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蘇芸便軟在了他的懷中。
他將她輕柔放平,而後一隻手搭在她的額頭,低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窺探你的**。」
道歉完畢,男人低下頭,以額頭貼着額頭的親昵,進入她的深層意識。
……
荒蕪的世界,寸草不生,生機罕見,風吹過掀起漫漫黃沙。
夜君燃立在這荒蠻的世界裏,感受着亘古不變的哀傷。
這些是蘇芸心中的風景,悲傷又痛苦,然而他也不知道這些悲傷源自何處,又將走向何方。
男人彎腰,掬起一捧黃砂,正想慢慢品味其中的悲痛,突然,一陣颶風吹過,狂風肆虐,竟讓他一時都掙不開眼睛!
好在狂風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一切都結束了。
呈現在夜君燃面前的是一個生機勃勃的世界。
清秀的樹木,鮮嫩的小草,柔軟的風雨沙沙劃來,落在懷裏,全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開滿鮮花的草坪中央有一個小小的白屋子,屋門前站着大腹便便的女人和她的丈夫,他們正溫柔的看着對方,眼角眉梢都是真情。
這是我在她心中的投影嗎?
或者說,這就是她最渴望的生活嗎?
甜蜜的三口之家,日復一日的安樂平靜日子,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
夜君燃轉過身,看到潺潺小溪環着草坪,小溪兩旁長滿細草,草叢中滿是各種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小花。一切是那麼地生機勃勃,美滿又甜蜜。
真是個美好的夢境啊!
夜君燃不禁感慨道。
然而,美夢並不長久,當男人被夢中的柔情細語感動,想着要不要迴避的時候,夢突然開始燃燒了!
眼前的一切如着火的幕布一樣燃燒,迅速的枯萎,化為灰燼隨風而散。
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黑暗血腥深淵,到處都是黑霧,到處都是齒輪的軋軋聲,他站在淹沒腳踝的黑霧中,痛苦的行走。
地面是血和瀝青組成,每走一步都會感覺到粘稠。
在他的正前方,完全用白骨搭建而成的建築的最高處,一個血紅的眼睛正孤零零地看着周圍。
「……這裏又是什麼地方!她在哪裏!」
夜君燃憤怒地問道,他知道眼珠會給他答案。
&里是魔城,是噩夢開始和結束的地方!」
屬於暗宵的意識流入心中,將可怕的答案告知。
夜君燃急忙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裏是魔城?不對,是你……到底是什麼人?」
&也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我只知道……你必須抓緊時間,她……被魔城的噩夢控制着,已經快要……支持不下去了!」
夜君燃聞言,鬆開暗宵,邁着艱難的步伐,他堅毅而決然地走向魔成。
這裏將是一切的開始,也或許是一切的結束!
……
神殿深處,虛無之火突然再次瘋狂,毀滅的蓮花肆無忌憚地盛開,燒得人心一陣瘋狂。
&生什麼事情了!」
眾人驚慌失措地問道,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吐了一口長氣,道:「魔城已經開始轉動了,有人想要提前進入魔城,開始絕對不能開始的命運!」
「……什麼人竟敢這麼做!他不要命了嗎!」
&看不到他的面孔,不過很顯然,他有這個能力。」大祭司苦澀的說着,「諦蘊,我要你順着他的意識逆尋過去,務必在十天之內將他的方位鎖定!」
&遵旨意!」
銀髮男子冷然道,脫下白色兜帽,露出畫滿了金色的面容。
……
夜君燃走到魔城面前,伸出手,按在巨大的白骨門前。
掌心能感受到白骨的抗拒,但是不知為何,這種抗拒的深處居然透着淡淡的引誘,似乎對他的到來非常的期待。
夜君燃眯起眼,道:「放行嗎?」
&以。」
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無的聲音如此說道,白骨門緩緩打開,露出完全用腿骨和肋骨鋪成的通道。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骷髏疊成的高台,高台上放着一個黑色的棺材,濃稠的血正從棺材的縫隙中流出,經過骷髏的眼瞳和鼻孔,最終落入無盡的虛無。
&的妻子就在你面前,你有能力帶她離開嗎?」
介於真實和虛無的聲音再次在心中響起,夜君燃握了握拳頭,道:「我敢來這裏,就必定要帶她離開!」
&嗎?」那聲音譏笑地說着,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連上空滾動的眼珠也消失了。
看樣子,只能靠自己了。
夜君燃自嘲地說着,邁出了白骨征途的第一步!
……
呼呼呼——
深淵突然沸騰,掀起幾丈高的血浪。
守在深淵旁的虛家人見勢不妙,紛紛後退了三百多步,這才勉強穩住局勢。
&底是怎麼回事!」
黑暗深淵一向不平靜,幾乎每天都會有一次小規模的騷動,但是類似這樣的大爆發卻是至少五百年沒有發生了。
&知道,我建議我們派人去請教一下太上長老!」
先前說話的人聞言,怒道:「派誰去?你沒看到黑暗深淵正在噴發,我們二十個人恰好組成法陣,勉強壓住他的威勢!如果……少了一人,法陣就會立刻大打折扣,到時候——」
&只是建議,」提議向太上長老求援的人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絕對沒有……」
&有別的想法就對了,如今生死一線,我等務必要同舟共濟,明白嗎!」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爆發!
積蓄在黑暗深淵內的虛無之氣仿佛被某個看不見的力量牽引着一般,瘋狂地翻滾着,咆哮着,已經快要衝出封鎖了!
「……不行了,我們……必須馬上求援!如果……沒有太上長老……我們怕是……」
……
一步一流血,一步一踟躕。
邁着血紅的步伐,夜君燃終於還是走到了骷髏高台前。
他吃力地爬上高台,他的手掌和面孔都在滴血,從他身上滴落的每一顆血都會在碰到骷髏的瞬間化為黑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力量正迅速離他而去,但他不能停住。
終於——
他走到了黑鐵棺材前。
&要擔心,我來帶你回家了。」
吃力地說着,夜君燃雙手一起用力,忍着白骨剝離的痛苦,生生將完全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的棺木推開!
剎那間,鮮血鋪滿了天地!
棺木中鎮壓的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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