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穿着一身飛行服的鳥鶇和一名有着紅髮的中年男人並肩走入主控室。
原本因為對木葉的敵視而相談甚歡的兩人,在看到那兩道背影后表情都不由變得恭敬。
「神農大人,我們」
鳥鶇正想說什麼,卻見其中一人擺了擺手,旋即轉身看向他。
「以後叫我軍團長吧。」神農語氣無奈地糾正道,「記住,我們現在是空之軍團,而不是什麼空忍村了。」
「如果下一次再叫錯的話,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
被那雙惡鬼一般的詭異豎瞳盯着,鳥鶇的身體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
「是。」他垂下頭顱,表情緊張道,「我明白了。」
說罷,鳥鶇微微抬起眼帘來,偷偷看向另一道身影。
原本裝修精美的主控室地面和牆壁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就像是攜帶狂怒的暴風過境一般在這裏肆意舞動過一般。
無數裂痕彰示着始作俑者的蠻狠和凶戾,難以言喻的暴躁殺意被傾瀉在整個空間,每一道裂痕都滲透出了濃猩的暴躁殺意。
就連神農大人最喜歡的「寶座」都碎成了渣滓,顯然這裏之前發生過一場堪稱碾壓虐殺的戰鬥。
而他們那個原本狂傲無比的神農大人,如今也只能乖乖候在那道身影的身後,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忠誠無比的侍從
念及此,鳥鶇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見鬼。
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感覺神農大人那股桀驁不馴的氣質死掉了,取而代之的則是那種惡鬼一般的凶戾之氣。
「不要這麼嚇人嘛,神農。」
聽到雲川溫和的聲音,神農收起眼中的戾氣,又轉身看向那道身影,深深吸了口氣低聲道:「抱歉,我還不能完全掌握兩種力量。」
「不,是我有點高估你的意志了。」
站在那被砸碎的整面牆壁前,陽光照在站得筆直的雲川身上,空中的風掀起他額前的發梢。
「木葉感知結界的屏蔽裝置做得怎麼樣?」
雲川俯視着遠處逐漸飛離的「翼鳥」們,轉頭看向鳥鶇和那名漩渦忍者溫和笑道:「有漩渦一族的幫助,破解應該不算難吧?」
「是的,雲川大人。」
漩渦忍者點了點頭,沉聲道:「當初,千手柱間完善木葉的感知結界,我的父親漩渦蘆名也參與其中,我很清楚木葉的結界缺陷所在。」
漩渦蘆名,漩渦一族的上一任族長,也是渦潮村的首任村長。
他的封印術功力非常高超,被稱作木葉封印術的祖師。
而這個中年男人就是漩渦蘆名的兒子,在漩渦一族中也算是天賦不錯的人了,雖然並沒有覺醒金剛封鎖等特殊能力,但對那些非特殊的封印術有很深造詣。
「做的不錯。」
雲川只是笑着微微頷首,旋即頓了一下,目光深邃地看向那男人,輕輕搖了搖頭:「一矢,千奈的死,我很遺憾,如果我能早點」
「不,雲川大人,這不是您的錯!」
還不等雲川把話說完,就被他喚作一矢的男人無比激動地打斷了,臉上又閃過痛苦之色:「千奈已經成年了,我為他感到驕傲。
說罷,他的表情變得猙獰,語氣中帶着恨意道:「就算有錯,也是霧隱和木葉的錯!」
漩渦千奈,就是他唯一的兒子,前兩天才過完成年禮,邊境值守時被霧隱殺死。
「唉,請節哀。」
雲川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好在離開渦之國時路過邊境,我已經將他的遺體帶回來了,回去後就將他安葬在陵園吧,他的名字也會被刻在英靈碑。」
「什麼?」聞言,漩渦一矢臉上的獰意一滯,猛地抬頭看向雲川呆呆道,「你,您真的,將千奈帶回來了?」
「長門沒告訴你嗎?」
雲川似乎比他還要詫異,又搖了搖頭語氣沉穩道:「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還能將渦之國奪回來,讓那些亡靈魂歸故里。」
隨後,只聽到「嘭」地一聲悶響,神農下意識地轉頭看過去。
「不,您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
只見,漩渦一矢單膝跪在雲川的身後,語氣像是釘子錘進木頭裏一般,低垂着頭顱沉聲道:「以後您在的地方,就是我們的『故里』。」
「不不不,我說到做到,既然是伱們的,那就是你們的,總不能將渦之國白白送給別人,以後一定會將它奪回來。」
雲川轉過身去,擺了擺手,淡然道:「不用在我這裏表忠心了,你應該急着去看千奈吧?」
「不是,我沒有,我的意思是」
聽到自己的話似乎被誤會為恭維,漩渦一矢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如何,最後只能閉上嘴巴笨拙卻堅定道:「我們會向您證明的。」
說罷,不等雲川再說什麼,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顯然,他是去幫空忍村哦不,應該說,是去幫空之軍團改進裝備了。
「啊?」見其離開,不明所以的鳥鶇回過神來,連忙開口道,「那,神農大呸,神農軍團長,雲川大人,我也先告辭了。」
「嗯。」雲川只是微微頷首,頭也不回地囑咐道,「好好配合漩渦一族,你們的裝備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是!」鳥鶇下意識恭敬地垂下頭,旋即最後看了一眼神農後,站起身來追了出去。
而在兩人相繼離開後,主控室再次陷入沉寂。
將這一幕全程遍收眼底,神農的眼角不禁抽了抽。
「和您比起來」
看着那映着微光的側容,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敬佩,又不禁語氣感慨開口道,「我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好人。」
他現在多少有點相信面前這位是交易靈魂、蠱惑人心的「魔鬼」了。
至少他做不到把人賣了,還要讓對方感謝自己,甚至讓對方幫自己數錢。
「怎麼?」雲川只是瞥了他一眼,笑道,「你認為我剛才的所言所行皆是偽裝?」
聞言,神農愣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坦言道:「我分不清。」
一個高高在上的勝者,對一個低處的敗者所言,真是虛浮又不可信啊。
感覺就像是天上的雨點打在地面,數不盡的雨聲卻難分其中的真假。
「所以我才說你蠢。」
雲川轉過頭去,看着木葉的方向,淡然道,「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愚蠢,都是亂擺因果關係的結果。」
「他們和你一樣,是我,攪亂了你們的命運,是我,改變了你們必死的結局,也是我,成為你們命運中唯一的變量。」
雲川輕笑一聲,道:「這是事實,就足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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