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我拿你當大舅哥,你對我下死手
演武場佔地極廣,若不是裏面佈置是練武切磋的地方,乍一看倒像是個馬場,修者畢竟不是普通的武夫,地方小了施展不開。
演武場門前無人守衛,這裏頭沒什麼好東西,不怕人竊。
陸斬剛剛走進去,便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呼聲。
「魏釗這也太狠了吧?竟然下手這麼重,謝春嚴怎麼得罪他了?」
「他不是對謝春嚴下手重,而是對所有人下手都重,他就是個武痴。」
「他們兩個都是玄妙境初期,謝春嚴未必不如他,只是對方身份特殊,謝春嚴哪裏敢下這麼重的手?」
「」
演武場周圍已經圍滿了人,正在看着場中人決鬥。
陸斬大驚,魏釗雖然是武痴,腦子看起來有些不好使,但並不是真的不好使,他又不是瞎子,難道看不出謝春嚴跟他陸某人長得完全不像嗎?
雖說當時他帶着冪籬,可身形聲音氣度做不了假。
一個天樂一個寶強,怎能認錯?
薛峰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謝春嚴那張嘴,遲早都會出事的,估摸着是說了什麼話招惹到了魏釗吧?」
「也許…」陸斬眯起眼睛,看着場內戰鬥。
演武場內風聲陣陣光芒熠熠,玄妙境的高手對決引動諸多異象,不遠處的小山坡都被兩人拿在手中對轟,武修之間的比試沒有道修那麼花里胡哨,但每一招都殺氣騰騰。
但謝春嚴明顯落於下風。
陸斬皺緊眉頭,魏釗的天賦雖好,但他畢竟是剛剛邁入玄妙境界,境界尚且不穩。
而謝春嚴邁入玄妙境已一年多,不管是論心境還是論技巧、真炁的雄厚,理應都要高過魏釗一些。
但因為顧忌魏釗身份,根本不敢下重手,束手束腳,反倒是魏釗招招狠辣。
「觀棋?」
謝春嚴心底正在罵娘,遠遠地看到陸斬來了,頓時有了幾分底氣。
雖說跟金陵同僚相處的不錯,但關鍵時候還要看自己人,他忙得跟陸斬神識傳音:「想想辦法,這小子就是瘋子。」
陸斬正好奇事情來龍去脈,當下問道:「怎麼回事?」
「這個該死的孫子指名道姓挑釁我,看到我後說了句「原來你才是謝春嚴」,然後就對我出手。但他畢竟是楚司長兒子,我怎敢真地下狠手?他奶奶的…偏偏這廝不是在仗勢欺人,他就是純粹的憨貨,每次都不要命!」
謝春嚴一邊戰鬥一邊傳音,這分神的片刻就被魏釗打得節節敗退。
許是察覺到謝春嚴分神,魏釗的目光一凝,落在了陸斬身上,那雙冰冷的眸瞬間一縮。
陸斬察覺到了這道目光,倒也不懼,只是傳音給謝春嚴:「別留手,只要打不死,我都能給他治好。」
魏釗比起來武不要命,如果不拿出真本事,這廝不會收手,非把謝春嚴打個重傷不可。
「其他夜醫我信不過,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謝春嚴極其感動,他不再藏拙,拔出身旁的那把闊刀。
他的體術跟神通不弱,但真正擅長的還是手中這把長刀。
「有點意思啊…」薛峰望着謝春嚴拔刀,不由得收起笑臉,他看得出來這是要認真了。
長刀捲起黑雲,帶起翻滾的黑霧,將謝春嚴前方空間瞬間吞沒,周圍霎時陰雲密佈,一道刀芒沖霄而起,自半空演化為數十道刀氣,凝聚出狂暴的氣浪,斬向前方魏釗。
這種強烈的刀芒令人不敢直視。
就連薛峰都心驚不已,這一刀沒有花里胡哨的戰鬥技巧,只有最純粹的刀氣。
刀意如雷霆萬鈞之勢壓身,這種硬碰硬的力量才最熱血,比道修那些花里胡哨的道法爽多了!
「破!」
魏釗大喝一聲,他手中的刀芒驟然暴漲,亦迸發出強烈的刀氣,硬扛謝春嚴這一擊。
聞人墨人都傻了:「他竟然不躲開,就這麼硬生生承受了?」
「你們道修懂個錘子的比武,這才是真正的熱血戰鬥!」薛峰咬着牙道:「倒是小瞧謝春嚴了,這刀法確實強悍,只是他要是傷了魏釗,楚司長表面或許不會說什麼,可背地裏…」
說到這裏,薛峰聲音戛然而止,忽然看向旁邊的陸斬。
謝春嚴剛剛一直在被動挨打,是他跟陸斬來了後,謝春嚴才開始全力輸出。
薛峰精神一振,他覺得自己被謝春嚴當成了後盾,一種澎湃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他雖然厭惡謝春嚴大嘴巴,可此刻謝春嚴代表的卻是金陵總部,而他是謝春嚴的同僚。
雖然不敢嘴上吶喊,薛峰心底卻在沸騰。
打啊!
魏釗這小子囂張不是一天兩天了,打他這個狗日的!
至於楚司長會不會給穿小鞋,那都是後話。
總不能一直被動挨揍。
…
刀氣碰撞的剎那,形成狂暴浪卷,將整個比武場都淹沒其中。
謝春嚴跟魏釗全都倒飛出去,各自捂着胸口吐血。
陸斬飛掠到謝春嚴跟前,朝他嘴裏塞了幾顆回春丸,剛剛那一擊確實威勢十足,兩人都受傷不輕,但並沒有傷到根本。
「伱快去看看那小子…」謝春嚴捂着胸口皺眉:「真他娘的晦氣,老子不知道怎麼得罪他了,楚司長本身就嫉妒我的才華,魏釗要是出事,他還不得使勁給我穿小鞋?」
陸斬乾咳:「許是聽說你厲害,這才特地來找你挑釁…你不是說過嗎,這小子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武痴。」
謝春嚴罵罵咧咧道:「去他奶奶的,說好聽點叫武痴,說難聽點就是一根筋的憨貨。」
陸斬也有些納悶,雖說他當時用春哥名字做小號,可就算都遮住臉,差別也挺大的,魏釗不可能認不出來,卻偏偏對謝春嚴重拳出擊。
相對於謝春嚴的傷,魏釗的傷稍微更重一些,他剛剛破入玄妙境,就迫不及待地來重拳出擊,自然會有所劣勢。
「是你…」魏釗看着陸斬過來,那雙眼睛猛地一縮,一把抓住了陸斬胳膊。
陸斬也沒疑惑被認出,只是問道:「既然閣下知道謝春嚴不是我,又何必對謝春嚴下手。」
「呵…」魏釗眼神里掠過冷意:「既然你不是謝春嚴,為何報他的名字?」
陸斬面不改色道:「我陸某人行走江湖,有個替身很合理吧?」
魏釗依舊是那副冷冷的姿態,不過身體卻很誠實的接受陸斬治療,看來還沒有痴到那種地步,也是知道疼的。
待陸斬平沙落雁施展,魏釗冷冷的風度再也保持不住,他忙得捂住耳朵,大驚失色:「你這是什麼功法?」
瞧着陸斬幻化出的那道豐腴身影,魏釗臉色鐵青,這哪裏能是正經修者的功法?
若不是知道陸斬身份,他都要懷疑陸斬是不是黑水宗的邪修。
琴音雖然刺耳至極,那道虛影也不倫不類,但不可否認的是治療效果相當不錯。
不多時魏釗便生龍活虎,而他生龍活虎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長刀指着陸斬:「現在輪到你了。」
陸斬眉毛一挑:「你確定?」
「呵…」魏釗勾起唇角,笑容譏諷:「當初看不出你的實力跟職業,如今倒是看出來了。既然你是夜醫,我不會用盡全力跟你打,我只用三成功力跟一隻手,完成當初的比武約定。」
陸斬若有所思:「你出關了後是不是沒在街上轉兩圈,也沒跟你秦淮的同僚嘮兩句?」
魏釗皺緊眉頭:「與這有何相干!」
當然有相干,且相干大了…但凡魏釗打聽打聽,就知道他不是一般夜醫,此時也不會說出如此狂妄的話。
陸斬微笑:「要不…你用盡用力吧…我就打你一拳。」
「狂妄!」魏釗勃然大怒,覺得自己受到挑釁,他舉起長刀呼嘯而來,刀氣化作萬千波濤,凝作百丈赤煉,所到之處摧枯拉朽。
陸斬眯了眯眼睛,哥們當你是大舅哥,你卻對哥們下狠手。
見魏釗出刀,台下看熱鬧的人反倒是興致缺缺了。
跟陸斬比試…幾乎是沒什麼懸念的。
眾人摸着下巴,做出高深莫測的姿態,認真思考魏釗能傷多重。
「老大,你說這魏釗是不是出關後,就立刻去了江寧找碴,得知謝春嚴被調到總部,便馬不停蹄地過來了?」聞人墨望着魏釗模樣,露出一抹看傻子的目光。
但凡這廝朝着同僚打探半句,也會知道陸斬的風評跟能耐,怎麼有勇氣如此大放厥詞的。
薛峰摸着下巴,倒吸口涼氣:「做人真的不能太魏釗,死心眼真的要不得。以後教育孩子都要長個心眼,千萬不能讓孩子一根筋。」
謝春嚴懷疑人生:「可是他為何打我?」
「或許是因為仰慕你吧。」薛峰拍了拍謝春嚴的肩膀,認真道:「幹得不錯啊老謝,真是為我們總部爭光,魏釗這小子就是…就是挺欠…厲害的。」
薛峰原本想說的是,魏釗這小子就是欠揍,可想想謝春嚴的毛病,他話到嘴邊就轉了個彎兒。
謝春嚴沒說話,氣氛沉默下來,三人默契地看向魏釗,眼神里充滿同情的色彩。
魏釗這一刀威力大嗎?自然是大的,就算是跟他同級的高手,也會兩敗俱傷。
可是這威勢浩大,幾乎直衝霄漢的一刀,卻沒有對陸斬造成半分影響。
在魏釗驚訝的眼神里,陸斬反而沒有拔出自己的武器,反倒是衝着他揮了一拳。
「呵…」魏釗眼底的嘲弄越來越盛,區區夜醫竟然也敢衝着他揮拳?
然而這股嘲弄還沒來得及蕩漾開來,魏釗眼前忽然升起一道刺目光芒。
光芒竟然是那夜醫拳頭髮出的。
無形的氣浪朝着他掀來,魏釗只覺得自己雷霆萬鈞的一刀,在這股氣浪下竟變得軟綿綿的。
他被夜醫的拳頭打飛了。
飛得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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