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那裏聊天時,喻燕就站在門外的街陰里,她想着餘明還算有良心,理解和尊重她,還在為她辯護,這輩子總算沒看錯人,可自己也卻實在是殘花敗柳了,還真委屈了餘明,聽着她們的談話,待她們進了裏屋之後,喻燕一不子癱坐在地上,她本就遍體磷傷的心,被餘明小姨她們用飩刀子再一次刺進了她的心中,然後又握着刀柄,轉了一圈,要把她那破碎的心絞成沫,散了一地。她想反抗,扡想逃婚,又能逃到那裏去?她從以前的淚水奔流,變成了無淚可流了,兩眼乾涸得沒有一絲光澤了,空洞無光。頭髮也變得乾燥,象秋天的乾草一樣了,臉上由白嫩,變成青黃,由青量現在又變了灰白,兩唇發白,乾燥得就要開裂了一樣。原先苗條的身材也變得風一吹便會飄走了。
她還在擔心她們把餘明喊進去會不會打他,罵他,強制他和自己斷絕,餘明會不會承受不住他家親戚們的壓力時,招架不做。其實,她壓根沒有聽到餘明後面的那段話,也不知道他們商議的圈套。可憐的女孩,忽然,在她腦海中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會不會會懷是孩子,要是真懷了孕怎麼辦?她的背一下子麻了,渾身顫抖,肝場肘斷,頭痛欲裂。張二娘,王大娘,餘明媽,餘明小姨,還有很多人的臉在她眼前晃着,吐着唾沫星子,指着她罵。
「不要臉的女人,懷了公公的孩子,狐狸精,臭不要臉,破鞋,臭不要臉的女人」。
「啊!啊!」喻燕尖叫着,象瘋了一樣的往她睡的房間跑了回去,鑽進了被子裏,把頭蒙着,害怕看到所有人。
餘明和他媽,他小姨,聽到了喻燕的尖叫聲,趕忙跑了出來,朝喻燕睡的房間走去,她們看到喻燕此時的情憬,搖了搖頭,然後又朝餘明點了點頭。都認為她們做了正確的決定。然後餘明小姨和他媽走了出去,留下餘明。
待她們走後,餘明揭開被子,抱住了喻燕,「燕,是我,別怕,剛才怎麼了,被什麼嚇成了這樣」?
「餘明,餘明,你會離開我嗎」?喻燕雙手緊緊的抱着她,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傻瓜,你別亂想了,我說的一輩子都會愛你,也不會離開你,不管做什麼,我都會陪着你,直到我們一起變老」。
餘明自己在說着這些話時,都覺得自己心理素質特好,臉不好,心不跳。他的心中還是存在着一絲愧疚,一個單純而又美麗的女孩子,就這樣被毀了,是因自己沒保護好,自己的爸把她害成這個樣子,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但他又毫無辦法,為了自己一家人的將來,他又得這樣做。
「餘明,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在我最困難,最難熬的時候,一直陪伴着我,理解我,讓我這一世沒有白來,足夠了,我也非常滿足」。
餘明捧着喻燕的臉,親吻着,「燕,我也是,我這輩子能有你,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到這麼大的傷害」。
說着,淚水緩緩的流了下來,其實,他也無能為力來改變現在的狀況的,也傷心了。但在心中有一個聲音,要不是被那個死老頭奪去了她的第一次,該有多好哇!
喻燕伸手輕輕的撫摸餘明的臉後,又掏出手巾幫餘明擦着臉上的淚水。
「我真的捨不得你,也不想一走了之,真想和你生生世世,不離不棄,長相斯守」。喻燕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去。
餘明一下子明白了喻燕的心思,但又看到她似乎不堅定,緊緊的摟着她。
「燕,別做傻事,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沒有你,我又有什麼意義,你去那裏,我都陪着你一起去,永世不分離」。
喻燕深受感動,自已這一片真情,終究是沒有白付。餘明對自己的愛真是人間難得,她的心中有個願望,那就是,同生入死,生不同床,死同穴,並且在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下世再續前緣。她臉上出現了多日未見的笑容,還是那種非常滿足的笑容。
可她卻沒想到,這一切的根源是餘明的家人所造成,罪魁禍首是他爸,反而為了他們一家,犧牲她。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會是怎樣的痛心疾首。
於是,兩人商量着時間,地點,怎樣結束短暫的一生。他們的商是被門背後的一個身影聽到了,她雖然知道餘一切,但她還是擔心,萬一餘明真的去了,那她怎麼辦?
又轉念一想,這樣,兒子不會被退婚,那老不死的也不會去坐牢了。
餘明待喻燕睡着了,剛出來到街陰,就被一隻手抓進了堂屋,然後進裏面去了。
「轟隆隆,轟隆隆,」的雷聲平地而起,讓人膽顫心驚;接着又是「咔嚓,咔嚓」的閃電,閃耀着白光;刺人眼睛,雨水也象倒梨子似的到了下來。那地壩因幾天的落雨的,留下了積水,顆顆大水泡還未消散,第二波水泡也就來了。不刻二十分鐘,水從地壩邊緣越過欄杆,四散流去,對門的順山灣的層屋梯田,水從上個田狂奔下個田,看不到秧苗,只有一塊塊的紅色大毯向下狂瀉而下,剎時,河溝里的水也漲平兩旁的田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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