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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本宮才到她就也到了!這絕對是故意的!
麗太后氣得全身發抖,手指握成拳,護甲嵌進肉里,帶來一陣劇痛。
方才還恭維她的女人們此時也一樣發抖,她們以加倍的謙卑姿態跪伏在地,迎接着蘇芸!
轉眼間,蘇芸的儀仗就已經進入視野範圍!
太陽才升起不久,葉尖上還結着露水,在太陽升起的地方,大片明甲渲染而來,明麗的顏色讓所有的人都懷疑自己看錯了!想尖叫,卻又無法呼吸!
蘇芸的護衛居然全是不死軍團的侍衛!
這些只聽從帝國最高統治者的號令的軍人們,身高八尺,全身鐵甲,形象是那麼的猙獰,看起來活脫脫的從傳說中走來的惡鬼!他們邁着整齊的步伐走來,姿態如此強勢,連鋪地的金磚都震裂了!
居中的甲士們扛着一架明黃色的肩輦。
這是必須皇帝特許才能使用的最高規格的儀仗,白衣的女子端坐其上,氣質優雅,威儀卻已經覆蓋了整個廣場,讓所有的人都不敢呼吸。
「蘇芸……」麗太后夢囈一般咬着牙齒。
她感覺自己像是從一場漫長的夢中醒來一般,在夢中,她母儀天下,她端坐在明堂之上,一聲令下,天下素縞……但當蘇芸出現時,美夢碎掉了,夢中所有的一切都灰飛煙滅!
儀仗最終停在了玉華台前,不死軍團的侍衛們單膝下跪,向他們的女皇致敬——這也是夜君燃給予蘇芸的特權之一。
她是和他平起平坐統治整個世界的人,她有權分享他所有的一切。雖然蘇芸不是很喜歡使用特權,一直以來都把它們封存在庫房裏,和後宮的其他女人們一樣,在女官的簇擁下,步行在宮牆之下。
這是蘇芸第一次正式使用特權。後宮的生活教給她一個道理,謙卑和低調,對某些奴性深重的人而言,毫無意義!反而會讓她們誤以為她軟弱好欺!
肩輦緩緩停下,在女官們的小心挽扶下,蘇芸緩步走下,白衣飄逸好似飛雪。
「太后,別來無恙。」她淡漠地說着,仿佛女王接見臣子
「蘇芸……不……羅家小姐……本宮……本宮……」麗太后的聲音在顫抖,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是輸給蘇芸!
她們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
她這個太后是夜君燃施捨的,他什麼時候想收回都可以!而蘇芸卻是天命的皇后,她的背後,有皇帝的尊重、羅家的頂力支持!自身也擁有強橫的實力!
她想要拉下尊嚴上前與羅家嫡女把臂言歡,可是腳步卻怎麼也踏不出去。在那黑甲的簇擁下,她一襲白衣,冷得仿佛黑暗即將席捲世界前的冰刃。
最終,還是蘇芸緩步上前。
她走到麗太后面前,看了眼太后身邊的銀面神醫,微微躬身:「這位就是為太后治好怪病的歐陽神醫?太后能夠遇見你,當真是緣分。」
男人聞言,態度異常平靜:「不是巧合,是命運的必然。」
蘇芸嫣然一笑,道:「不論如何,你治好了太后,這是大功一件,當重賞!」
「我已經得到了應得的賞賜,不敢再受殿下的好意。」男人謙虛地說着,回話的時候他始終維持着微微躬身的姿勢,不卑也不亢。
麗太后不懂他們話中的玄機,但歐陽面對蘇芸時表現出的淡然自若,卻讓她很受用。
結束了與歐陽的寒暄後,蘇芸站過頭,再次看向麗太后:「難得太后有這份雅興,不知今日如何比試?」
「醫術的比試,自然是看誰的診斷更精準,手段更厲害,方子更有效了。」麗太后不自然地說道,「為了今天的比試,我特意從後宮找了四個女人,都身患頑疾,數十年來求醫問藥,卻沒有半點好轉!」
蘇芸知道她必定早有準備,所以聽了麗太后的話後也沒有絲毫驚訝,微微點下頭,就和麗太后一起走上了玉華台。
……
完全用玉石壘成的高台,即使兩百年的風吹雨打,依舊光可鑑人、寸草不生。
侍從們端來烏木雕成的椅子,依照各位女子的地位依次排開,參加比試的兩位大師則坐在最中央,一旁站着給他們試藥的冷宮女人。
「孟氏,患有癲狂證,每逢月半便會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內侍簡單介紹着,將第一個病人拉上前。
她瘦得已經看不出人形了,眼睛深陷下去,臉頰幾乎沒有肉,頭髮也乾枯發黃,看起來像個頂着稻草的骷髏。
「貝秋風大師是長輩,請——」歐陽和藹的說着,讓貝秋風先給孟氏診斷。
貝秋風嘿嘿一笑,讓孟氏伸出手,只是指甲輕微一點,就瞭然於心,得意道:「小事一樁,只要一顆藥丸就能藥到病除!」
「貝秋風,醫術比試,你怎麼可以用煉藥師的本事……這不公平!要剝奪資格!」麗太后抗議道。
貝秋風吹着鬍子道:「我只答應了比試,可沒承諾不用煉藥師的本事!再說,煉藥術和醫道本是同源,有什麼不可以的!大不了——我讓一步,他若是能與我打個平手,就算他贏,如何!」
「好!你說的!可不許反悔!」麗太后拍着扶手道,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貝秋風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堂堂七品煉藥師,怎麼可能說話不算!」
歐陽莞爾,道:「希望半個時辰後大師您還能堅持不反悔。」說完,他走上前,摘下黑色的手套,露出指甲烏黑、膚色慘白的手,往女人的眼前晃了一下!
頓時,原本安靜的孟氏開始全身發抖,嘴裏更發出細碎的哀嚎,她的身體抖動得越來越厲害,最終好像下山的猛虎一樣衝上前,張牙舞爪地吼道:「賤人,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你了!」嘴唇發青發紫,眼白是詭異的灰黑色!
「你要做什麼!」麗太后嚇得花容失色,驚呼道,「快點把她抓住!抓住她!」
女官們急忙擁上前,護住太后的同時喊道:「快!快攔住她!這女人瘋了!侍衛——」
一時間玉華台上亂作一團,侍衛們紛紛拔劍,只等一聲令下,就要把突然發狂的孟氏剁成肉醬!
混亂中,蘇芸依舊嫻靜自若,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歐陽,等待着他的下一個動作。
歐陽無虞,你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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