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的功夫,宋鋒的氣焰便低了下來,對着電話點頭道:「對,吳大美在呢,要讓她接電話啊?」
宋鋒恭敬的按了擴音。
「吳大美,還活着嗎?」
戲謔的嗓音透着聽筒傳出來,即便未見其人,我也從這嗓音里嗅出了電話里的男人不好惹。
吳凌神色淡淡,問:「找姐姐有事?」
「是誰惹我們吳大美不高興了,小爺幫你擰斷他的脖子好不好?」
他話音剛落,宋鋒就慌張的縮了縮頭。
吳凌冷笑一聲:「滾一邊去,姐姐的事,你少管。」
她嘴上這麼說,但我還是瞧見了她微顫的瞳孔。
兩分鐘後,宋鋒捧着紙巾客氣的給我們賠不是:「吳大美,孟小姐,我錯了,需要我幫你擦一擦嗎?」
我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胸口不知何時竟沾了些紅酒漬。
也就在這一秒,包間的門忽然毫無徵兆的被踹開了。
我疑惑的看過去,只瞧見了那雙筆直修長的大長腿。
是周寒之,和曾智。
男人犀利的眸子落在我跟宋鋒之間,嘴角頓時露出了一抹譏諷。
宋鋒瞧瞧我,又瞧瞧周寒之,說:「既然兩位還有朋友,那我們……我們先告辭了。」
拔腿的速度比兔子還快。
吳凌喝高了,眯着眼靠在沙發上,聽見動靜後才抬了抬眼皮,隨即開口道:「不是吧絮絮,走了個天殺的,又來了個欠揍的?」
曾智聞聲走過來,關切道:「吳總啊,你喝多了,我……我扶你去喝一碗喜酒湯。」
不出片刻,寬大的包間裏只剩下我跟周寒之兩人。
我瞥了眼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伸手去拿桌上的抽紙。
下一秒,就聽到他說:「孟南絮,你什麼時候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了?」
譏諷的語調壓在耳邊,我睫毛一顫,擦着領口的手猛地一滯,抬頭望向周寒之時,只見男人面沉如水,眼神冷漠。
我仔細咀嚼着他的話,聲音卡在了喉嚨里。
自甘墮落?所以周寒之是以為,我跟吳凌今晚在這兒,是來陪酒的?
「你就是這麼籌錢的?」
質問聲再起,我悄悄地掐了下手心,挺直腰背道:「多謝周總記掛,怎麼籌錢,是我們自己的事,周總你,只需要準備好解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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