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居然拿花瓶砸我!你看傷口大不大?」說完就要把血淋淋的腦袋往他面前湊。
薛兆麟不耐煩的後退兩步,嘲諷道:「估計是你色心一起,想要佔便宜吧。」
對方不服氣,也跟着冷笑,「還說我,那你這種披着羊皮的狼是不是更噁心。讓我把人帶到房間裏,你則趁着人昏迷着好上手,她也只會以為是我這個爛人做的,你依舊能夠做那個好人。」
薛兆麟看了一眼手錶,估摸着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們是各取所需,回去查賬戶吧,有你想要的。」
「那個女人身材那麼好,看得我都不想要錢,想要她了。」瀨經理猥瑣一笑,扯動傷口後又齜牙咧嘴的,樣子怪異。
「你這滿臉是血的是準備被人抓走麼,從樓梯走,然後去和服務員說你摔了一跤,傻子。」
薛兆麟從前就討厭他,現在對方完全不具有威脅,甚至還能任由他揉捏,這種地位的落差讓他感覺很爽。
門已經被關上了,他插入房卡,輕輕一轉將門打開。
從他的角度可以隱約可以看到床上有一個人躺着,他避開玻璃,玄關口比客廳矮了一個階梯,他走進來的時候,丁依依有點感覺。
她想起身,不過身體很沉重,好不容易睜開眼睛。
看到她睜開眼睛,李逸軒一愣,立刻反應過來,姓瀨的那小子估計還沒還得及給她吃下安眠藥。
「姓瀨的那個男人,我把他打跑了。」丁依依還以為是姓瀨的回來了,看到是熟的人,也放下了警惕。
薛兆麟面色一緊,「我沒有看到他,真的是他?」
丁依依軟綿綿的點頭,「傲雪怎麼樣了?」
「她沒事。」薛兆麟一邊回答一邊打量着她,一字肩的設計很好的襯托出精緻的鎖骨,因為躺着,修長的大腿疊加着。
他忽然想到如果在葉念墨面前直播的話會不會很刺激。對於被丁依依這個女人多次拒絕,心裏自然不爽,但讓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是葉念墨。
那個男人,憑什麼出生帶着光環,一路走來帶着光環,想要什麼都能得到,還有一個對他忠心耿耿的妻子。
而他,拼死拼活的才混到這一天,那些人雖然叫他一聲薛總,但知道他底細的,底下不是都在嘲諷他用女人的錢?
就算他現在有錢,但是和葉念墨站在一起,散發出來的氣質還是不同,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一出生便到了終點,哪怕他後來居上,哪怕穿的一樣,但對方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他們不是同一類人。
「你怎麼了?」丁依依看見他靠近的時候,眼睛先是不解的睜大,在濕熱的手覆蓋在大腿上的時候,她的腦子哄的一下炸開。
薛兆麟知道,只要他這時候鬆手,然後推脫只是想扶她起來就可以了,但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丁依依看見了他眼睛裏的瘋狂,心裏的不安逐漸擴大,這兩天她一直擔心薛兆麟對傲雪是不是有所圖,沒有想到被圖的是她。
吻落到她的鎖骨上,濕熱的感覺令人覺得噁心不已,哪怕已經使出了全部力氣,實際上也只是小幅度掙扎而已。
「我有一個想法,壓抑很久了,你說我們和葉念墨視頻通話好不好?」薛兆麟看起來有些興奮,還真的去摸手機。
這時候,門外咚咚咚的響起劇烈的敲門聲,聲音大到連門板都在顫動。
薛兆麟本來以為是什麼醉漢走錯房間,單對方一直猛地捶門,他只好起身,將被子拉過蓋在丁依依身上,然後去開門。
一開門,一個男人就要往裏面沖,他立刻堵住,呵斥道:「幹什麼。」
「她是不是在裏面?我問過前台了,她說你和一個女人進來了,趕快把他交出來,我是她老公!」
薛兆麟不耐煩的用肩膀抵住門,「說什麼屁話,裏面的人是我女朋友,你肯定是找錯人了,再去前台問問。」
這句話激怒了戴鴨舌帽的男人,他忽然一把揪住面前人的衣領,手背上青筋暴起,「你女朋友?她是我老婆!我看到你給她買東西的購物小票,你知不知道她有老公的!」
他肩胛骨拼命往裏面擠去,看到床上有一個人形,立刻喊叫,「小雪!我知道是你!你趕快出來!」
小雪?薛兆麟頭疼,這難道是傲雪的丈夫,心裏有些發虛,他的口氣也緩和了一點,「我說了不是她,我和傲雪也是朋友而已,她現在應該在旁邊的賭城,不信我給她打個電話你親自和她通話。」
嚴明耀雙目刺紅,一拳頭打在他鼻樑上,後者踉蹌退後兩步靠在牆上,人已經衝出去了。
「小雪!」嚴明耀一把拉開被單,愣了愣,隨後肩膀被人掰過,臉被狠狠揍了一拳。
薛兆麟捂着流血的鼻子,樣子兇狠,暴跳如雷道:「看到沒有,現在立刻他媽的給我滾出去。」
「你這個人渣!」嚴明耀怒吼一聲,跳起來就往他的方向沖,兩個人扭打在一塊。
酒店的人很快就來阻止,薛兆麟趁着嚴明耀去看丁依依的時候溜走了。
酒店的人報警了,處理好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後都已經天亮了,嚴明耀剛扶着丁依依走進酒店大堂,葉念墨剛好和傲雪從酒店外進來。
他風塵僕僕,看樣子是連夜坐了來澳門的飛機,估計就沒怎麼合眼,眼睛上都是紅血絲。
傲雪臉色都嚇白了,「我找不到你,擔心得要命,所以乾脆給念墨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見嚴明耀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她臉色不自然的撇過投頭去。
「薛兆麟那個混蛋要欺負她,我把人揍了一頓,溜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傲雪,後者則故意眼神迴避不去看他。
葉念墨縮緊手骨,骨頭髮出響聲,那些個男人絕對饒不了!
將人打橫抱起,見裙子都滑到大腿根部了,便黑着臉立刻停下,脫下外套往丁依依懷裏一塞,然後繼續把人打橫抱起。
「你有什麼要說的。」嚴明耀堵在傲雪面前。
傲雪穩了心神,「沒什麼要說的,你在這裏做什麼。」
他沒有想到,就算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選擇保密而不是說實話。
「我從你的包里翻出很多香港購物的小票,是那個男人給你買的吧。
說完他的臉已經痛苦得扭曲起來。
傲雪怒氣沖沖的頂撞他,「你居然私自看我的東西,你神經病啊!」說完就想走。
嚴明耀拉住她的手腕,痛苦極了,「我在澳門跟蹤你們,看到你和他很親密。」
傲雪的臉色由青色轉向蒼白,她沒有想到會那麼快被發現,腦子裏第一個浮現的,是葉念墨知道這件事後看她的眼神。
酒店值班經理看到這邊氣氛似乎不對,主動走過來詢問,「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沒什麼,這是我的丈夫,我們在談事情。」
等值班經理走後,傲雪嘆氣,「找一個地方談談吧。」
酒店大堂咖啡店,傲雪選了角落的位置,一看到旁邊有人坐下,還特地又換了另外一個角落。
嚴明耀苦笑,他大概是世界上最窩囊的丈夫吧,妻子最想隱藏起來的丈夫。
「那個叫薛兆麟的不是人,居然想欺負丁依依。」他低聲怒吼,「他就是一人渣。」
傲雪有些詫異,「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她原本還以為,嚴明耀已經知道她故意使計的事情,如果他將這件事告訴葉念墨,已經很勉強接受她住在家裏的葉念墨這一次絕對是不可能再心軟。
上一次藉助葉水墨,她才能成功回到葉家,這一次可沒有再一個葉水墨了,就算有,老夫人不在了,也沒有人給她撐腰了。
既然對方不知道,她的底氣就足了,音量也拔高,「你不應該來干涉我的交友情況,你自己有過什麼行為自己知道。」
嚴明耀痛苦的捂住臉龐,「是為了報復我麼?」
「沒有錯。」傲雪順着他的話說,「你能找,憑什麼我自己不能找。」
他忽然抬頭,眼神嚇人,惹得傲雪都有些後怕,「你要幹什麼!」
嚴明耀抓着她放在桌上的雙手,「和我回家吧,就當是扯平了好不好,我不在計較,你也原諒我,我們還像之前一樣。」
傲雪抽回手,「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和你像之前一樣,都是你欠我的。」
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嚴明耀捏緊拳頭,「你和他,做過沒有?」
如果她點頭,說不定他現在會發狂得想把對方殺了,但是這問題是多麼多餘,明明真相就擺在眼前,他就是想親耳聽。
他的樣子太可怕了,眉頭重重的緊鎖着,眼睛迸發出仇恨的,即將失去理智的光芒,嘴唇也抿得死緊,唇的弧度不悅的往下撇着,大概因為在抑制怒氣,脖子上青筋暴起,恐怖極了。
傲雪霍的一下站起來,「等你抓到再說吧,」她忽的笑了一下,「不是看到的是丁依依和他麼?你怎麼不想是他們兩個人才是真的珠胎暗結,被你抓到了就自己喝藥來掩飾啊。」
和嚴明耀談過之後她便匆匆往電梯走,對方沒有追上來,這讓她七上八下的心安穩很多。
她的房間就在丁依依的隔壁,路過她的房間時,她停住腳步,側耳傾聽了一會,忽然又有些不滿。
傲雪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葉水墨的房間,蒙太見了她,便要她幫忙照看一下,她膝蓋有點疼,去藥房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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