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代張着嘴,卻無法發聲。
像是在演默劇,光開口不說話。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驟然抬頭看去。
發現那個少女抬起的右手一直沒有放下,而食指和中指併攏的指尖牢牢地指着她。
千代只感覺遍體生寒,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逐漸變得困難了起來。
有什麼東西似乎在抽走她周圍的空氣,讓她的呼吸仿佛陷入了凝膠般的窒息!
「你在做什麼?」站在山椒魚的頭頂上,看到這一幕,半藏語氣詫異地問道。
在他眼中,滴落的雨水不再下墜,仿佛凝膠般逐漸固定,飄在千代的頭顱周圍,然後迅速沸騰汽化。
看上去就像是一副朦朧的畫像,一切都被人繪成了一張自畫像,可那畫上的臉卻沒有半點生氣,有的只是對詭譎的驚恐和死寂!
不然這個能力用到極限,能將敵人直接抽成乾屍,將體內的血都擠壓出來。
可惜,兄長大人賜她的空氣操控能力,能力強度是與身體素質成正比。
但是,一直處於真空的狀態,臉上的汗水都在滲出,繼而又快速揮發殆盡。
而她現在還是太過年輕了,身體發育還不健全,對空氣的控制力遠遠不夠。
製造真空區域,聽上去很是簡單,但這可並非是易事。
突然暴露在真空環境下,千代感覺耳朵一陣刺痛,滴滴鮮血從中漂浮而出。
相比之下,霽雲伸出的手掌皮膚龜裂,大量血管緊繃着破裂開來,還在不受控制地瘋狂顫動。
就以她的頭顱為中心,形成球狀的真空區域,內部空氣都已被抽空,而外層則是一層氣壁。
將一小塊區域化為完美真空,就已經是她目前能做的極限。
噗嗤!
但她卻依然毫無表情,只是微微氣喘,便語氣淡然地開口道:「抽真空,憋死她。」
拳頭仿佛砸在堅硬的岩石上,居然發出了咔咔的清脆聲響。
「」
千代心中也出現了相同的疑惑,不過相比之下,她心中更多的還是驚懼與駭然。
嘭!!
千代的面部抽搐着,手指微動,一具傀儡全力砸來。
這真的可以做到嗎?
而霽雲這簡單一句話,也讓半藏的臉色一僵。
她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移動,那片真空的中心點都不變,就那樣一直裹着她的腦袋。
替身·迷途貓·真空域。
人體不是豆腐做的,處於真空狀態下,不會立刻喪失意識。
因為氣壓下降,感覺肺部發脹,部分肺泡破裂,讓她胸悶咳嗽,露出痛苦之色。
「該死!該死!到底是哪裏來的怪物?!」
千代的臉色逐漸鐵青,眼珠也浮現細密血絲,瘋狂擊打着那層氣壁,口中無聲地開合怒罵。
血液中的氧氣,也僅能幫大腦維持十幾秒左右,她很快就因缺氧而感到了暈眩。
但她又不敢用全力,去攻擊那堅固氣壁,擔心反而傷到自己。
所以,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
真的會以這種滑稽的方式,被活生生地憋到窒息而亡!
遲疑片刻,最後看了眼身後掙扎的羅砂,千代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表情陰翳地抬起頭來,看向那浮於半空之中,那道纖細瘦弱的身影。
像是要將那道身影,深深地刻在腦子裏!
「我記住你了。」
下一刻,她手中凝出查克拉刀,毫不猶豫地抹向脖頸!
噗嗤!!
————————
與此同時,雨之國破曉城,一棟三層建築內。
咚!咚!咚!
鴿子在空中起落,最後落在陽光中。
鐘聲在上空迴蕩着,從遠處的鐘樓而來。
破曉城的鐘樓一天響三次,第一次敲響代表起床鐘聲,第二次則代表午餐的時間,第三次則代表一天的結束。
但是在學院初步完工後,它又多了一個新的意義。
——早中晚三節課的下課鈴聲。
咔嚓!
當彌彥推開教室的門時,那裏面早已經站滿了人。
是一間足以容納百人的教室,還能嗅到尚未消散的木頭味,安在頭頂天花板邊角的掛燈,亮着溫和不刺眼的白光。
沒有桌椅座位黑板之類,木質的地板被擦得光可鑑人,顯然要踩上去就必須先脫鞋。
兩側角落的木架上,放着不少木質武器。
從匕首到短刀,太刀再到肋差。
在正前方的牆上,還掛着一幅字畫。
——那是一個黑白的「道」字。
這節課是冷兵器的必修課程,都是和彌彥年紀相仿的孩子。
原本孩子們還在小聲聊天,但在看到彌彥走進教室,很多人頓時轉頭看了過來。
「快來,就差你一個了!」
「呦,彌彥今天居然沒遲到?」
「哈哈哈,彌彥居然沒睡過頭啊。」
「我贏了!願賭服輸,願賭服輸啊,餅乾給我!」
「不對,應該是因為,家裏養的那小隻昨晚沒尿床吧。」
面對眾人的嬉笑調侃,彌彥撓着頭打鬧笑道:「誒誒,拿我打賭,要分我一半啊!」
「什麼話,說的什麼話,飛段還沒滿周歲,尿床不是正常嗎?阿涉都五歲了,上個月還尿床呢!他都唔唔!」
聽到彌彥後面的話,原本還在樂呵呵的小胖墩「阿涉」臉色一僵,然後臉色瞬間爆紅,直接「哇呀呀」地跳了過來將彌彥的嘴捂住:「喂喂喂!彌彥!」
「你答應過我,不說出去的!」
「哈哈哈!」教室里頓時響起一陣鬨笑聲。
這班裏的幾十個人,幾乎都是戰爭孤兒。
彼此間相似的遭遇,讓他們相處地不錯,彼此認同感也很強。
上過幾天的課程,已經非常熟悉了。
在第一屆的實驗班中,彌彥的人緣相當不錯,勉強算是小霸王一個。
「早啊,小南。」
彌彥和眾人嬉笑打鬧後走過來,對教室後面的小南打了個招呼,然後又看向她身旁的女孩笑道:「早,野乃宇姐姐。」
「啊,早,彌彥。」
野乃宇本來在學小南摺紙,聽到彌彥的聲音才抬起頭,扶了扶那土氣的圓框眼鏡,又露出恬靜溫和的笑容道:「彌彥今天起床很早呀。」
看着野乃宇的笑容,彌彥撓了撓頭,莫名感覺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
「我起床本來就不晚啊!」想不起來那就不想了,他不服氣地撇了撇嘴,「只是被各種意料之外的事情耽誤了。」
說罷,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用拳頭砸了一下手,驚呼道:「哦對了,我來的路上,看到鴿子飛進你家裏了,應該是有你的信!」
聞言,野乃宇的笑容呆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臉上笑容變得生動許多,語氣驚喜道:「真的嗎?」
「嗯嗯。」看到她臉上的驚喜笑容,彌彥也莫名開心了許多,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早上好,彌彥。」
擺弄手中紙鶴的小南也抬起頭,有些詫異地看了彌彥一樣問道:「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這段時間不都是踩點的?」
「啊,這,這個。」彌彥有些不自然地瞥開視線,說道,「因為,因為這節課是劍道課嘛。」
這段時間在教短刀暗殺術,步伐、節奏以及距離把控,有時間就表演空手奪白刃。
不過,或許是不喜歡那個紅髮陰沉小鬼的緣故,或者是大大咧咧、直截了當的性格使然。
彌彥確實對短刀沒什麼興趣,就像他對暗殺術沒興趣一樣。
自從見過老大用刀的樣子,拿到老大送給自己的太刀,就徹底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但小南一看彌彥的表情,就知道還有其他的原因。
咔嚓。
這時,教室的門又被拉開了。
眾人下意識看過去,但他們卻都愣住了。
因為走進來的,並非是他們之前那個梳着高馬尾的老師,
踏進教室的是個笑容溫和的年輕少年,身後還跟着一個表情複雜的疤臉男人。
「雲川大人?」
看清那人的面容,教室里多半的孩子,齊齊驚呼出聲來。
只有彌彥一副不出意料的小表情。
「錯了,今天要改口,叫雲川老師哦。」
雲川走進了眾人之中,伸出食指搖了搖笑道:「阿成老師生病了,今天的劍道課,就由我來教你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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