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秦麗看到歐陽早早哭着出來,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想扇她。
哪裏知道,手剛抬起來就被霍銘尊給拉住了。
「三嫂,別挑戰我的底線。」
平日裏,秦麗害怕病尊重霍銘尊。
可是,這個時候,江晚晚生死未卜,她忽然就不怕了,霍銘尊對江晚晚的態度,也是讓她對這個霍家九爺尊重不起來。
微微抬頭看霍銘尊 ,滿眼嘲諷的說道:「您也別喊我三嫂,我跟老八是一樣的,在你們霍家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存在,不過九爺,我也是好奇,你既把歐陽早早看的比眼珠子都重要,為何又要招惹江晚晚?她血型特殊,一邊給歐陽早早輸血,一邊又懷着孩子,還要時時刻刻的忍受你們都挑釁,霍九爺,您是覺着她死的太慢了嗎?」
平日裏,霍銘尊對其他的兄弟還算是尊重,但是這節骨眼上,他很氣憤,先是跟霍鹽亭打了一架,這會又被秦麗挑釁。
一下子沒摟住情緒,直接爆發了
「老三?」他沒有回答秦麗的任何一個問題,而是用嚴肅又冰冷的聲音喊老三霍歷程。
「這裏這裏,我在這裏。」霍老三舉着手匆匆而來。
霍銘尊眯着眼睛瞪他:「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媳婦,趁早從霍公館滾出去,別在我跟前礙眼。」
霍歷程尷尬撓頭:「九弟,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好不好?三哥我給你賠罪?」
「不需要,帶她走,這段時間不要讓我看見她。」可能是因為在醫院,霍銘尊最後還是將那無名火給壓了下去。
沖霍歷程擺手,想讓他帶走秦麗。
秦麗這會倒是一點也不害怕了,嗤笑一聲,抬手把站在自己面前的霍銘尊狠狠推開。
「對,我們是沒出息,沒本事,倚仗着老人的錢財過日子,可是,我們一沒犯法,二沒傷人,就是沒有霍九爺命好,沒能投生在正牌夫人的肚子裏,不過,我們懂禮義廉恥,霍歷程雖然不靠譜,喜歡算計謀生,可是,他從不劈腿,也不會背叛,就這一點,霍九爺你怕是到老都比不上他。」
秦麗也是氣急了,罵起霍銘尊來跟打機關槍一樣,給霍歷程嚇得臉都白了。
死死的拽着她的胳膊想要將她拉走。
被拉急了眼,秦麗抬手把霍歷程也給推開了。
「誇你兩句以為自己能上天了?別拉了,我有腿,自己能走。」
甩手走了兩步,又回頭看搶救室,眼神悲戚戚。
「霍九爺,看在她滿心滿眼都是你的份上,能不能別要了她的命,讓她活着離開霍家行嗎?」
這一次,霍銘尊沒有說話。
對着秦麗的後背挺的筆直。
秦麗很是受挫,所有的鬥志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走了,回家。」
垂頭喪氣的說了四個字,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很可惜,她沒能看到霍銘尊慢慢發紅的眼眶。
歐陽早早看到了,一下子就慌了,眼珠子咕嚕嚕的轉,眼淚啪嗒啪嗒的落。
可憐又脆弱。
她跪在地上拉扯霍銘尊的褲腿;「阿九,阿九我沒事,你別難過好不好?」
聽見她的聲音,霍銘尊緩緩回神:「我知道了,醫院空氣不好,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阿九,我不想自己一個人回家,我害怕,你陪着我好不好?」歐陽早早說話的時候,想要抓着霍銘尊的腿站起來。
哪裏知道,霍銘尊竟然直接轉身走了,失去重心,歐陽早早直接癱在了地上:「阿九,你別這樣,我害怕。」
可是霍銘尊沒聽見,他在打電話。
「對,送歐陽小姐去山上的別墅,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讓她下山」
歐陽早早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匍匐着又去抱霍銘尊的腿。
「阿九,你是嫌棄我了嗎?你是不是生氣了?怪我沒有給江晚晚輸血?我這就去,阿九,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這一次,霍銘尊有了反應,他仰頭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彎腰想要把歐陽早早拉起來。
哪裏知道,歐陽早早借着他彎腰的姿勢,順手就摟住了霍銘尊的脖子。
「阿九,沒有你我會死的,我知道自己粘着你是錯誤的,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你被三嫂罵,是我害晚晚生病,阿九,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生氣,也沒怪你,就是覺着家裏的氣氛不太對,你聽話,在山上好好待着,時機合適了,我會接你回來的。」
霍銘尊真的是給足了歐陽早早面子。
歐陽早早不是傻子。
她能看出來霍銘尊隱藏的怒氣,就非常識時務的點了頭;「那,阿九,等你把事情處理好,一定要來接我,你一定不要把我給忘了。」
霍銘尊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被司機帶走的歐陽早早哭的比死了爹娘還可憐,不過霍銘尊到底是沒有改變心意。
這邊送走歐陽早早,那邊護士就出來跟他說:「搶救回來了,大人和孩子都很好。」
霍銘尊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狠狠的踩了踩腳下的煙蒂。
「她沒事了,你在這裏守着吧。」輕飄飄的一句話,丟給了寒風中鼻青臉腫的霍鹽亭。
然後一頭扎進了風雪中,走了。
對着他的背影,霍鹽亭狠狠的呸了一聲:「什麼東西?」
本想再多罵兩句,奈何詞彙量有限,恰好江晚晚被推出來,他就急急的去了病房。
江晚晚清醒的時候,夏青跟霍鹽亭守在身邊。
夏青臉色蒼白。
見江晚晚醒了,就立刻湊過來問她:「餓了嗎?想吃點什麼?我去買」
江晚晚搖了搖頭,抬手抓住夏青的手:「委屈你了。」
夏青愣了一下,旋即苦笑:「沒有什麼委屈的,來之前大爺就跟我說過,我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保護你。」
江晚晚眼睛紅的厲害,手指在夏青的手背上反覆摩挲。
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只是笑了笑:「口渴的厲害,給我弄點水喝吧」
夏青要去,被霍鹽亭攔住了。
「你是功臣,就在這裏守着她,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霍鹽亭拿着暖水瓶去打熱水。
江晚晚依舊拉着夏青的手:「又死了一次,這心裏反倒是敞亮了,夏青,你說,這孩子是真的留不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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