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轉過身,對一臉羞澀的楚青青道:「抱歉,我已經約了朋友了。」
說完,徑直走向凰隨云:「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你。」
因為吃了易音丹,聽到蘇芸的聲音的時候,凰隨雲明顯楞了一下,但他馬上就回過神,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蘇芸道:「我遇上了一些事情,對方約我來秋葉城解決。」
凰隨雲道:「我也是,遇上了些麻煩,連夜趕來秋葉城,希望能順利解決。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再談吧。」
蘇芸點點頭,正要和凰隨雲一起離開,楚青青也走了過來:「方便帶上我嗎?我只是……」
「楚小姐,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蘇芸乾脆道,「剛才為你解圍,只是因為看不下去了。」
「果然,是我自作多情,讓雲公子看笑話了。」楚青青頗為失落地說着,目送蘇芸和凰隨雲離開。
……
凰隨雲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他的鼻子和耳朵都是第一等的厲害,才進小院,就道:「這院子的主人品味不錯。」
蘇芸道:「是一位老朋友為我安排的臨時住處,喜歡嗎?」
凰隨雲道:「很不錯的地方。」
蘇芸看他說話時明顯心不在焉,曉得必定是遇上了大事,陪他進入客廳後,開門見山道:「隨雲,你遇上了什麼麻煩!」
「百里清曉失蹤了。」凰隨雲乾脆地說道,「我追着他的氣息一路到了秋葉城。」
「……百里……失蹤了?」蘇芸假裝驚訝地說道。
並非她信不過凰隨雲,只是他出現的時間和時機都太巧,令她無法不生疑。
「是的,失蹤了。」凰隨雲苦惱地說道,「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怪我,明知道他喜歡亂來,還由着他!我……」
「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你慢慢說。」蘇芸安慰道,為自己先前的小人之心感到可恥。
凰隨雲於是緩緩道:「事情該從一個月前說起。你離開飛鷹後不久,百里就表示想去東大陸遊山玩水。但是——我們入東大陸後不久,就出事了!」
凰隨雲沉痛地說道:「大約是半個月前,我們到達昭國,夜間投宿客店時,我聽到外面有奇怪的聲音,就要百里守在客店裏,自己出去看情況!但是沒想到……這是敵人的調虎離山計!等我意識到中計,趕回來的時候,百里已經不見,房間裏飄着一股不舒服的香味。」
「他……失蹤了?誰抓走了他!」蘇芸緊張地問道,因為之前對凰隨雲撒了謊,她也只能硬着頭皮假裝才知道百里被抓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凰隨雲的講述雖然字字嚴謹,她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知道,如果知道是誰抓走了他,我也不會……」凰隨雲苦惱地說道,「好在他衣服上的薰香味道很特別,而我也恰好有個不錯的鼻子。循着香味線索,我一路搜找,終於找到了秋葉城。」
「那你真是一路辛苦了。」蘇芸面無表情地說道,「找到他現在哪裏嗎?」
凰隨雲嘆了口氣:「如果知道他現在哪裏,我哪還會出現在喜宴上。倒是蘇小姐,你說你來秋葉城是為了解決一些事情,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忙?」
「你幫不了我!」蘇芸苦笑道,「我的一個好朋友被人扣押了,對方約我在秋葉城見面,一手交貨一手交人。但是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給我下一步的消息,我……我現在就像個沒頭蒼蠅……」
「那的人對蘇小姐而言一定非常重要。」凰隨雲輕聲說道,「不過換地處之,如果是百里被人扣住了,我也願意不惜代價地把他換回來。可惜……抓走他的人至今也沒有和我聯繫,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說着說着,音調已經帶上哭腔。
蘇芸見狀,安慰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何況百里也絕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敢綁走他,可是要付出代價的!等我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和你一起找百里!哪怕把整片東大陸都翻過來,我也要幫你把他找到!」
「多謝!」凰隨雲誠心說道。
蘇芸見他神情悲傷,正要說些安慰的話,白夜回來了。
剛從郊外打獵回來的他,剛落地就喊道:「女人!女人!看我帶回來了什麼!今天晚上我們吃烤鹿肉吧!」
蘇芸聞聲,眼皮一跳,剛想說話,凰隨雲已經站了起來。
「這氣息……好像是龍?但是比龍谷的龍、飛鷹的龍都要更加渾厚強勢……」
「是白夜回來了。」蘇芸苦笑着解釋道,「前些日子他機緣巧合,得了太古妖龍的傳承,實力大增,非同一般。但也從此性情大變,強行斷了和我的契約。」
「那豈不是得不償失?」凰隨雲道。
蘇芸笑道:「我倒是不覺得遺憾,他當初迫於形勢不得不和我結下契約。現在情況改變,斷了契約也是正常。至少,他沒有利用太古妖龍的力量和我簽訂反向契約。」
一直以來,與龍族的契約就分為兩種,一種是平等契約,一種是反向契約。
只有實力與龍相當的超級強者才能簽訂平等契約,共享壽元和力量。尋常召喚師則只能簽訂反向契約,名為龍族契約者,其實大部分時候還得聽契約龍的擺佈。
「如此看來,他對你還是有幾分感情的。」凰隨雲道。
蘇芸道:「目前為止,他還是把我當朋友看的。」
說話的當口,白夜扛着整片鹿走了進來,看到凰隨雲的時候,他微微呆了一下。
「你是……凰家的小瞎子?同時擁有光暗天賦結果一出生就成瞎子的那個?怎麼才幾天沒見,居然已經長這麼大了?」
蘇芸聞言,急忙對凰隨雲解釋道:「他自從得了太古妖龍的傳承以後,嘴巴不是一點點的臭!你可千萬別記在心上!」
「無妨,他是龍,哪怕是幼年體,年紀也是我的幾倍,完全有資格叫我小子。而且他也沒說錯,我確實天生看不見。」凰隨雲平淡地說道,雙手作揖,「龍王殿下,好久不見了。」
白夜天性虛榮,聽到凰隨雲稱呼自己是「龍王」,笑得嘴巴都裂了,大手一揮,道:「難得你尊敬本龍王,晚上留下一起吃飯吧!」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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