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眼神,他能看懂,不覺為她的善良心又是一動。
這事早晚都要知道的,付鳳儀一天不知道就會像今天這樣催着嚴青岩去約海晴晴,他要不停的說謊,也不容易。
再者今晚海夫人打來電話什麼都沒說,葉子墨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吧,我們一起過去看看。」葉子墨上前想要扶住母親,倒是嚴青岩先了一步,「你還是摟着嫂子吧,我看她鞋跟很高。」
他還注意到了她的鞋跟?夏一涵帶着幾分感激看向嚴青岩,覺得以前那樣猜測別人,覺得人家是個冒牌貨,真是太不應該了。
葉子墨對這個偶然找回家裏來的弟弟,也是各方面都滿意,他能連夏一涵穿了什麼鞋的細節都注意到,還幫他照顧母親,這一點多難得。
越是時間長,他越是讓人覺得他沒有一丁點兒的虛榮心。
葉子墨派人給他送過去的衣服,他從沒穿過。每次他來,就是穿一條洗的泛白的牛仔褲,上身隨便穿一件>
這時都深秋了,天這麼冷,嚴青岩穿的單薄,付鳳儀也會問,他總是笑笑說,小時候跟義父在街上賣藝,都是光着膀子,早習慣了。
好在葉子墨今天過來的時候是開了一輛商務車來的,很方便,幾個人一同上了車,沒多久就到了海家。
按響門鈴,是海晴晴的爸爸開的。
&鳳儀啊!快進來!」
幾個人各自問候過,集體穿好鞋套,海父揚聲叫了句:「嫦玲,鳳儀來了。」
海夫人一聽,心裏嘆了一聲,想着早晚也是躲不過的,她想必是匆匆忙忙的來看晴晴的,趁今晚就把這件事給說了吧。
&了!」海夫人答應着,從廚房裏出來,見嚴青岩也來了,她這愧疚就更深了一層。
又瞥到了葉子墨和夏一涵,她也摸不准付鳳儀有沒有知道晴晴的事。
待幾個小輩們都對海夫人問了好,付鳳儀才拉着海夫人的手問:「嫦玲,晴晴是怎麼了?我這來的急,也沒買什麼,就是先來看看她。在樓上?」
&樓上,她沒什麼,鳳儀,你先來坐,我有件事想先跟你說。」海夫人拉着海夫人的手,帶她去客廳沙發上坐下。
葉子墨和夏一涵也知道她是要說什麼,就在她們身邊坐下,聽她們談話。
&麼了?」付鳳儀看到好友臉色不佳,一副極嚴肅的模樣,心裏不禁也跟着她急。
&對不起你,晴晴她自己找了個男朋友,我也不知道。前段時間我們一家都不同意,你是不知道她跟我們絕食抗議啊。唉!我李嫦玲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辦過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我真是有點兒沒臉見你了!」海夫人說完,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就是直到現在,她也還是更任何剛回到家裏的葉子翰。
這年輕人多好,溫和不張揚。那個莫小軍雖說看起來也不錯,可他是個孤兒,她不是個論門第的人。她只是覺得他多年吃苦,常年過寄人籬下的日子,她怕他事業心太重,女兒駕馭不了他。
哪個做母親的不是自私的,都希望對方愛自己的孩子更多,誰願意看到女兒天天主動上趕着人家,為人家尋死覓活的呢?
這要不是為了給她保命,他們真是怎麼也不會妥協啊。
&我一跳,我還以為是什麼呢。你呀,我們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還跟我說什麼沒臉見面。這什麼年代了,孩子的事還是我們能做得了主的嗎?何況晴晴什麼性格,我不比你了解的少。她就像我親生女兒一樣,她找到幸福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付鳳儀拍了拍海夫人的手,語重心長地說。
她其實看得出嚴青岩對海晴晴有意,不過這種事哪裏能強求的來?
以前她還覺得葉子墨和宋婉婷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現在他們還不是鬧的勞燕分飛。她是想促成,實在促不成,她也能立即看開了。
&翰,阿姨也對不起你,是阿姨鼓勵你去追晴晴的,你看這……」海夫人又看着嚴青岩,滿面的愧意。
&姨,我喜歡晴晴,不過喜歡也不一定就非要娶回家。她高興就好,我也祝福她。要真是有一天她不喜歡那個男人了,她再回頭找我,只要我還沒談戀愛,沒結婚,我也還是願意跟她在一起。」
&難得!阿姨謝謝你!」海夫人說着,眼睛漸漸的濕潤了。
他們剛談到這裏,就聽到腳步聲,仰頭看去,就見海晴晴和莫小軍手牽着手,從二樓下來。
&姨,您來了?」海晴晴聽到有客人來的聲音,也不確定是誰。她最近身體還是不太好,在床上躺着的時候多些。
為了出來見客,她特意讓莫小軍到門外等她,她換掉家居服,換了一條顏色還算鮮亮的裙子,又梳理好了頭髮才出來。
&晴晴啊,你媽媽說你身體不舒服,好些了嗎?」付鳳儀站起來,朝海晴晴走過去。
她不能讓海夫人覺得婚事沒成,兩個人的情分受了影響啊。
再說,這孩子她本來就喜歡。
&姨您坐着,我沒什麼事。」海晴晴雖這麼說,付鳳儀還是繼續在往前走,在樓梯口她們正好面對面。
&軍,這是子墨哥的媽媽!」海晴晴拉着莫小軍給付鳳儀介紹了一下,隨後又對付鳳儀說:「阿姨對不起,我自己找了個男朋友,他是莫小軍!」
莫小軍!付鳳儀的心咯噔一下,這孩子,不是夏一涵的那個什麼前男朋友嗎?
不是因為他死了,夏一涵要給他報仇,她才來葉家的嗎?
這是怎麼回事?他沒死?
她還記得以前夏一涵說過這個莫小軍是她兒子,她看莫小軍的照片時,也覺得他是她兒子來着。
就是現在,他站在她面前,她心裏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子,你……你還活着?」付鳳儀甚至不知道怎麼就問出了這句話,而且她很有一種想要摸摸莫小軍的臉的那種感覺。
難道是因為她那段時間曾經在心裏把他當成她兒子,她才會又這麼奇怪的想法嗎?
莫小軍也是怔怔地看着付鳳儀,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夏一涵口中的他的母親。她的樣子,慈眉善目的,怎麼看怎麼覺得真應該是他母親。
&他並沒有死,他就是莫小軍,以前您也聽說過的。」葉子墨聽得出母親的聲音有些異樣,忙起身來到母親身邊,輕聲對母親解釋。
&姨您好!」莫小軍顫抖着手伸向付鳳儀,見到她,他是多希望當初夏一涵說的那句話是事實。
可是一瞬間的閃神之後,他已經恢復了理智。她不是他母親,就算是再相像,也不是。
&的檢測結果就擺在那裏,而且他還聽海晴晴說了,他們家已經找回了自己的兒子。
&好!」付鳳儀聽了葉子墨的話,又掃視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嚴青岩,她跟自己說,你的兒子已經回來了,怎麼看到這個莫小軍還這樣失態,這是不應該啊,讓小翰怎麼想呢。
兩人握了握手,海晴晴就扶住付鳳儀,「阿姨,要是沒有遇到小軍,估計我會和葉子翰在一起的。他真是不錯的男人,對不起阿姨,這件事讓您傷心了吧?」
&丫頭,這有什麼傷心的?阿姨看到你和這個小莫也很登對,這孩子一看就是個不錯的好孩子。緣分這事勉強不了,不管你怎麼選擇,阿姨都支持你,祝福你!」付鳳儀拍着海晴晴的小手,慈愛地笑着說。
她說話的聲音真好聽,莫小軍聽後心裏覺得酸酸的,為什麼這聲音笑貌這樣像他夢裏母親的樣子?
莫小軍,你恐怕是想媽媽想的太久了,都有錯覺了吧?
他出神之際,夏一涵的目光也看過來,那一瞬間的失神,或許沒有人比夏一涵更懂了。
她有些愧疚,要不是她當時那麼奇怪的堅持說他是葉子墨的弟弟,是不是現在他看到葉子墨的母親就不會這麼傷感了?
這時莫小軍的眼光也往客廳那邊看去,在與夏一涵對視了一下後,轉開,他不想讓葉子墨看到他們眉來眼去的,怕夏一涵回去受委屈。
&姨,你真好!我常跟我媽說,你比我媽還對我好呢。」海晴晴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拉付鳳儀又回到沙發邊兒去坐了。
這時,海晴晴父親也已經泡好了茶送過來。
海家沒有保姆,是海爺爺海奶奶不喜歡有個外人在家裏的感覺,所以家裏的家務都是海夫人自己做。
這會兒她要陪客人說話,泡茶的事就交給海父了。
幾個人坐下後,付鳳儀又仔細看了看海晴晴,還真是瘦了一圈兒,臉色也不好。
這女人一旦為情所困,還真是誰也拿她沒辦法。付鳳儀想起自己年輕那時的事,覺得海晴晴可不就像她嗎?當年的葉浩然雖是一身正氣,一身本領,奈何還太年輕。相比於付家,他可算是一窮二白。
付家當然不同意她嫁給葉浩然,她不也是什麼方法都用了嗎?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也像那時的葉浩然一樣,她從他眼睛裏能看到野心,就像當年葉浩然眼睛裏一樣的那種野心。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實在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夏一涵見海晴晴比前幾天是好了很多,連同莫小軍也比前幾天看起來臉色更健康了。
此行她看到這樣的場景,也算是放心了。
葉子墨陪夏一涵坐在比較偏的位置,始終沒大說話,就是聽他們幾個人聊天。
場面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尤其是付鳳儀顧慮到嚴青岩的情緒,覺得他留在海家聊天,看着海晴晴和莫小軍那樣恩愛的樣子,恐怕他心裏不好受。
大家也就都沒有停留太久,很快付鳳儀就說時候不早了,要早點回去。
付鳳儀走時,莫小軍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兩眼。
他多想再跟她說幾句話,儘管他知道她不是他母親,可是一聽說她要走,他心裏就沒由來的有些失落。
夏一涵本想找個機會單獨跟莫小軍單獨說兩句話,跟他說,她可能找到她母親了。
她知道,莫小軍不會嫉妒她,他會真心誠意的為她高興。這麼多年,他們不都是在為對方能找到親生父母而期盼和祈禱嗎?
不過夏一涵想了想,沒有確認的事,她還是沒有說。
再說她單獨跟莫小軍交流的話,海晴晴會怎麼想?葉子墨會怎麼想?
她知道他們是沒有什麼男女私情的,別人未必知道。
或許有一天大家都可以像親人一樣相處,那總還是需要時間的吧。
&吧!」葉子墨摟着夏一涵的腰,那個姿勢,還是很有佔有欲的。
&軍,我們送他們出去吧,也到外面散散步,好多天沒出門了。」海晴晴笑着對莫小軍說,他搖了搖頭。
&行,天這麼晚了,外面冷,你別剛好了就又弄感冒。」
雖只是一段很簡單的對話,夏一涵聽了,還是欣慰的。
小軍,你果然是說到做到,對晴晴很好。我希望你們的感情越來越好,晴晴幸福了,你也幸福了。
葉子墨把母親和嚴青岩送回葉家以後,才又帶着夏一涵回去。
回別墅的路上葉子墨涼涼地看着夏一涵,也不說話。
她看莫小軍那幾眼,他可全看的清清楚楚的。
夏一涵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笑着往他身邊蹭了蹭。
&先生,你說他們兩個確實是很般配吧?我看估計他們很快就要談婚論嫁了!」
&配?你就一點兒嫉妒的心都沒有?」葉某人酸溜溜的問。
&然沒有啊,我和小軍,我會希望他高興,他也會希望我高興。我不會嫉妒他跟別人在一起,他也不會嫉妒我跟你在一起的。這就是兄妹之情啊,兄妹之情是不會有佔有欲的。」
葉子墨可不這麼覺得,他記得他摟着夏一涵的腰時,莫小軍看過來,眼中分明就有一瞬間的痛苦閃過,只是強忍住,壓了下去而已。
男人對男人,一定是比女人對男人更了解的。
別人都說他葉子墨像是一頭狼,他看那個姓莫的更像是一頭虎視眈眈的狼。也就是夏一涵這麼單純,才看不出他對她有多強的佔有欲吧。
夏一涵又往他身邊靠了靠,伸手捏住他的臉,輕輕拉了兩下,「你看這臉黑的,很酷嗎?難看!」
好大的膽子啊!這叫什麼?這叫蹬鼻子上臉吧?
葉某人臉一沉,把她腰一攬,一下就按倒在後座上了。
司機很識相地把前後座之間的隔斷打下來,這樣,後面就有了自己的空間。司機只管着把車速降下來,緩緩前進,至於後面是誰懲罰誰,還是誰哄誰高興,可不是他該管的事了。
&是我的女人,不准別的男人看!」葉子墨很久沒吃過醋了,雖不像從前那麼厲害,不過語氣還是稍稍有些不善的。
宣佈完佔有權,他霸道的吻就密不透風的壓下來了。
……
鍾會長拿到了夏一涵的頭髮,放在手心裏眯着眼看了一會兒,隨後自己也拔了頭髮,放在一個信封里,交給身邊一個親信的人。
即使是親信的人,也不知道頭髮是他的。
他做人一向謹慎,同一件事的不同環節他都會安排不同的人去做。
&驗證一下親子關係,匿名驗。」他沉聲對親信的人交代。
&會長。」那人根本不多問,就把信封帶走了。
夏一涵和李夫人的鑑定結果出來時,是一個下午,當時夏一涵在市區步行着看活動地點。
葉子墨拿到鑑定結果,在辦公室里先行打開看了,和他猜測的一樣,夏一涵和李夫人確有親緣關係。
也就是說,李夫人趙文英就是夏一涵的母親。
&哪裏?」葉子墨給夏一涵打點話,問她。
&行街,我看看從這裏到廣場步行需要多久的時間。」她的這個方案,情侶互動環節,要步行,活動時間她是要準確預估的。
&上我要帶你去應酬,你叫司機現在就載你回別墅,選一件你覺得最漂亮的衣服穿。」葉子墨交代道,這是吩咐的語氣,夏一涵忙答應下來。
&我正好差不多忙完了,現在就可以回去。」
今天對夏一涵來說,是個極其重要的日子,所以葉子墨要她穿最漂亮的衣服,他要把她得知母親是誰的那一刻喜悅的樣子全部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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