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請尊重我的職業 第380章 凌皎月死裝死裝的,表面聖潔,暗地

    …

    「轟隆隆——」

    天際雷鳴不斷,雨勢越來越大。

    陸斬撐起真炁罩,隔絕滂沱大雨,山林間夜色漆深,真炁逸散出淡淡熒光,倒是帶着幾分靜謐仙氣兒。

    「外面雨下這麼大,回山洞歇息歇息。」

    陸斬拉住姜凝霜手腕,外面雨下這麼大,他就算再畜生,也干不出讓姜姜守門這事。

    姜凝霜心底甜滋滋的,可高興不過片刻,又擔心神火精粹對陸斬造成影響,她按住陸斬的手,故作老成,道:

    「觀棋,你還是進去吧,早點煉化神火精粹,對你修為也有幫助。」

    陸斬難得見姜姜如此賢惠,還有些不適應,道:「煉化神火精粹固然重要,可也不能冷落了你。大半夜的,又下着雨,我干不出這事。」

    姜凝霜臉蛋「唰」一下紅了,以為陸斬不想顧此失彼,所以才拉她進去,先跟她熱熱身,忙道:「我到…到擎州再說!」

    雖說剛剛還在委屈,委屈自己被凌皎月騙了,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先打頭陣,讓凌皎月吃剩飯的。

    可真有這個機會,姜凝霜反倒是有點退縮。

    其實,在汴京時候,她便在籌劃這件事,甚至準備了諸多花里胡哨的衣服。正因如此,她才覺得,這事得有點儀式感。

    哪怕在客棧裏面也成,但頭一回不能在山洞裏。

    當然,若是她跟陸斬兩人在此,山洞裏也不是不行,天為被地為床,想想也是挺野的。

    可現在凌皎月跟着,一想到她跟陸斬在裏面熱身,凌皎月就在外頭聽着,姜凝霜就覺得頭皮發麻。

    若是她發揮好,凌皎月還會佩服羨慕,可她沒啥經驗,萬一發揮不好,惹凌皎月嘲笑就不值當了。

    方才雖然有點委屈,但也僅僅是委屈,如今陸斬出來安慰,倒是讓她看開了,觀棋總歸跑不掉,等到了擎州再吃也不遲,還是不能耽誤正事。

    思至此,姜凝霜板起小臉道:

    「按照龍馬速度,不眠不休趕到擎州,尚且需要五天時間,其間你沒機會雙修煉化精粹。到擎州後,便到了中原邊界,屆時魚龍混雜,萬一碰到意外情況,還需要你頂着。所以,你還是先儘量煉化精粹,能煉化多少就多少。」

    「」

    陸斬倒沒想那麼多,純粹不想讓姜姜在外頭守門,剛欲再勸,姜姜卻有點不耐煩了,將他朝着山洞那邊推。

    「你真不覺得委屈?」陸斬直接問道。

    姜凝霜鼓了鼓腮:「我不委屈,你快快去吧,到擎州後再好好補償我。」

    委屈是真委屈,但姜凝霜覺得這點委屈是值得的。

    從跟陸斬在一起以來,大都是陸斬照顧她,她幾乎沒有付出。

    凌皎月把身子都給陸斬了,並且放下身段,主動跟陸斬雙修。雖然其中有「寒冰精粹」的緣故,但總歸是給了陸斬。

    反觀她自己,拿了陸斬的極品仙葩,吃了陸斬不少靈果,但確實沒給陸斬做過什麼…

    姜凝霜眨了眨杏眼,覺得自己不該小氣,做大婦就要有做大婦的氣度。

    她抬起頭道:

    「哎呀…觀棋,伱就別耽誤時間了,趕緊去吧。等到了擎州後,你就算想跟她一起,我也不答應。」

    陸斬本是顧忌姜姜情緒,眼見她如此真情實感,也就沒有推脫,便道:「行吧。」

    陸斬折回山洞,山洞裏靜悄悄的,凌仙子正盤腿打坐。

    見他回來,便睜眼問道:「要開始?」

    凌皎月聲音有些淡,心底覺得陸斬不重視精粹這事,可是陸斬不重視,她卻是重視的。

    她體內的寒冰精粹,跟陸斬的神火精粹本就是相輔相成,以前在山門清修,沒機會跟陸斬雙修煉化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陸斬反倒是不上心。

    凌皎月有些急,但面上還是冷冷清清的,她總不好直接翻身上馬,她也做不來那種事。

    陸斬將外袍脫下,邊問道:「你不想問問外面的情況?」

    凌皎月半眯着眸子,一副清冷神女模樣:「意料之中的事情,何必追問。」

    陸斬看她這副模樣,腦子裏便浮現出她騎馬的樣子,那種反差感確實很有滋味,他剛欲伸手,又看向角落裏的龍馬。

    龍馬似有所感,也轉頭看着他們,茫然地眨着大眼睛。

    凌皎月抿唇:「它這一路挺累的,讓它睡個好覺吧。」

    陸斬點頭:「也好…」

    龍馬眨了眨眼,尚且沒摸清這兩人什麼意思,便看到陸斬抬起手,緊跟着它眼前一黑,嘴裏的靈草都沒嚼完,便失去了意識。

    陸斬見狀,便伸出手,隔着衣衫攀登山峰。

    凌仙子面若冰霜,耳朵卻是紅的,咬着下唇道:「哼,就知道你要這樣。」

    「」

    又來這套…

    陸斬做出惡霸模樣:「別反抗了,反抗也是沒用的,乖乖配合。」

    …

    山洞外面,姜凝霜抱着小白坐在石頭上,經過剛剛那一遭,她心底坦然許多。

    雖然結果都是守門,可剛剛她守得憋屈,現在她守得心甘情願,至少觀棋是在意她情緒的。

    「嗯…」

    正思緒飄飄間,雨幕中忽然傳來一陣微弱的曖昧之聲。

    姜凝霜微微一愣,隨即臉色通紅,她伸手捂住小白耳朵,自己卻本能地支起耳朵,認真聆聽山洞裏的動靜。

    「嘶」

    雨幕雖然很大,但也遮不住山洞裏的動靜,凌皎月含羞帶媚的嗓子,跟平時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大相徑庭。

    姜凝霜對此不屑一顧,覺得凌皎月死裝死裝的,聽着就來氣。

    可姜凝霜還沒經歷過這事,平時雖然也曾看過科普書,但跟真槍實彈是兩個概念,她一邊窩火,一邊認真偷聽。

    聽了片刻,姜凝霜默默的用真炁堵住耳朵,雙腿夾得更緊了些。

    彼時,擎州城外。

    南疆地處偏遠,跟大周天氣不同,越靠近南疆,天氣越熱。

    汴京城的積雪還未消融,擎州城便已經是春花爛漫,細雨綿綿。

    擎州城外有座山,名為苦馱山,上面建造着不少寺廟,前朝時期這些寺廟香火鼎盛,可隨着大周一統,佛門不再備受重視,曾經鼎盛的廟宇大都寂寥起來。

    現如今,苦馱山人去廟空,只有行走在外的苦行僧,路過苦馱山時,會在此處歇腳留宿。

    「踏踏踏——」

    細雨綿綿打濕山林,枯敗落葉發出踩踏之聲,一位身着白袍的僧人,身披蓑衣冒雨趕路,希望能在雨下大之前,趕到苦馱山的寺廟歇腳。

    僧人背負行囊步履匆匆,懷中還抱着本藍皮書。

    借着暗淡天光,依稀能看清藍皮封面的四個大字:鎮妖筆記。

    鎮妖筆記乃是鎮妖司出品,剛剛傳到擎州不久。

    僧人見許多百姓追捧,便也買了本,想充當苦行時的讀物,但買來後還沒來得及看,天便下了雨,怕被雨打濕,這才抱在懷裏。

    「嘩啦啦——」

    穿行過密林,前方出現一條大河,僧人剛欲踏上石拱橋,旁邊忽然傳來動靜。

    卻是一女子聲音:「大師」

    黑夜寂靜,雖有雨聲跟河水流淌,可仍舊不如女子嗓音醒耳。

    僧人腳步一頓,心底有些發毛。

    他剛下山苦行不到半載,雖沒有太多江湖經驗,可也聽長輩們說過,若在荒郊野外碰到女子、孩童、老人,都需要格外注意,很可能是妖魔所化。

    僧人緩緩呼出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順着聲音看去,就看到自橋洞裏鑽出一名女子。

    女子穿着灰白色僧袍,脖子上掛着一串佛珠,頭上沒戴僧帽,露出光溜溜的腦袋,相貌清秀身段豐腴,竟是個比丘尼。

    僧人原本略有防備,可看到同為佛門弟子,心底便放鬆不少,他微微頷首,行了一個佛禮:

    「貧僧法號空慧,不知足下有什麼事?」

    比丘尼行至近前,神色有幾分緊張:「別再朝着前面走啦,前方林子裏有妖。」

    僧人瞬間頭皮發麻,又不想露怯,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詢問道:

    「足下何出此言?貧僧雖頭次來擎州,可也聽說擎州鎮妖司矜矜業業,若真是有妖魔,只怕早就被斬了才是。」

    比丘尼見他不信,神色有些淒婉,她抓住僧人的手腕,輕聲道:

    「鎮妖司固然矜矜業業,可天下妖魔哪裏抓的絕?更何況,此處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苦馱山廟宇早就荒廢,就算有過路人死在這,也不過是被寒鴉啄食,誰又會幫死人去報官呢?」

    僧人看着抓住自己的手,心底更為驚懼,若真是有妖,這比丘尼又何故敢留在此處?

    再者,誰家比丘尼行為如此隨便?

    僧人也曾聽說過「淫僧淫尼」的故事,但並不覺得此事會讓自己碰到,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抱緊懷中的鎮妖筆記,只恨自己還沒翻閱,如今只能隨機應變。

    思至此,僧人掙脫比丘尼的手,問道:「依足下看,貧僧該如何?」

    比丘尼微微扭動身子,卻見僧人無動於衷,她略顯失望,道:「若不想死,便在橋洞裏藏身,等天亮後再趕路。」

    僧人有些猶豫:「會不會不方便?」

    比丘尼卻道:「你我都是佛門弟子,出門在外本就該互相幫扶,何必拘泥於小節?」

    僧人咬緊牙關,面色如常:「如此,便感謝足下。請足下先將貧僧行李拿去橋洞,貧僧先去方便一下。」

    比丘尼露出笑容,她抱着行李,轉身便朝着橋洞走,聲音徐徐傳來:「你不用走太遠,貧尼不偷看的。」

    「」

    僧人微微頷首,等到比丘尼鑽進橋洞後,他才朝着側方林間走去。

    初時走路緩慢,可後面卻越走越快,直到最後跑了起來。

    僧人一口氣跑了很遠,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後來路,直到天邊細雨停歇,月亮自雲層中露出,他才停下腳步,彎腰喘氣。

    可在彎腰的瞬間,他的臉色卻變得慘白。

    眼前出現一抹灰色身影,正靜靜地停在前面,他注視着地面,脖子僵硬地抬起頭,便看到比丘尼對着他笑。

    「騙我?」比丘尼嗓音不似方才輕柔,有的只是凶戾。

    僧人汗如雨下,心知自己難逃此劫,他哆嗦着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惡鬼你沒有影子…」

    比丘尼卻忽然笑了:「影子?你不是也沒有影子嗎?」

    僧人大驚,連忙低頭,地面濕漉漉的,月光柔柔灑落,卻不見半分倒影。

    翌日清晨,姑獲山風雨停歇,一輪驕陽自東方升起,明媚天光照的山林都跟着亮堂起來。


    龍馬站在樹林裏,腰間拴着韁繩,四蹄燃起幽幽烈焰,儼然一副整裝待發姿態,可那雙大大的馬眼裏面卻滿是疑惑。

    昨晚它明明在山洞歇息,可是中途似乎莫名失去了意識,就連嘴裏的靈草都沒咽。

    龍馬只記得它跟陸斬相視了一眼,然後就沒然後了,再睜眼天就亮了,陸斬告訴它該幹活了。

    龍馬納悶地踢了踢前蹄子,「咴咴」哼唧兩聲,將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草叢。

    陸斬站在草叢中,褪去平日喜愛的黑色勁裝,換上了一襲白色的長袍,長袍流袖隨風飄舞,瞧着倒有幾分儒雅氣質,跟往昔肅殺模樣截然不同。

    凌皎月跟姜凝霜也換了打扮,兩人皆身着翠綠裙衫,頭上戴着斗笠,懷裏抱着劍,儼然是一副「護駕童女」的模樣。

    就連白白也都被「設置了權限」,非必要,絕不能變成人形。

    三人一狐皆喬裝改扮,徹徹底底掩去從前身份。此行南疆,可以用其他名字揚名南疆,但不能讓人發覺他們來自朝廷跟仙門,否則總會打草驚蛇。

    陸斬拿着把摺扇,輕輕一搖,倒像是個風流倜儻的世家公子:

    「從今天開始,對外都喊我的江湖藝名,陸小鳳。」

    姜凝霜眨了眨眼:「小…鳳?」

    陸斬搖着扇子道:「別覺得俗套,你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含金量。」

    凌皎月笑了笑,將斗笠的面紗放下,邊道:「昨夜收到消息,青丘世玉也去往南疆,我們確實應該偽造身份,避免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昨夜陸斬跟凌皎月在山洞口誅筆伐時,收到了來自皇城的傳信。

    言稱世玉已經趕往南疆,大司主已派盜聖前往南疆,輔佐陸斬的同時,還要盯梢世玉,一旦世玉那邊有任何線索,盜聖皆會傳給陸斬。

    此外還有枚傳音鈴鐺,此鈴鐺是紫薇山大長老傾力打造,可以用來跟盜聖聯繫。

    這令陸斬意識到,易容偽裝非常有必要,否則世玉就是下場。

    姜凝霜幫着陸斬整理腰帶,邊趁機揩油,邊道:「既然如此,咱們趕緊出發吧。」

    陸斬眼皮子一跳,察覺到姜姜不安分的小手,倒也沒說什麼。

    昨夜姜姜在外頭聽了一夜,他早晨出來時,姜姜連衣服都悄悄換了,可見是滋味不好受。

    眼下趁機揩油,估摸着是聽了一夜後,有經驗了,膽子大了點,開始皮了。

    凌皎月瞥了眼姜凝霜,徑直朝着馬車走去,待走到馬車跟前,便看到龍馬瞪着一雙大眼,表情奇怪。

    凌皎月蹙眉:「它怎麼了?」

    姜凝霜見好就收,摸夠就縮回了手,回頭看着龍馬,道:

    「估摸着是鬥雞眼了?這頭驢不太聰明的樣子,上次在火雲山時,我就發現它十分愚蠢,做這些蠢表情也正常。」

    龍馬瞪着眼睛(○o○):「咴?」

    陸斬知道龍馬不會說外語,但卻能聽懂人話,眼下道:「估摸着是昨晚沒睡好,趕緊走吧。」

    「咴?」龍馬瞪着眼睛,它沒睡好嗎…可它明明失去了意識,像是被人打暈了。

    可恨它生來懶惰,雖為靈獸,卻根本不會說外語,眼下很難表達自己情緒,只能四腳蹬地,濺起一陣塵煙,來表達自己不滿。

    陸斬慢條斯理地搖着摺扇,輕飄飄道:「咦,大司主怎麼來了?」

    「」

    龍馬立刻四腿一彎,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

    …

    五天後,擎州西北,苦馱山。

    薄夜時分,天色陰沉沉的,擎州正是春暖花開時節,因位於南邊,多雨潮濕。

    苦馱山破舊寺廟中,佛像已經倒塌,金身剝落,露出泥土雕塑。

    廟宇中坐着十幾位男人,看打扮像是獵戶,正在寺廟裏歇腳,外面風越來越大,不多時雨絲便飄了起來,天色陰沉得厲害,偶有悶雷傳來。

    為首的老獵戶笑道:

    「還是咱們的運氣好,趕在下雨之前找到了歇腳地。否則,今夜還不知道在哪裏淋着呢。」

    說話間,獵戶們燃起篝火,又掏出簡易的鍋子,將捕來的魚處理乾淨丟進去,又加了點新鮮野菜,便開始煮,邊煮邊有說有笑地聊天。

    山間夜雨,破廟深林,聊着聊着,話題就有些跑偏。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夫子河的事?」一位中年獵戶壓低聲音問道。

    夫子河就在苦馱山山腳下,連接着擎州城外的百里山林,在苦馱山香火鼎盛時,夫子河也深受年輕男女喜愛,時常在此泛舟遊船。

    可後來苦馱山的寺廟沒落後,夫子河便逐漸寂寥起來。

    他們這行人乃是擎州城的獵戶隊,趁着開春,過來苦馱山轉轉,看看能否有所收穫。

    結果剛來到此處不久,中間獵戶就聽說夫子河鬧鬼的事。

    「我聽說了,說是前幾日夫子河死了個僧人?約莫是溺水,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那年輕獵戶卻搖頭:「哪裏是溺水,聽說死相可怖,眼睛瞪着,嘴巴張着,像是被不乾淨的東西纏的…若不是有書生進京趕考,路過夫子河,只怕還沒人發現那屍體哩…」

    老獵戶道:「三牙子,你就是膽小,若真是鬧鬼,那書生怎的沒事?就你這個膽子,若是再往山裏頭走,怕是要嚇破膽。老子以前趕山的時候,沒少見到掛在樹上的屍體。」

    三牙子臉色發白:「林子裏怎會有屍體?」

    老獵戶笑了笑,皮膚如乾枯的樹皮:

    「老林子裏頭邪門的事情多了,咱們這邊離南疆又近,這些山林里指不定就藏着南疆來的蠱,一個不慎中了招,那身體就不是自己的了,風乾成乾屍也不奇怪。」

    三牙子聽到這話,臉色已經有些發白。

    旁邊的中間獵戶沉聲道:「據說近來南疆蠱蟲突然發了狂,你們說死掉的那個僧人,會不會是被南疆那邊的蠱給害的?就像老林子裏面那些乾屍一樣?」

    老獵戶啐了一口:「哪裏有什麼乾屍?騙你們的!而且南疆跟咱們隔着大海,那蠱就算再狂,還能游過來不成?累也累死個球!別胡思亂想了,趕緊吃飯,吃完了休息,明天還要進山。」

    魚湯已經沸騰,咕嘟咕嘟地冒着香氣,老獵戶掏出來一點粗鹽灑進去,又拿出一葫蘆酒,給每個人都倒了點,熱辣辣的酒配着鮮美魚肉,大家不由食指大動。

    「吱呀吱呀——」

    就在這時,漆黑山林中傳來一陣細碎聲音,像是踩在枯葉上面發出的聲音。

    眾人吃飯動作停頓,神情凝固,齊刷刷朝着門前看去,只聽「嘎吱」一聲,門從外面推開,進來一位少年。

    少年身着黑衣,身形高挑頭戴玉冠,可偏生那張臉生的粉面桃腮,一雙桃花眸更是水汪多情,身後背着杆長兵,用黑布包着,僅僅露出一點槍頭。

    老獵戶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少年喉結跟胸脯處。看似是男子打扮,實則卻是個姑娘。

    山野間碰到姑娘可不是好事,老獵戶摸了摸懷中的黃符紙,目光謹慎地盯着少女。

    少女見破廟如此多人,微微詫異後,便抱拳豪爽行禮:

    「在下來自中原內陸,本欲趕往擎州,不料下了雨,便來此地歇腳一晚,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老獵戶眉心緊鎖,語重心長道:

    「姑娘,我等都是男子,此處又是荒郊野嶺,孤男寡女實在不便。我看你背着杆長兵,應當是練武之人,要不再朝着前面走走?」

    少女卻不在意,笑容如銀鈴般清脆:「沒關係,我行走江湖,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只要咱們清白,任憑他人說去。」

    說着,少女便自顧自地走到角落,將常兵放在一旁,直接席地而坐。

    獵戶們面面相覷,寺廟並非私人地盤,他們無權將少女趕走,可顯然都謹慎起來。

    暫且不提其他,敢在荒郊野嶺跟這麼多男子共居一處,便可見此女不凡。

    三牙子手都有些顫抖,腦子裏已經聯想到夫子河的妖魔鬼怪。

    老獵戶卻站起身,朝着女子遞過去一個餅子:

    「這是我家老太婆做的,如果姑娘不嫌棄,就嘗嘗吧。」

    那少女眉眼彎彎,梨渦淺淺:「多謝老伯!」

    言罷,便開始吃了起來,姿態豪放不羈,絲毫沒有防備。

    待女子將餅子吃完,老獵戶又遞過去乾淨的水袋,那女子也是微笑着道謝,揚起頭喝了幾口,卻沒有碰瓶口,喝了又還給老獵戶。

    如此一番拉扯,老獵戶略微放心,用眼神兒示意大家安心。

    老獵戶固然年歲已長,可卻也是個好學的,鎮妖筆記剛剛傳到南疆,他便買了本。

    方才那餅子跟那些水,都是他根據鎮妖筆記上面的方子所做。

    一般妖魔吃掉這些東西,總會露出點端倪。

    若是沒有露出端倪,說明對方要麼是人類,要麼是實力深厚。

    老獵戶覺得,若是碰到那種厲害的大妖,應該沒工夫陪他們做戲,想吃他們直接就吃了,沒道理墨跡,只有小妖才喜歡做戲騙人。

    略微斟酌後,老獵戶稍微放下戒心,待吃飽喝足,便將獵戶們趕到破廟的另一角,距離女子遠一些。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已是三更天,那女子靠着牆壁睡熟,時不時傳來鼾聲。

    「」

    老獵戶多看了兩眼,又搖了搖頭,心知這姑娘絕對不是妖魔,妖魔哪有這麼大的心?

    偏生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呼呼呼——」

    烈風將廟門吹開,一股寒氣蔓延而來。

    轟隆隆——

    驚雷閃過,將天地間照得慘白,眾人忙朝着門口看去,只見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尼姑。

    那尼姑頭戴紗帽,身上穿着灰色僧袍,只是那袍子襤褸,腰部、腿部皆露出大片肌膚。

    「」

    獵戶們剛剛放下的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上,沒承想奇遇一茬接着一茬,剛剛來了位姑娘,又來了個尼姑。

    比丘尼望着十幾位男子,神色焦急:

    「貧尼苦行雲遊,路過苦馱山,被鬼物追趕,好不容易才逃過一劫,眼下那鬼物正朝着這邊來,諸位快快離開吧!」

    獵戶們聽到這話,下意識靠近,躲在了老獵戶身後。

    老獵戶沒工夫斥責小輩膽小,剛欲開口,卻見坐在牆角熟睡的少女睜開雙眸,那雙清澈的眼睛看向門外,脆生生地道:「你來啦?」

    少女笑容明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馬尾,手朝着長槍摸去。

    剛欲提槍跟比丘尼打個招呼,窗外卻忽然傳來一道疾風:「唰!」

    疾風迅急無比,帶着股凜寒之氣,瞬間沒入比丘尼左肩。

    與此同時,還夾雜着一道男子聲音:「哎哎哎別打死了!」

    *

    ps:有關姜姜心理描寫多了一點,不是故意水字數,而是姜跟凌一直不對付,所以想讓這種事情更合情合理一點,大概三章內會收了,不會再拖了。另外,不是故意斷章…來人是主角!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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