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吸力讓蘇芸完全地身不由己,那未知的力量抓住了她,讓她停不下腳步只能飛向白熾深處,眼前儘是灼人的白光!
「到底是什麼情況!」她不爽地想着,突然一陣清涼撲面而來,睜開眼,發現身體已經落在軟軟的墊子上了。
「這裏是哪裏……你是……誰?」她搖晃着撐起身體,還沒有從戰鬥的緊張中恢復過來的身體正漸漸適應此處的柔軟。
在她前方半米處,站着一個約莫三十上下的白衣男子,他全身都籠在淡淡的白光中,她看不清他的五官,但能感覺到他的端莊高雅,一頭金色的長捲髮,髮絲好像海波般柔軟,彎彎曲曲一直蔓延到地上。
他穿了件樣式古樸尋常的白色長袍,只袖口、領口縫了些金線,除此以外再無裝飾。但就是這麼簡單得連腰帶也沒有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能流出仿佛來自遠古的神聖不可直視。
「我是冥照。」男人低聲說道,每一個音符都能激起內心深處最神聖的念頭。
蘇芸想起來了,她見過他,當日對戰君落花時,冥照便是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
「為什麼突然把我抓到……這個……這個是什麼地方?」
「這裏是我的意識空間。」冥照實話實說道,伸出手,修長的手指順着蘇芸的臉頰滑下,所經之處,劇痛消散,早已竭盡的精力好像春草般勃勃生出。
「……這裏就是你的意識空間……」蘇芸吃力地重複着,她看到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到處懸着白色紗幔,風吹過,水晶墜子叮咚作響,雋永而悠長。
「我曾經君臨世界的巔峰,卻抵不過歲月的無情,只能依靠那可憐的身體與你接下盟約。」冥照有些憂傷地說道,右手一翻,好像黑毛球一樣的球球便閉着眼睛出現在他的掌心。
看到球球,蘇芸頓時精神了幾分:「……它……對了,球球到底是什麼種屬?」
「它是我迫於世界大變不得不死去時留下的最後的復生機會。」冥照含糊地說道,「只要它活着,我就活着,雖然只有一團意識體。」
「抱歉,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情了。」蘇芸認真說道,雖然她完全不懂冥照的意思。
「你是我的契約者,你做什麼事情都沒有錯。」冥照溫柔地說着,他的氣息好像陽光般神聖、讓人無法抗拒,即使近得能感覺到他的呼吸節奏,心中依舊不會生出厭惡感覺。
風微過,長長的髮絲划過蘇芸的身體,激起沙沙的感覺,他溫柔地注視着她,藍色的眼睛好似海洋般令人心醉。
「等一切都結束後,你和他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許久的注視後,他突然道,「但是在那之前,為了保證你的身體能夠比別人更潔淨,能夠成為我的母體,我……我的力量將會浸透你的每一個細胞,讓你……」
「母體……你是說……」蘇芸震驚了,雖然冥照早就對她說過,她和夜君燃短期內不能有孩子,但她完全沒想到,他居然要——
冥照微微一笑:「和你簽訂契約只是一個偶然,幾萬年來,唯有你經過神殿,願意把我帶走。但當我發現你的男人是虛無體質後,並且和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後,我便開始逐步把我的精神體移植到你的體內,等待你們孕育出能夠承受我的力量的胚胎的那一刻。我將以你的孩子的身份再次回到這個世界……在那之前,你……和他是不能……」
「也就是說,你……什麼都知道……甚至有時候還……」
想到她和夜君燃親昵的每一個瞬間都落入這雙眼睛裏,蘇芸頓時臉頰滾燙羞紅。
冥照莞爾一笑:「我和你結下契約,你的一切情感我都能輕易感受到,不過你放心,我不急於求成,對相愛的細節,我偶爾會微微地推動,但絕對不會橫加干涉,強制發生。」
可惜他越淡然,蘇芸的羞恥心便越瘋狂!無盡的難堪讓她恨不得立刻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你以後……能不能……還有暗宵,他……該不會也……」蘇芸低吟道,她已經羞惱得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冥照笑道:「我從來都沒有看過,暗宵倒是想偷窺,不過每當你們親昵的時候,他都會被我屏蔽感官,再說,你男人也是非常敏感,如果我真在你們親昵的時候對你做了什麼推波助瀾的事情,他第一個就會發現!」
「他非常小心眼,就算以目前的實力無法把我趕出去,也必定會採取一些措施,讓我的計劃落空!」冥照補充道。
蘇芸卻是越聽越身體發燙:「……你……你能不能不要……再……再……我……我想回去……我進玄天殿那麼久,他多半很着急……」
「我立刻送你回去。不過在那之前,我得給你換身衣服。」冥照溫柔地說道,掌心突然流出一陣光,光芒環着蘇芸全身,散去時因為戰鬥而破爛的衣裳已經消失不見,一件白裙裹住大半的身體。
「這是……」看着這樣式古樸好像來自遠古的服飾,蘇芸驚呆了。
冥照道:「我已經脫離世界很久,只有這種老古董的衣服。你就將就着穿吧。」
「謝謝。」
話音未落,就見白光再次閃過,蘇芸再次睜開眼,看到了夜君燃和羅玄。
「你可算醒了!」夜君燃和羅玄異口同聲道。
蘇芸摸了下額頭,道:「我昏迷了多久?不對,我之前在玄天殿的第三層,怎麼會——」
「你突然從玄天殿裏飛出來,身上是傷還昏迷不醒,把我們嚇得半死!」羅玄擔憂地說道,「對了,那個白光是什麼東西?貝秋風還沒來得及給你塗藥,你的傷就被它治好了。」
蘇芸聞言,看了眼手臂和腿,發現傷痕果真全都消失了,身上的衣服也是冥照贈予的白色裙子。
「……我……我……」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夜君燃於是溫柔道:「不想說就不說,確定你平安無事,我們就放心了。」
「是啊,女兒,下次可不能再這麼嚇爹爹了。」羅玄附和地說道,只要女兒平安,他才不介意她有多少小秘密。
蘇芸點了點頭,道:「你們能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
夜君燃聞言,上前一步,兩粒手指扣住玉腕,鬥氣化為暖流轉蘇芸全身,確定無恙後,這才道:「你好好休息,我們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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