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暗,孩子的鬧劇就被現實無情地拆穿了。
確信自己沒有懷孕的時候,蘇芸絲毫沒有感覺失望,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有沒有懷上哪需要別人提醒。
連續兩天的慌亂暫告段落,蘇芸想起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
「滾滾、血豹,你們有再見過金爪獺嗎?」
滾滾和血豹都搖了搖頭,自從前日分別到現在,他們都非但沒再見到金爪獺,連疑似金爪獺的鬥氣波動都沒有遇上。
「事情有些不對勁。」蘇芸沉吟地說道。
血豹看她面色嚴肅,急忙問道:「莫非主人擔心它們——」
「傳令下去,立刻進入森林,尋找金爪獺的居住地!」蘇芸飛快地說道,直覺告訴她,金爪獺一族很可能已經遭遇不幸!
……
不愧是夜氏的精兵,命令傳下去不過三個小時,結果就已經出來。
他們找到了金爪獺的佔據地,可惜那個地方的情況——
在哨兵的帶領下,夜君燃和蘇芸等穿過密林,來到早已燒成焦土的金爪獺的聚居地!
看着滿眼的焦黑和白骨,蘇芸的喉嚨好像被痰堵住一樣難受。
樹木都燒焦了,地上焦黑一片。
巢穴中央是一個兩人合抱粗的大古樹,乾枯的枝杈上掛滿了金爪獺幼崽小小的身體,風吹過,搖搖晃晃。
最令人痛心的是,即使屍體被燒得漆黑,她也可以看出,它們是被剝了皮毛以後再掛在樹上燒死的!
「……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們為什麼……這麼殘忍!」
眼淚好像珠子一樣落地,她的心裏有一團火正在熊熊燃燒,她發誓一定要找出這些禽~獸,讓他們也嘗一下剝皮火燒的痛苦!
「真殘忍。」龍澤悲憫地說道,走到古樹前,一隻手按住樹幹。
以它的手掌為中心,無數綠色蔓延而出,環着樹幹肆意橫走,不斷地抽枝發芽,很快就把整棵枯樹都裹得嚴嚴實實,連同掛在樹枝上的金爪獺幼崽的屍體也小心的裹住,好像繁榮的大樹,又像是一個綠色的墳墓。
龍澤垂下眼睛,輕輕地說道:「抱歉,這是我目前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事情。」
蘇芸咬着嘴唇道:「我一定會找到罪魁禍首,讓他們惡有惡報!」
白夜沒有說話。
殺生吃肉是魔獸的生存本能,但是沒有哪種魔獸會虐殺其他種族的幼崽!
這是嚴重觸犯底線的行為!
夜君燃靜靜地看着被綠色包裹的墳墓,眼中只有冷漠。
突然——
「可惡的人類!竟敢做出這等非人的行為!」憤怒的聲音突然響起,來者身形修長,全身裹在白色中,長長的衣擺纏繞着腰以下的部位,黑髮披灑,眼睛處蒙了一塊黑布。
「你是什麼人?」蘇芸驚異地問道,它的氣息非常接近人類,但是它的體溫卻會讓她想到冷血動物!
「不許把我歸為人類這種可恥的生物!」全身白色的訪客如此說道,他的面容異常端正,好像白玉雕塑一般,透着不真實的味道。
夜君燃下意識地拉住蘇芸,低聲道:「這東西不簡單,不要靠近。」
龍澤的臉色有些古怪。
他主動上前一步,道:「阿銀,你不在老巢安靜呆着,出來亂走做什麼?莫非以為有萬年老祖宗做靠山,絕對不會遇上對頭?」
「你是誰?這口氣怎麼聽起來那麼熟?」被稱為阿銀的白衣訪客皺眉道,嘴唇微微開啟,露出分叉的舌頭。
蛇的舌頭可以從空氣中汲取味道,判斷來者的身份。
少許****後,阿銀端莊的面容頓時露出了不自然:「怎麼是你?你居然帶人類進入森林!」
「怎麼,帶人類進森林不可以嗎?!就算是相柳,也不敢對我這麼說話!」龍澤平淡中略帶威懾地說道,「阿銀,他們是我的朋友,識相的話就立刻讓開!不然,今天晚上的主菜或許就是碳烤蛇肉了。」
「碳烤蛇肉?我喜歡!」白夜鼓掌道,他是龍,龍最喜歡吃的食物之一就是蛇!
阿銀聞言,氣得俊臉都歪了!
「龍澤,你給我等着!老祖宗要知道你居然敢帶外人進入森林,一定會——」
「一定會怎樣?」龍澤笑着反問道,突然一個龍爪手,竟把立在十米外的阿銀整個兒地抓了過來!
嘩啦啦——
裹身的斗篷劈裂,露出水桶粗的蛇身!
阿銀的嘴巴也隨之裂開,透明的毒液順着蛇牙流下!
「龍澤,就算你是上古神獸,也沒有資格破壞相柳大人定下的規矩!」蛇男憤怒地說着,脖子扭曲,襲向龍澤。
龍澤的臉上划過一絲可笑。
「……你果然不得相柳的寵愛,否則怎麼會不知道遇上我必須繞開走的道理呢?」他喃喃地說着,突然手下用力!
只聽喀嚓一聲,蛇骨折斷了!
近五米長的半截蛇身軟綿綿地垂在地上,囂張的蛇男頓時只剩下吐芯喘氣的力氣了。
「我可是萬古龍利豹,除非他露出吞天真身,把我連頭帶尾整個地吞下去,否則——誰都不能奈我何!」
「……龍澤,你……你等着!你們註定囂張不了多久了!相柳大人……你們才進森林的時候相柳大人就聞到了你們的味道……你們……」
「抱歉,今天晚上我是鐵了心要吃碳烤蛇肉!」龍澤冷然道,手指再一用力,蛇男只覺全身劇痛,脊椎發出了崩裂的聲音。
「……我……我……我……」
「吃蛇肉!今天晚上必須吃蛇肉!」白夜不客氣地打斷道。
他才不管這少年背後的相柳究竟有什麼大不了,堂堂太古妖龍,怎麼可能被一條長蛇威脅了!
龍澤看它如此迫不及待,於是再次手掌加力,將蛇男鎮壓得全身骨軟,連喘氣的勁頭也都沒有了。
「接着!」他爽快的說道,「這小子的真身是一條十米長的琉璃蟒,修為不怎麼樣,但是耀武揚威的架勢倒是學了十成十。」
「琉璃蟒?難怪大老遠就聞到他身上的香味了!」白夜大喜過望地說着,經驗告訴他,越是罕見的品種味道越是鮮美,越是劇毒的蛇烤了以後越好吃。
蘇芸則道:「我們把它火烤了,真的不要緊嗎?」
聽龍澤和阿銀的對話,似乎阿銀的祖宗和龍澤是舊相識。
龍澤微笑道:「當然不要緊,那傢伙素來驕傲,怎麼可能因為一個血統不純正實力也不上枱面的後輩就和我鬧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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