要記住,不管未來何時,哪怕面臨死亡,也不能背叛仙主!」
「陽部落祖先在上,仙主賜福,吾等方能擺脫身死族滅的危機,若有那等背叛小人,決不輕饒!」
對菩和湯來說,苦苦在死亡邊緣掙扎時,柳尋帶來了生的希望。
野民心思並不複雜,你待之以誠,他們便忠心不渝。
提出異議的那個野民羞愧地低下了頭,悶聲不吭,在為自己方才的話不斷自責。
野民曾經輝煌過,一切都失去後才知道珍惜。
這就是天上仙為何培養野民作為天上城民的原因!
柳尋若是在這,恐怕會笑着搖頭。
他從不放心任何人,這些野民既然以自己提供的精血修煉,那就擺脫不了荒經的掌控。
道寶之能,遠不是這些凡俗之人能知曉的。
其餘天上仙也有不同的控制之法,為的是以防萬一。
就在湯訓導族人的時候,出去附近尋找釉土的陶慌忙闖了進來。
「你看我發現了什麼?」陶抱着什麼東西,一臉欣喜地朝眾人喊道。
眾人朝他看去,發現他抱着的竟是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蘿瞪大眼睛,看了旁邊的阿娘一眼,再看看陶,她知道今天阿爹又要被阿娘揍了。
果然,蘿的母親走到陶旁邊,扭着他的耳朵問道:「好啊,現在你竟然敢帶女人回來了!」
「是不是不想過了?」
蘿的母親葵性格強勢,但很少像今天這般失態。
陶別開葵的手,摸了摸發疼的耳朵,委屈道:「我就是在坡那邊撿到了她,怕被野獸吃了,才帶回來的。」
葵不是不明理的人,她看到傷勢嚴重的女人,也不禁同情起來。
部落里的老人拿出了草藥,開始為這個重傷昏迷的女人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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