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佑的臉更紅了,這第一印象,一塌糊塗,一敗塗地。算了,破罐子破摔吧。
桌下找到一隻鞋子,再整理一下長衫,理了理稀疏的髮型,摸了摸三根美須,「噗通」跪倒。道:「老夫潘佑攜全家拜見吉王殿下!」
全家聽聞,慌忙拜見。
李子木急忙上前,攙扶起潘佑,道:「快快請起,今日突然探訪,確實匆忙,見諒啊!潘老爺。」
「殿下來訪,真是讓小院柴門有慶啊!老夫,喜不自勝!不勝歡喜!」
大家分主賓就坐,一個有心結交,一個必有所求,真是其樂融融,歡顏笑語。
隨後潘佑將全家介紹一番,兒子潘輝,一表人才,儀表堂堂,十六七歲年紀,私塾就讀,女兒潘瑞,文文靜靜,卻不好詩詞歌賦,偏好醫術針灸,雌黃之術,潘佑介紹女兒時,掩不住得意之色。
李子木心中一動,全家都是潛力股啊。接着言道:「其實本殿下應該早日來拜訪潘老爺,但是一直事務纏身,望潘老爺見諒海涵!」
「殿下客氣了,今日登門,不知……何事?」潘佑滿臉八卦的言道。
李子木道:「寒暄客套的話少說,我們聊聊大事。」
潘佑心裏暗喜,春天終於來了,美好的前程在向我招手。我要用什麼表情來迎接它吶,不行,心跳的有點快,穩住,先醞釀一下情緒,用波瀾不驚?不行,太高冷,用受寵若驚?不行,太做作,不能丟了文人的風骨。對了,用微笑面對最好,拿捏一下,考慮一二,漂亮!
「中午吃什麼?」
潘佑晃了一下,噎得不輕,結巴道:「殿下真是,真是性情中人,別具一格。」其實他想說,你是不是有病?來我們家是蹭飯的?但是他不敢。
「來人吶,中庭備宴,去把老夫珍藏的二十年老酒溫好,再把夫人養的雞殺了,今日和殿下暢飲一番。」
「好了,大事說完了,我們來談談家事,本殿下剛剛成立了一家吉祥書院,想為唐國廣納賢才,培養棟樑之士。士人一直是我們唐國的重中之重,可是如今院長空缺,一直聽聞潘老爺,名聲高潔,寧折不彎,堪為清源學子們的典範,想請潘老爺坐鎮書院,不知意下如何?」
潘佑停頓兩秒,顫抖的道:「感謝殿下提拔,老夫願盡犬馬之勞。」
「你不再考慮考慮?」
「剛才停頓兩秒,已經左思右想,深思熟慮,考慮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老夫願為唐國效力,願為殿下驅使,願為唐國培養士子發揮餘熱,再創輝煌。」潘佑慷慨激昂言道。
「你已經考慮好了,要不本殿下再考慮考慮?」李子木促狹道。
「殿下別鬧!」
你來我往,打趣一番,李子木順便參觀了一下潘府,真正的大宅子,裏面住了很多潘姓族人,幾代人的家族積累,已有如此規模,家族的力量真是不容小覷啊。
「雞肉真香!潘夫人好手藝啊!」雞肉軟爛可口,鹹度適中,還有淡淡的酒香縈繞舌尖,吃貨李子木讚不絕口,下筷不止。忙裏偷閒還給朱亭小伶俐夾雞腿。
得此殿下誇獎,潘夫人與有榮焉,得意之情溢於言表,開口道:「能得殿下誇獎,榮幸之至,其他不敢說,至於這燉雞,那可是我們潘家祖傳的配方,食材,火候,配料缺一不可,最重要的是加入黃酒微醺。嫁進潘家這麼多年,唯一能拿得出手也就是這燉雞了,讓殿下見笑了!」
「配方?不瞞嫂夫人,最近剛剛開了一家酒樓,正缺招牌菜,不知嫂夫人能否割愛,當然每年都有分紅,你人在家中坐,財從天上來,你說,美不美?」李子木蠱惑道。
剛進門時候,喊人家潘夫人,現在套近乎,喊人家嫂夫人,殿下你要不要點臉?
潘佑忙道:「能入殿下法眼,真是榮幸之至,這樣吧,老爺我做主了,等下殿下和雞一併帶走,哦不對,配方一併帶走。」
潘夫人一展豪氣,道:「死樣,這也用你做主?老娘自己做得了主,殿下儘管拿去,休要提什麼分紅,見外了。」
「潘夫人豪爽大氣,真是一見傾心,呸,一見如故啊!不知嫂夫人芳名能否告知?」李子木越發進入狀態。
潘佑老臉一紅,什麼鬼?殿下別鬧啊!她老公我還在旁邊吶,她老公還沒死吶!
潘夫人面若桃紅,扭捏一下,小聲呢喃道:「桂芬。」
「貴妃?好名字啊!嫂夫人你看,這燉雞如此美味,還帶有淡淡的酒香,不如叫貴妃醉雞怎麼樣?」李子木道。
潘夫人立馬正襟危坐,一本正經道:「此名字朗朗上口,過目不忘,過嘴不忘,殿下真是文采出眾。」
潘佑拍拍胸脯,忙喝口酒壓壓驚,還好,還好,虛驚一場,大誤會啊!要穩住!穩住!還不忘掐了一下大腿。最近定力不夠,還有待加持,有待加持,慚愧。
定下即日到任的約定,李子木吃飽喝足,攜美打道回府。
潘佑在回憶今天的會面,揣摩吉王殿下的所言所行,殿下除了有點思維跳脫,真性情,其他也是中規中矩,沒有什麼暗示之類的。
突然腦袋靈光一閃,殿下說談談家事,就是給學院招個院長坐鎮,「家事」這兩個字學問可大了,細思極恐,不得了啊!殿下目光遠大。
潘佑一激動,又揪下來一根美須,真是,真是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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