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據吳凌解釋,這個留美美術館是個歸國回來的新銳藝術家自己創辦的私人性質的美術館,平日裏也很少對外開放,主打的就是一個低調神秘。
「很符合逍遙客的口味,」我一邊做筆記一邊開口道,「那我們怎麼進場呢?」
「難,」吳凌也是一臉難色,「畫展上的賓客非富即貴,他們最在意的就是私隱問題,下午的安保工作必然是盡職盡責,我那點混聚會的法子,只怕是行不通了。」
我還第一次見到吳凌束手無策的樣子,想着以前但凡我們兩個想要參加某個宴會,她總能打聽到宴會上的小道消息,大到宴會人員,小到後廚美食,還從來沒像今天這麼棘手過。
我安慰她:「這樣,你先忙手裏的工作,下午我先過去蹲點,一旦發現有熟人,就想方設法跟進去。」
宣發方案已讓吳凌焦頭爛額。
她點點頭:「保持聯繫。」
就這樣,我一人驅車前往留美美術館。
但因為路不熟,再加上美術館所在位置很偏,我在附近繞了好半天,也沒找到它的具體位置。
以前探路這種事,都是吳凌負責的。
無奈之下,我只能打電話向她求助。
「不怪你,那附近路段本就七拐八拐,」吳凌安慰我,說:「還有個辦法,你試一試。」
吳凌讓我把車停在路邊,觀察一下來往車輛,但凡察覺到三輛以上的低調豪車往一個方向前進,大概率就是美術館的位置了。
我想着也有道理,可剛掐斷線,突然覺得身體猛地前傾,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撞在了方向盤上。
疼。
我意外追尾了。
被一輛寶藍色的保時捷給撞上了。
我強忍着手腕處的刺痛看向後視鏡時,心口不免有些煩躁。
忙中出亂,這是我最不喜出現的狀況。
我鬱悶地推開車門,但一抬眼,就看到了那一頭熟悉的奶奶灰。
是元天野。
他脖子上依舊掛着那副火紅色的頭戴式耳機,上身穿着一件復古機車夾克,配上同色系的休閒牛仔,一眼看過去,叛逆不羈卻又活力四射。
短暫的視線交替後,他勾着嘴角看着我,笑着說;「南絮姐姐,這就是傳說中的有緣千里來相會嘛?」
我哭笑不得:「巧了。」
話剛說完,我的手腕處便傳來一陣刺痛,疼的我不由得皺眉。
「你受傷了?」元天野不笨,兩步走到我面前,緊張道:「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我想着逍遙客的事,說:「可以的話,麻煩你幫我檢查一下車。」
元天野滿臉錯愕:「姐姐,車能比人重要?」
「不是……」我不知道如何解釋,說:「我等會還有急事。」
「再急也得先去醫院,」元天野態度強硬,「車就留給保險公司處理吧。」
他說完便扶住我,大概是怕我疼,動作小心翼翼的。
我試着活動一下腕骨,瞬間,疼痛感再次席捲着我的神經。
應該是扭傷。
「那更得去醫院了,」元天野面露急色,「我來叫車。」
一邊是刺痛的腕骨,一邊是即將開始的畫展,短暫的思量後,我拒絕了元天野的提議。
「小傷,」我故作輕鬆,「沒什麼大礙。」
正探進車裏尋找手機的元天野聞聲仰頭,瞪着我,說:「姐姐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回事,我不管,這醫院,必須去。」
我捏了捏眉心,一時頭大。
小朋友年紀不大,還挺固執。
正準備回絕時,我卻注意到了放在元天野副駕上的那張金色鎏金款邀請函。
封面上,赫然寫着「留美美術館」幾個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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