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昔盯着元昱,臉上逐漸漲紅。
被他看出來了。
「不要你,」她惱羞成怒,推開他,「你看我是不是自己回去!」
元昱一樂,知道自己說中了:「我錯了我錯了,太太大人有大量,別生氣,啊?」
可他的表情才不是那麼一回事,分明是在笑她。
「也不要你的衣服。」葉昔更氣了,哐哐地脫去他那件西裝。
「穿着穿着,」元昱連忙攔住,「辦公室空調大,太太別着涼了。」
葉昔眼前閃過他剛才舉起手機拍照的、沙發上那一排白花花的腿:「那她們吶?」
怎麼,想看的腿就不會冷了是吧?
「哪們?」元昱沒懂。
葉昔一轉身,拉着元昱往回走。
走出油畫,一屋子小姑娘還並排坐着,像一群站在電線杆上的小鳥,好奇地交頭接耳,動來動去。
葉昔一秒回到現實。
不對,她怎麼當面計較起這個來了?
真是腦殼被雨淋壞了!
剛想說句話告辭,舒珊娜忽然開口:「元少奶奶來和我們一起玩嗎?」
話音未落,其他幾個姑娘都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元少奶奶?」
「這個姐姐是昱總的老婆嗎?」
「哇,活生生的貴婦!」
「可是貴婦不都是從頭髮絲精緻到腳趾甲蓋兒的嗎?」
舒珊娜捂着嘴笑道:「貴婦什麼呀?元少奶奶與眾不同,是女強人呢!不但鋼琴彈得好,老公也管得好,是不是呀,元少奶奶?」
葉昔皺起眉。
上回,她和舒姍娜在慈善晚
會上共用過一個化妝間,舒姍娜就明晃晃地擠兌過她;上了台,她因為顧遠征的事情心情不佳,表演曲目一下子沒彈出來,舒姍娜就直接站起來抨擊她。
而且,舒姍娜還明顯地對元昱示好過。
元昱怎麼把她也叫來了?
「我回去了,」葉昔不願跟這些小朋友較勁兒,「再見。」
舒姍娜卻愈發來勁兒,誇張地抬起手腕看時間,而那裏並沒有手錶:「這就要走了?噢?都這個點了。所以元少奶奶是來查崗的?您放心吧,我們都是正派人,出身乾淨,為人清白,和那些一門心思想發達,想閃婚,想攀附豪門的灰姑娘是不一樣的...」
「你要是有很多的廢話,可以去垃圾回收站待着。」
低柔的嗓音響起,大家均是一愣。
元昱臭了臉,不悅地望向舒姍娜,打破了一晚上都很歡樂輕鬆的氣氛。
舒姍娜呆了呆,眼裏很快醞釀出一包淚水。
她今日隨金主過來,金主和元家關係匪淺,輩分也比元昱大,作為女伴她自覺身價水漲船高。
而葉昔卻穿着明顯是工作的衣服,還自己提着行李箱,大晚上地到辦公室來。
誰家的富貴太太會這樣?肯定因為是坊間傳聞的那樣,不受寵嘛!
這整個晚上,金主帶着她和姑娘們同元昱相談甚歡,她剛才就是順着氣氛說了兩句,怎麼着元昱也不至於為了突然來查崗的黃臉婆翻臉吧?
「昱總,」舒姍娜帶了點鼻音
,撒嬌意味很濃,「我只是開玩笑...」
「我不開玩笑,」元昱沒好氣地打斷她,「算你好運,我不喜歡和女人計較。走了。」
元昱拉住葉昔,轉頭就走。
舒姍娜急了:「昱總,鄭總還沒回來...」
「那你告訴他,由於你太過聒噪,導致我受了工傷,現在要去醫院,陪不了了。」元昱真是一點兒餘地也不留,帶着葉昔頭也不回地走掉。
舒姍娜傻站在當地,沒想到元昱完全不給面子。
一片安靜中,舒姍娜身後忽然漏出一句不合時宜的笑聲:「哈哈,活生生的被嫌棄咯!」
舒姍娜轉身,怒視着黃裙姑娘。
小黃裙絲毫不懼這位千萬粉絲的前輩,只笑嘻嘻地對其他姐妹道:「不知道鄭總一會兒回來,發現辦公室的主人被娜姐氣跑了,會是什麼表情?」
金主和元昱的會面被這樣攪黃了,舒姍娜忽然有些忐忑。
元昱剛才的話她自然不會如實轉述,可這四個小姑娘都是攢着勁想冒尖兒的,怎麼可能讓她輕易糊弄過去?
/
到了電梯間,元昱改拉為扶,大手按着葉昔的後腰,貼着她按下了下樓的按鈕。
身子越過她的那一瞬間,元昱臉上不高興的表情才轉陰為晴。
進了電梯,葉昔也憋不住了。
「受工傷?」她的嘴角根本壓不住,「虧你想得出來。」
元昱抓住機會,一本正經地向太太澄清自己:「那可不!我今晚工傷受得可大了。陪了一
晚上鄭老頭,還得忍受他喜歡的那些『嘰嘰喳喳』們。太太,我的客人都是老男人,你儘管放心。」
所以這些姑娘是客人帶來的。
葉昔心裏寬了寬,但嘴上還不饒人:「我都沒見到鄭總,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只聽到人家姑娘說你會開玩笑,誇你風趣。」
「喲,」元昱上前一步,將她逼得後退一步,「醋勁兒這麼大?」
「才沒有。」
「沒有?」元昱又逼近一步,言簡意賅,「我嘗嘗。」
他彎下腰在她唇上親了親。
一啄即離,他睨着她笑,有種得逞的愉快。
「哎,」葉昔又羞又赧,「不帶這樣兒的!」
「嫌不夠?」他再上前一步,把她框在電梯的角落裏。
退無可退,葉昔反手捂住嘴:「別鬧,公共場所注意點影響。」
「這是我自家電梯。」
「有監控的。」
他才不管,想親就親。
「不行...」葉昔堅決抵抗。
她可沒有被人看熱鬧的愛好,哪怕只是留在監控錄像里的一小段。
「唉,」元昱想親而不得,急死了,「真是。」
抱怨歸抱怨,但他還是取過了掛在她行李箱上的傘袋兒。
雨傘取出,濕漉漉的水滴在地毯上。
元昱手一抖,傘撐開,遮出一片私隱。
「別跑,」他把傘舉起來,低頭吻下去,「想你兩天了。」
/
回到雙瓏灣,葉昔才知道元昱的手機拍了個什麼鬼。
其實在她進辦公室那時,元昱正好在給她發信息。
是一
張圖片。
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仔細看她才能辨認出來,那是黃裙姑娘的頭頂。
黃裙姑娘做了個編發,頭頂上有一個小小的八爪魚的裝飾。
元昱配文,【上次那個手辦你很喜歡吧?】【這個呢?怎麼樣?】【喜歡我也給你薅回來】
敢情他拍照是看上了一個裝飾娃娃,還打算給她從別人的頭頂上弄下來。
葉昔走近魚缸,名叫「何小魚」的小八爪魚在裏面悠閒地飄過;魚缸底下,據說是他上次從別人辦公桌上薅來的手辦。
「他好幼稚,」葉昔點了點魚缸玻璃,笑容根本壓不住,「我好喜歡。」
一周後,葉昔收到了一組全新的幼稚小魚頭繩,是元昱請了品牌方按照原物做的。
她拿起來笑了好半晌,直到接起來自粵北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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